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十九说着,从腰间取下一个巴掌大小的红葫芦,红葫芦表面雕刻着描金的符咒,看上去还挺有仙气的。
茅十九摸了摸那个葫芦,嘴里喊道:“小贰,出来跟大家伙打个招呼!”
但见葫芦上的金色符咒闪烁了一下,然后一团黑影从葫芦里飘出。
那团黑影很快变成一个婴孩,浑身包裹着浓郁的黑气,飘在茅十九的头顶上方。
对面的罗凌霄他们,看见空中飘浮的鬼婴,都露出一脸讶然的表情。
“鬼气挺重的呀!”
我眯起眼睛,看着那个鬼婴,这个鬼婴的鬼气不是一般的重,当茅十九把他放出来的时候,整个会议厅的气温仿佛一下子下降了好几度,桌子上原本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水,竟然迅速爬上一层冰霜。
茅十九一脸骄傲的说:“那当然!你都不知道,为了抓住他,我费了多大力气,差点把火车都给掀翻了!”
“怎么这么重的怨气?”我问茅十九。
茅十九说:“听他说,他妈妈当时怀起他的时候,被人从火车上推了下去,一尸两命,他妈妈死了,他也胎死腹中,后来一缕怨气就挂在火车上,正好我坐火车的时候,发现了他!”
说到这里,茅十九对着头顶上方的鬼婴扬了扬下巴:“小贰,跟大家打声招呼,小朋友要有礼貌哦!”
鬼婴一脸困倦地睁开眼睛,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滴溜溜转动了一圈,奶声奶气地说:“叔叔阿姨好!”
“咦,这小家伙虎头虎脑,还挺可爱的呢!”钟楚楚伸出手,摸了摸鬼婴的脑袋。
鬼婴长得确实挺可爱的,尤其是他的大脑袋,看上去特别呆萌。
当然,我们都知道,鬼婴要是发起火来,那可就一点都不萌了。
“喂,小贰这个名字,是你给他取的吧?”钟楚楚问茅十九。
茅十九点点头:“对啊!我是茅十九,本来想给他取名茅二十的,感觉又不太好听,小二又有点土,干脆叫他小贰,洋气一点!
“呵呵!”钟楚楚干笑两声:“真是个洋气的名字!”
小贰围着钟楚楚转圈圈,嘴里不停地喊着:“漂亮阿姨!漂亮阿姨!”
钟楚楚眉开眼笑:“别喊我阿姨,喊姐姐!”
“漂亮姐姐!漂亮姐姐!”小贰扑倒钟楚楚的胸口上,撒娇道:“姐姐,我饿了,我要喝奶奶!”
此话一出,整个会议厅瞬间安静了。
钟楚楚脸上的笑容也随之僵硬了,茅十九更是满脸黑线,慌慌张张地说:“小贰,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回来!你给我回来!”
“不嘛!不嘛!我要喝奶奶!我要喝奶奶!”小贰挂在钟楚楚的胸口上,摇晃着屁股。
钟楚楚的脸上此时就像是笼罩了一层黑布,她的声音仿佛都带着一种杀气,一字一顿地说:“姐姐……这里……没有奶奶!”
小贰说:“不对呀!爸爸说,漂亮姐姐的奶奶最美味了!”
“你爸是谁?我要宰了那个流氓!”钟楚楚心里的那座火山终于爆发了,原本温柔可人的钟楚楚,瞬间变成了双目喷火的母夜叉。
与此同时,茅十九竟然一吱溜钻到了桌子下面。
小贰指着茅十九说:“他就是我爸爸,干爸爸!”
“什么?!你个臭流氓!”
钟楚楚扭头看着茅十九,目光如炬,如果眼神可以伤人,钟楚楚的目光一定能把茅十九烧成灰烬。
茅十九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神情极其尴尬:“那个……小孩子就喜欢胡言乱语……童言无忌……呵呵,童言无忌……你别听他瞎说……”
钟楚楚怒发冲冠:“我只知道小孩子不会撒谎!”
茅十九拿起葫芦,对准小贰:“你这小子,一出来就惹乱子,赶紧给我滚回来,面壁思过!”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茅十九念了一句咒语,红葫芦里面生出一股无形吸力,一下子把小贰给吸回葫芦里面。
“姐姐,救我——”
小贰极不情愿,尖叫着被收回葫芦里面。
但是,伴随着小贰的尖叫声,我们仿佛还听到嗤啦的衣服撕裂声。
茅十九晃了晃葫芦,松了口气,从桌子下面爬出来,嘟囔道:“你大爷的,老子刚才就不应该把你放出来!哎呀——”
茅十九还没回过神来,脸颊上就留下了一个红红的五指印。
茅十九捂着左半边脸,委屈地问钟楚楚:“你……你为什么打人?”
钟楚楚满脸杀气,一声不吭。
茅十九定睛一看,顿时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只见刚才小贰被收回葫芦的时候,锋利的鬼爪撕破了钟楚楚的外衣,让钟楚楚那件可爱的粉色贴身内衣曝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咕噜!
茅十九咽了口唾沫,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伸手拉起钟楚楚的衣服:“那个……小孩子不懂事……不是故意的……”
“别碰我!臭流氓!”
钟楚楚一声怒吼,一套组合拳对着茅十九疯狂输出。
乒乒乓乓!乒乒乓乓!
会议厅里就像发生了地震,一直都在摇晃,地上还有青烟冒起。
太残暴了!
我们撇撇嘴,纷纷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估计此时此刻,茅十九的心情是极度的郁闷,他原本是想放出鬼婴在我们面前炫耀一下他的本事,结果这个逼装大了。
半晌,钟楚楚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茅十九趴在地上,已经被揍成了一块人肉板子,满脑袋的包不说,脸上还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钟楚楚单手抓着茅十九的脚踝,就像拖死狗一样,把茅十九拖到会议厅门口,然后打开大门,直接把茅十九给丢了出去。
钟楚楚拍拍手,抬脚把门给踹上,然后满脸黑气走回来,目光一扫,杀气凛然地说:“你们谁还在看我?”
“没有啊!我们什么都没看见啊!”
“就是,开会吧,继续开会!”
在场的男人看见钟楚楚如此“残暴”,赶紧纷纷转过脑袋,生怕自己落得跟茅十九一个下场。
钟楚楚冷哼一声,一屁股坐下来,把撕烂了的外衣使劲往上提了提,努力遮挡住自己的粉色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