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长:什么有毒?你怎么知道?
昭昭:我没见过这种花,越是美丽就越可能有毒。
园长:就算有毒,和黄曦熙有什么关系?
昭昭扭头看向已经躺在老师怀里的黄曦熙:她吃了花瓣。
园长又问黄曦熙:你吃了吗?
黄曦熙此时刚缓过来一点,被园长吓得哇哇大哭。
此时此刻,幼儿园外已经都是来接孩子的家长。通过栅栏,家长们都看到了幼儿园里老师学生围成了圈。
大家不明就里,有的家长就问门卫:师傅,里面怎么了?
门卫:不清楚。
家长:是不是出事了?
门卫:不知道。
家长:怎么还不放学?
门卫:不了解。
家长:滚蛋。
一问三不知,既是自保手段,又是挨揍的诱因。
放学时间已经过了十分钟,家长们没有等到孩子们出来,却等来了救护车和警车。
家长:卧槽,到底出什么事了?我的孩子没事吧?
随着电子栅栏的打开,很多家长跟着警车救护车一起进了幼儿园。
这个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说小了,孩子中毒又是大事,说大了,孩子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莫星宇今天来接昭昭,他也随人群进来了。
在喧闹中,黄曦熙的家长陪着孩子上了救护车,警察则继续问话。
莫星宇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孙子,他走过去看到昭昭一直在盯着一朵缺了花瓣的蓝色花朵。
莫星宇:怎么了?
昭昭:爷爷,这朵花有毒,黄曦熙吃了一瓣就嘴唇发黑晕过去了。您认识这是什么花吗?
莫星宇凑近去看,摇了摇头:我也没见过。
警察看到这对还在赏花的爷孙,走过来问话:您好,可以问几个问题吗?
莫星宇:可以。
警察:您是家长?
莫星宇:是的,我来接我孙子。
警察:刚才我看到你们一直在看花坛,不知道你们具体在看什么。
莫星宇摸摸昭昭的头,昭昭指着那朵花又重复了一遍他的判断。
警察马上对这朵花进行取证,结果当场出来了,这朵花没毒,但是有人在这朵花花瓣上抹了毒药。
警察:园长,请问幼儿园花坛的鲜花是你们自己种的,还是有专门途径提供。
园长不情不愿的回答:是有专门的花农每周一凌晨过来移植栽种。
警察:请提供花农的具体联系方式……
警察派人去带花农回警局,幼儿园这边的事基本就结束了。
离开幼儿园的时候,警车开到爷孙俩身边,警察从警车里探出头来:小朋友,你怎么知道这朵花有毒的?
昭昭:我爷爷说越是鲜艳的花,有毒的可能性越大。这朵花我知道是太阳花,花坛里有很多,但是只有它的颜色与众不同,所以我觉得它有毒。
警察:那你知道它为什么颜色和其他的不同吗?
昭昭:它应该和其他花一个颜色,但是因为被人涂了毒药,酸碱作用,导致它的花瓣颜色变化。
警察:这么多人都没注意到的事,就你注意到了。
昭昭:因为早晨我们来上学的时候,它们都是粉红色啊!
这个案子的结果是花农为了报复园长勒索,故意在园长的那盆花花瓣上抹了毒药。
园长有个习惯,喜欢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放一盆带着泥土的鲜花。而她的水杯就时常放在花盆边上。
上周,园长借口经费有限,要砍掉鲜花这部分成本。在花农的哀求下,她又索要好处,导致花农一时冲动,在她门口放了有毒的花盆。
一般花农是周一早晨四点多来栽种更换鲜花,那个花盆就放在园长办公室门口,由园长早晨上班自己拿进去。
这周由于园长周末吃海鲜导致过敏的厉害,为了预防万一,防止过敏严重,园长就直接把花盆放到中班门口的花坛里了,结果就这样了……
……
晚上,莫星宇把白天幼儿园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全家,大家自然把昭昭夸了一顿,但是大家都发现昭昭好像对此不是很感冒,并且有些发呆,好像在思考什么。
方子媛:你在想什么?
昭昭:妈妈,我在想那朵有毒的花。
方子媛:不是太阳花吗?
昭昭:中午园长和周老师问我的时候,我说不认识。
方子媛:为什么呢?
昭昭:因为早晨到幼儿园的时候,我确定看到的是粉色太阳花,午餐前就多出来一朵蓝色的,我不能确定是怎么回事,但是爷爷说过事出反常必有妖,越是鲜艳的植物越可能有毒。
方子媛:现在不是都清楚了吗?你还在想什么呢?
昭昭:我觉得这朵花的味道很熟悉。
方子媛:不是太阳花的味道吗?
昭昭:我是说太阳花以外的味道。
昭昭的话引起了莫城垣的注意:能想起从哪里闻到过吗?
昭昭:家里,人的身上。
莫城垣:谁?什么时候?
昭昭:很小的时候,家里有一个很高的阿姨,我只记得这么多。
这时嘟嘟在茶几下面探出头来“喵~”了一声。
昭昭:嘟嘟也知道。
大家把注意力快速集中到一个人的身上,一个逃窜了一年多的人……
……
莫城垣再次联络已经接了段成班的方勉,把昭昭讲的情况如实告知。
警方经过分析,重新审问了已经收监的花农:你用的毒药 从哪里购买的?
花农:家里提取的。
警方:你会制毒?
花农咬紧牙关,不说话了。看来他不会制毒,是有人在他家制作的。
那是不是可以说薛志蒙有可能就藏身在花农家?
可是果农的家里已经搜查过了,只有他一个人生活。他本人和邻居也都说他是独居。
警方:你不说我们也知道,你家里那个人帮你改良了土壤和肥料,你家的花比其他人家的每年可以多出来几茬儿。
花农:没有其他人,只有我。
警方:在你家里,我们找到了一套衣服。你的身高只有一米七,这套衣服需要185-190的男性才可以穿。而且衣服上有血迹,和你的完全不同。
花农:……警察同志,都是我做的,是我下的毒,与旁人无关。
警察:是你就好,这个人手上无数人命,并且还在继续杀人。
花农:……
……
警察1:什么时候找到的带血的衣服?
方勉:没找到。
警察2:诈他?
方勉:学着点。
警察1:他不上当啊!
方勉:这人是老实人,薛志蒙一定是对他有恩或者手里有他的把柄。你看刚才他听到“无数人命”“继续杀人”,他的眼神很难以名状。
警察2:这个薛志蒙也是想不开,为了个女人,我是他的话,跑了就不会再回来,那么多钱,那么多身份,去哪要什么女人不行?真是痴情傻瓜。
方勉:不要把杀人犯想的那么美好,也许他为的只是自己的面子,这种人说到底,爱的只是自己,并且对自己迷之自信。
警察1:活的可真累,枉费了投了这么好的胎。
方勉:注意立场,唯物主义。
警察们:哈哈哈哈……
这时候警察3从审讯室那边大声招呼:方队,花农说有话要说。
……
方勉:想起什么了吗?
花农:他帮了我很多,我不该出卖他。
方勉:嗯,你是个有良心的老实人,我知道你现在也是因为他杀了很多人的原因,心里才在纠结。
花农:警官,他的罪都由我来顶,可以吗?
方勉:不可以,你帮他顶了过去的罪,能让他不再杀人吗?
花农:……
方勉:如果你没想明白,就再想想,不要勉强自己,凭自己的道德吧。
花农摇摇头:你们有他的照片吗?
方勉点头,一叠薛志蒙各种身份的男女照片一一摆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