出口近在咫尺,却不可触碰,魔鬼在其背后,退无可退...
生与死的绝路,近在咫尺的出路也成为了更大的绝望的调味品。
齐郎平目光惨然,写满了不可思议的眼睛。
他狠狠的敲打着那已经畸形变形的出口,被无数的停车库里的水泥地面扭曲,狰狞爬起的那些地面,此时像是在出口凝聚成了一朵花一般,像是那个魔鬼的刻意嘲讽一般,如今刚才无数的阴影里隐匿的怪物已经看不见踪影了,只剩下了伊达·约图斯,他一个人取缔了所有的黑暗,黑暗是他的整体,他像是地狱里的君王统治着疆界无边的国度,他是无数怪物的凝聚,像是希腊神话里的怪物一样站在那里。
“则言...其实我更希望你可以好好的生活...不接触这些。”许延明苦笑,黑色像是荆棘的枝条一般,带着刺的不断地延申,生长,无数次的像是武器一样袭击而来,狠狠的在二人身上留下伤口。
许延明有意无意的总是护着自己的儿子,因此他也承担着更多的伤口,像是老鹰抓小鸡一样,总是护着自己的小鸡。
许则言也很累了,他看着父亲的背影,一时不知该说点什么,四年...悄无声息的四年,对许则言来说的至暗时刻,他彻底孤身奋战,在迷离彷徨的现实之中。
“许延明...你不该走的,你让我们的仇恨牵引到了更多无辜的人,不是么?还是说这也是你愿意看到的,自私自利的死魂灵?”伊达·约图斯的脸上带着笑容,只见他一时间消散了身影,像是很多仙侠小说里写的那样,活生生的人在自己的面前就像是影子一样凭空消失。
许则言的目光愣住了,改变一个人的认知有多么困难呢?在从小的世界观的浇灌下,许则言本来从不信世上有鬼神之说,后来出于感恩去教堂做过几场礼拜,自从四年前,亲眼见到那些怪物,许则言才慢慢的改变自己的看法,更不如说把他们理解成一种闻所未闻的都市怪物一般去对待。
而后他进入了十八壁垒,见证过失乐园领域的建立,那些像是玄幻小说里才有的什么人物技能什么的,让许则言有些惊诧,许则言更倾向于某种身体素质的强化,然而对于约图斯这样的,许则言更愿意用超人来形容。
转瞬之间,许延明向后一退,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一只黑色的手掌一样的影子,向着其心口袭击而去。
许则言镇住了一刹那,许延明的脸上猛然狰狞开来,他尽可能的侧过了身子去躲避那突如其来的一击,可是对他来说,还是太迟了。
黑色的影子擦过皮肤,迅速的掀翻了皮肤,摧残了血肉,接紧着一大片肉眼可见的猩红,许则言看见那黑色以摧枯拉朽的势头快速掠过父亲的侧腹部,衣服处像是被烧灼一样在一瞬间就成了灰烬,接紧着是接触到的皮肉,在一瞬间快速的像是绷断的绑带一样被扯得四分五裂,许则言不知道这像是什么,像是生活非得一遍又一遍刷新他的三观,真实的,且混乱的,许则言觉得自己像是活在什么中世纪的骑士小说里的角色,要与魔鬼与撒旦,巨人和精灵战斗一般。
如果不是世界疯了,就是许则言疯了。
癫狂的世界不需要任何借口,许则言看见的就是如此,这些狰狞的现实曾无数次输出在许则言听闻和读过的神话史诗书籍里头,让许则言和其他的小孩不住的向往着那个神和魔鬼,充斥着英雄的世界。
都盼望着自己是那个不世出的英雄,可是一旦真正看见之后,才发现英雄没那么好当。
许则言愣神的时刻,许延明勇往无前,伤口流出鲜血对他来说似乎无关紧要,他死死的守护在孩子的面前,无论那前面多危险。
许延明像是一堵墙,父亲像是一堵墙,把所有的威胁孩子的,孩子害怕的,令妻子不安的东西狠狠的挡在外面。
约图斯和许延明,两个人是如此激烈的厮杀,许延明像是囚笼的斗兽,带着浑身的伤,流着不断的血去战斗着,肉体的伤痛对比于心里的刻痕来比太轻微,也太淡薄,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到什么,一个失职的父亲,又可以守护什么呢?
只见许延明的身体猛地撞向约图斯,他快速抽出一把短刀,狠狠的刺入约图斯的心口,如今那种像是斗法般的战斗,在二人的地方都显得多余,两个人像是最普通的斗士一样狠狠缠斗在一起,开始二人用那神赐战斗的时候,许延明的火焰像是蜿蜒的蛇群,快速的向着约图斯的方向而去。
许延明狠狠的用手臂凿进约图斯的胸膛,手上的黑色砍刀一击开合,狠厉的样子简直要一刀枭首了对方,而约图斯不慌不忙的避开许延明的一次次攻击,躲不开的甚至会正面挨上,然后脸上平静的简直好像不是他的身体。
一次致命伤,两次致命伤,许延明的神情一点点的可怕下去,对方的存在简直让许延明失去信心,不死的怪物,约图斯...
许延明狠狠的割开了约图斯的喉咙,对方的身体只是向后微微的一退,他脸上平静,脖子上的伤口甚至没有流出血液,只是平静的开了一道口子。
“许延明,你的能耐只有这些吗?相比以前,你软弱了太多,杀人的刀都钝了,这对一个刀尖舔血的人来说,实在是最不可饶恕的罪恶。”
只见许则言快速射击,三发子弹全部打穿了约图斯的脑袋。
黑暗里的许则言,瞳孔里烧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怒火,他目光凶狠冰冷,像是最可怕的杀人犯望着自己的猎物。
约图斯看见许则言的眼神,目光中露出一丝欣喜之色,他一下子松开了许延明,目光中带着难言的兴奋。
他的头颅在刚才的一瞬间被许则言的三颗子弹击中,ppK的三法7.65毫米的子弹把他的头颅基本上掀开了,头盖骨像是逗狗狗的飞盘一样狠狠的飞了出去。一个眼球也被许则言的子弹打穿了。
按理说,这样的伤势,百分之百没有生存的几率了,但是约图斯就在那里,平静的。
许则言觉得,他应该才是那王座上的原罪,那堕落的神。
在一瞬间,许则言想到的不是悲观,许则言心里埋下了更大的,更迫切的盼望着复仇的欲望和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