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二叔问我。
“这笔血债还没有结束呢!”我目光冷峻地说。
二叔点点头:“很好!我就欣赏你这份执拗的骨气,跟我年轻时候一模一样!但是,万事小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要懂得避其锋芒!”
“我知道!二叔,你呢,你又有什么打算?”我问二叔。
二叔自嘲般地笑了笑:“我?我一个废人,能有什么打算?我准备找个地方,一个人孤独终老,悄然离开这个世界……”
“放你的狗屁!”
上官小兰突然出现在二叔身后,一巴掌呼在二叔的脑袋上,掷地有声地说:“你特么没有文化装什么浪漫诗人?觉得自己很有逼格吗?我告诉你,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你死不了的!”
上官小兰虽然对着二叔破口大骂,但我们都能听出其中满满的爱意。
二叔嘟囔道:“我都是一个废人了,你还跟着我干嘛?让我一个人去流浪吧!”
“流浪?我看你现在连只流浪猫都不如,流浪猫还能跑跑跳跳呢,你丫端个碗都费劲,像你这样的废人,没有我在你身边,谁来照顾你?你特么走出清溪村就得饿死!”上官小兰骂着骂着,眼眶已经红了。
二叔也被感动了,问上官小兰:“我的修为都没了,以后都不能靠走阴挣钱吃饭了!”
“怕什么?我养你!我卡上的钱足够我们不工作,也能开开心心过好下半辈子!”上官小兰说。
二叔动容道:“那我要是不能走路了,你成天推着一个轮椅,你不嫌烦吗?”
上官小兰说:“这样挺好,省得你到处跑,又把我给扔了!”
二叔的眼眶里泪光闪烁:“小兰,你说你咋就这么轴呢?我再也不是你心中的英雄了……”
上官小兰紧紧握着二叔的手,直视着二叔的眼睛:“这点你可以放心,从我认识你的那天起,你在我心目中从来都不是英雄,而是——渣男!”
“哈哈!”二叔一下子开怀大笑。
上官青青也笑了,两人笑着笑着就哭了。
“他们哭他们的,你又在哭什么?”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钟楚楚在那里悄悄抹眼泪。
钟楚楚哽咽道:“太感动了,好羡慕他们的爱情,浪漫而又炽热!”
“吴常,青青,我们走了!”二叔坐在轮椅上,艰难地同我们挥了挥手。
“去哪里?”我问。
二叔说:“回医院躺着呗!”
“然后呢?”上官青青问。
“然后……”二叔嘿嘿笑了笑:“然后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跟小兰生一堆小孩……”
“去你丫的!”
上官小兰一张脸烧得通红,更显风韵妩媚:“你说你都年近四十了,怎么还是这么不正经?”
“没办法,我身体好啊!”二叔嬉皮笑脸地说。
上官小兰啐骂道:“滚蛋吧你!站都站不起来呢,你还想那些事情!”
上官小兰用轮椅推着二叔,两人慢慢去得远了,他们的背影融进了晨曦里面,明艳动人。
山风吹过树林,似有人在低低吟唱: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我带着上官青青和钟楚楚往山下走去,上官青青问我:“吴常,回去以后准备做什么?”
我想了想,揉了揉太阳穴,打着呵欠说:“我太累了,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做,只想回去睡个三天三夜再说!”
回到家里,我连东西都没吃,喝了一杯水,直接倒头便睡。
我是真的累了,原本这一趟从埃及回来,我就疲惫不堪,等回到家里,家中又发生了巨变,短短几日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再怎么坚强,说到底也是扛不住的。
这一觉睡下去,可以用天昏地暗来形容,我完全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日月轮换。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见手机上的日期,竟然真的已经是三天后了。
我从床上坐起来,走出卧室,正好看见上官青青和钟楚楚两个女人在花园里浇花。
看见我醒了,两个女人放下手里的浇壶走上来。
钟楚楚说:“你终于醒了,我们还以为你晕过去了呢!”
“我睡了三天?”我摸了摸脑袋,自己都感觉不敢置信。
钟楚楚嘟囔道:“可不是嘛,猪都没有你厉害,三天不吃不喝,全靠青青姐给你扎针引气来续命!”
上官青青说:“行了,醒过来就好,别说他了,吴常他也是真的累了!”
钟楚楚掐了我一把,带着酸酸的口吻说:“你看青青姐多疼爱你!”
上官青青笑了笑:“你不也挺疼爱他吗?每个钟头都要去看他一次,生怕他死在睡梦中了!”
钟楚楚被上官青青戳穿了小秘密,脸颊一红,夹着屁股逃走了:“我才没有咧!”
“怎么样?”上官青青扬了扬下巴。
“什么怎么样?”我一脸茫然。
上官青青说:“楚楚这丫头怎么样?”
“挺好的!”我点点头,夸赞道:“漂亮,温柔,善良,可爱,还多金,难得!”
上官青青说:“是啊,所以,这么好的女孩子,你可不要让别人捡漏囖!”
“你可真是大方!”我翻了翻白眼,结果上官青青绕了一个大圈子,居然对我说这个。
上官青青咧嘴笑道:“俗话说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再说,一大一小,左拥右抱,不是你们每个男人的梦想吗?”
“打住!打住!”我吓了一跳,咳嗽两声,理了理衣领:“说点正事吧,我刚才醒来的时候,看见手机里面有李菲的未接来电,她找我有什么事?她有给你们打过电话吗?”
“当然有!”上官青青点点头,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她要你醒了以后,立刻赶去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