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匹夫，你要去哪里？”
就在我干掉金大鹏的时候，我眼角的余光瞥见陈天恨正想偷偷溜走，结果被我给发现了。
陈天恨停下脚步，厚着脸皮笑着说道：“误会！吴常小兄弟，刚刚都是误会！”
我心里冷哼一声，心想陈天恨这只老狐狸还真够不要脸的，刚刚指着我叫骂吴家小子，现在改口叫我“吴常小兄弟”，他还真是见风使舵的杰出代表。
“误会？”
我蹙起眉头，冷冰冰地说：“刚才你不是叫嚣着要弄死我吗？怎么就成误会了？”
“那个……来，我帮这个妹妹还给你！”
陈天恨收起十三鬼针，把钟楚楚推到我的面前，笑嘻嘻地说：“我刚刚想起来了，我这只手好像不是你二叔砍断的，应该是另有其人！”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陈天恨这么不要脸的，这老小子为了保命，连尊严都可以舍弃。
“楚楚，没事吧？”我把钟楚楚拉到身后。
钟楚楚气得小脸通红，一跺脚又要冲上去：“老匹夫，我杀了你！”
我拦住楚楚，对陈天恨说：“给我一个放过你的理由！”
陈天恨干笑两声，搓了搓手：“那个……贤侄，其实不瞒你说，很多年前，我跟你二叔的关系其实不错的……”
陈天恨的一句“贤侄”，喊得我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只老狐狸把鸡搂在怀里，抚摸着鸡头，嘴里亲密地喊着“宝贝！”
我心里直犯恶心，举起手掌打断陈天恨的话茬：“甭跟我讲这些没用的！”
“那……我退出东厂，以后我不跟东厂混了，这总行了吧？”陈天恨尴尬地笑了笑。
“不行！”我的回答斩钉截铁。
对于陈天恨这样的老狐狸，千万不能相信他的鬼话，也不能给他任何一丝翻身的机会。
陈天恨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思忖几秒钟，他又用商量的口吻问我道：“那……我退出江湖总可以了吧？以后江湖上，再也没有缝尸圣手的名号！”
对于江湖中人来说，金盆洗手，退隐江湖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尤其像陈天恨这样的老江湖，主动提出退隐江湖，实话讲，已经是很有诚意了，证明他确实是服软了。
我本不是一个欺人太甚的人，但是陈天恨这样的人，我确实是不想轻易原谅他，他跟着东厂混，不知道帮东厂干了多少坏事。
所以，面对陈天恨提出的请求，我依然很冷酷地说出了两个字：“不行！”
“还是不行？！”
陈天恨一听这话，都快暴走了，看得出来他非常生气，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但他终究还是把这口气给咽了下去，问我道：“那要怎样你才满意呢？”
我努了努嘴巴，盯着陈天恨的左手说：“把你的左手留下，你就可以离开了！”
我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陈天恨却是震惊不已，他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你说真的？”
“你觉得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我面无表情地说。
陈天恨伸手指着我，咬牙切齿地说：“好歹我在江湖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吴常，你可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又怎样？”
我冷哼一声，一剑就把金大鹏的脑袋瓜子削了下来，一颗血淋淋的脑袋滚到陈天恨的脚下，陈天恨看得眼皮子直跳，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格外难看。
我看着陈天恨，冷酷地说：“我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把脑袋留下；二，把左手留下，你自己选择！”
顿了一下，我又说：“脑袋没了，命就没了！手没了，命还在！只要不是傻子，应该都会做这道选择题吧！”
陈天恨刚才冒出来的锐气此时全都没了，他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我：“吴常小兄弟……你看我就只剩这一只手了……要是把左手也留下……我就……我就彻底废了呀……”
“对！”
我点点头，面容冷峻地朗声说道：“我要的就是你彻底废了！你只剩一只手都能帮东厂做事，还能杀人，所以，我必须看着你两只手都废了才放心！”
钟楚楚跺脚道：“大叔，别跟他废话了，这种人，直接杀了他便是，留在世上也是祸害！”
“三！二！一！”我冷酷地开始倒数计时，不再给陈天恨考虑的时间。
“我留！我留！我把手留下！”陈天恨心理崩溃，歇斯底里的大声叫喊起来。
“自己动手还是我来动手？”我冷冰冰地问。
“我自己来！”陈天恨瞪红双眼，随手从地上卷起一把刀，铮的一声插在墙上。
然后，陈天恨咬咬牙，在众目睽睽之下，举起左手迎向锋利的刀刃。
“啊——”
血光闪过，一只断掌落在地上，鲜血淅淅沥沥滴落下来，失去左手的陈天恨疼得在地上打滚。
所有人都看着陈天恨，偌大的兵马俑坑里面，就听见陈天恨的哀嚎声在回荡。
我满意地点点头：“你可以滚了！”
陈天恨强忍着剧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看了我一眼，扭头踉踉跄跄地跑出展览馆。
“就这样放他走了吗？”钟楚楚有些不解气地问。
我吸了吸鼻子，收回目光说：“让他活着，比让他死了，更能让他痛苦！放心吧，他两只手都没有了，完全是个废人，连个小孩子都打不过，不足为虑了！”
“菲姐，你没事吧？”我转身往李菲的方向走去。
李菲挣扎着坐起来，背靠着那辆石头马车，嘴角全是血，看样子刚才伤得不轻。
她正准备站起来，突然脸色一变，捂着胸口，又一屁股坐回地上。
李菲神色颓然地说：“糟糕！我的胸骨好像断了两根！”
“来人！赶紧把菲姐送去急救！”我转过头，叫来两个六扇门人。
李菲一把抓住我的手，紧咬着牙关说：“吴常，这里交给你了，如论如何，一定要阻止东厂的阴谋，这关系到……关系到整个华夏民族的命运……”
我看着李菲的眼睛，缓慢而坚定地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这里交给我，东厂跟我吴家有血海深仇，我一定会粉碎他们的！”
看着李菲被抬走，我起身挺直腰板，目光灼灼地大声说道：“剩下的人，跟我去秦始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