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床上，苏月歌已经虚弱到极致，但她总觉得，眼前的人，似乎不是真容。
冥冥之中有种强烈的感觉，让她想看看对方到底长什么样。
叶长生叹了口气，尽力了。
纵然自己用了一些手段，将她带走，还保住了太初宗的几十名弟子。可问题是，他不是主角，苏月歌现在的状况，他救不了。
除非，等她死了再行复活。
只是那样，不尊重对方。
“到底，有什么方法能救人。”
叶长生逐渐苦恼起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觉得无能为力。纵然走过不少世界，甚至拥有创造一个高等世界的星核，可他救不了面前的女子。
重伤垂死，以天材地宝救之尚可；
透支生命，以弥补生命力之法仍可；
但苏月歌现在的情况，是与妖魔战斗至垂死，又强行透支生命力开启防护。不是没有办法，而是和之前的韩静怡一样，她承受不住。
如今苏月歌的生命，就像是燃烧到即将熄灭的蜡烛，有个词怎么形容来着，
“风中残烛”。
“我，想看看你的脸。”
就在这时，虚弱至极的女子说话了，她看着叶长生的脸，眼里透露出一抹强烈的渴望。
说完这句话，女子像是又虚弱了几分。
过了好大一会儿，叶长生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一张俊朗到不似凡人的脸出现在女子眼前。
与此同时，他看着面前的苏月歌，一双黑白异瞳中闪烁着些她看不懂的光芒，开口道，
“苏月歌，你当初中了缠丝之毒，是否想过要杀了我？”
苏月歌一愣，但很快，她点了点头，并未否认。
“很好，那么，再见。”
叶长生举起手，
接着，他牵起苏月歌的手，神情肃穆，开口道，
“吾，以道心立誓。”
下一刻，周围传来回应，一道道波纹在空气中回荡。
看到这一幕，床上的苏月歌瞪大了眼睛。
“吾名叶长生，乃天外之人，今，与苏月歌结为道侣，自此性命相连，道途相伴，”
“若违此誓，人神诛之。”
话音落下，一股莫名的力量将他与苏月歌相连，女子原本枯萎的生命力迅速恢复，一头白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为青丝，肌肤恢复白皙，甚至修为，都隐隐上涨了几分。
尤其是，冥冥之中，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将她笼罩，苏月歌知道，自己的“运道”在此刻暴涨。
如果说原本她只能修炼到渡劫，可现在，她起码也能渡劫成仙。
恢复了些许力气，苏月歌坐了起来，看着眼前的男人，眼里不解的同时，又闪过一丝痴迷。
而且，这不是缠丝之毒的效果，她能感觉出来。
叶长生没做出反应，他松开手，来到了房门外，走在院子里，再次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之前问的问题，如果苏月歌说没有，那他立马会动手，将这女子拍成肉酱。可偏偏她没否认，所以，他自然也不能辜负。
所以，他现在得想想，怎么和姬星瑶解释了。
就在这时，狐妖花然从门口经过。
看到男人在院里坐着，好奇地走了进来，
“先生，你的事办完了？”
她很好奇，怎么男人不是要隐藏身份吗，怎么现在恢复真容了。不过你别说，这脸，哪怕在狐妖的世界里，也算是最好看的那种。
花然来到男子身旁，坐了下来。
她不是人族，不懂什么主仆有别，什么礼节之类的。
“算是办完了。”
叶长生随口说道。
他现在没空关心狐妖花然，他在想，这事怎么和两个女子解释。没错，苏月歌，还有姬星瑶二人。
虽然，她们两人并不在同一世界。
“原来如此，那先生继续想吧。”
花然顿感无趣，还以为是男人碰到了什么事，不过看样子，是什么情感问题。她没兴趣。
花然起身，去宅院其他地方了。
“算了，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叶长生摇了摇头，起身去伙房做饭。
房间里，苏月歌定了定神，查看起身体状况。
体内的伤势已经恢复，枯竭的灵力逐渐开始回升，除了这些之外，她感觉身体比以前好了不止一筹。
不过，她最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叶长生不用自己同意，也能缔结道侣誓言。虽然她也愿意，但这道侣誓言，不应该是双方一起吗。
只是，她也不了解，所以可能，这种情况正常？
片刻休息后，一股悲伤涌上心头。
虽说叶长生杀了一切来犯妖魔，可太初宗死去的弟子，还有她的族姐苏离已然逝去。
过了一会儿，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好些了吗？”
“我做了些饭菜，可以进来吗？”
是叶长生，苏月歌马上反应过来，调整了一下情绪，开口，
“进来吧。”
叶长生手里端着一些饭菜，走进来关上了门。
将饭菜放在桌上，叶长生来到床边，见她情绪好了一些，开口问道，
“你，要吃一些吗？”
说实在的，虽说二人现在已经是道侣，可他不知道怎么和对方相处。
苏月歌点了点头，起身下床，来到桌前。
这种感觉，还是蛮新奇的。
拿起筷子，刚要夹起一些，手上却没有什么力气，饭菜掉在了桌上。
“我来吧。”
见状，叶长生夹起一筷子菜，递向她的嘴边。
“这。”
虽说二人现在是道侣，可这样的动作，苏月歌脸色有些红润。
无奈，叶长生只能说了句，
“张嘴。”
这声音似乎带着某种魔力，苏月歌脸色红润，乖乖张开了嘴。
吃了一口菜，苏月歌眼睛一亮，这饭菜的味道，当真好吃。
又喂了一会儿，苏月歌感觉力气恢复，自己用筷子吃了起来。不过，当她抬头看到，叶长生用刚刚喂她的筷子吃饭时，还是有些羞涩。
吃过了饭，在苏月歌的要求下，叶长生把她送回了边境。
想来，还是有些事需要处理的。
不过，在走之前，叶长生给了她金色卡牌。
很简单，到时候将她瞬间传回来，而他过去。如果那什么太初宗，还有什么圣地要追究的话，他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恐怖。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像这样继续说书的话，似乎与他来这个世界，了解此世修仙体系的初衷相背了。但是，现在已经在竹煌城待习惯了，再让他去其他地方，也没心思。
只是，这个“剧情”，还是要推进一些的。
比如，竹煌城归属于哪个皇朝管辖。
有人族的地方就会有势力，宗门毕竟只是宗门，凡人的事，一定有对应的凡人来管。
想到这儿，他有了一个很好的询问人选。
比如，隔壁的温颜。
边境，
夜北宇看着朝他走来的宗主，腿有些软。
渡劫境的宗主，身上威严很重，除此之外，关键这苏长老，是他交给那名男子的。想到这儿，夜北宇的腿更软了。
万一宗主长老们追究起来，他怎么解释。
宗主走了过来，看着眼前筑基期的弟子，眼里划过一丝疑惑。但想到之前其他弟子的话，开口道，
“夜北宇，苏月歌苏长老，你交给了谁？”
夜北宇身体颤抖了两下，颤颤巍巍地说道，
“回宗主，那男子没说姓名。”
“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那男子是谁，就把重伤垂死的苏长老交给了他？”
宗主眯着眼睛，话一出口，周围的气压瞬间降低了几个度。
夜北宇低着头，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这事，确实是他欠考虑了。
“宗主，我回来了。”
只是，一道略带冷淡的声音响起，让众人惊讶地转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