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岁最喜欢的花是茉莉花,霍西临最喜欢的花是向日葵。
望着怀里的许清岁,霍西临不由自主陷入了回忆。
“霍哥哥,你出来和我们一起玩儿呀?”小小许清岁,扎着两个丸子头,肉乎乎的脸蛋,穿着蓬蓬裙,像极了一个小公主,说话的声音软软糯糯,每一个见过她的人都忍不住会喜欢她。
霍西临自然不例外,她已经来他的窗外蹲了十几天了,他总是安静的做着,要么练字读书,要么带着耳机听歌,他不喜欢外面的世界。
但许清岁的突然闯入,打破了他平静的声音,面对这个可爱的小姑娘,他并不讨厌,他只是觉得她有一点聒噪,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说不完的话。
可是时间久了,他每日最期待的事情就是她能出现在她的身边,一个人的日子太无聊了,有一个人能和他说说话,感觉很好。
这已经不记得是许清岁对他发出了多少次邀请了,看着许清岁被一个小秦放的男孩拉着要去玩儿,霍西临目光晦涩,第一次有了一种心爱之物被人抢走的感觉。
所以从小到大,他都不喜欢秦放。
看霍西临不回应自己,许清岁有些失落,她以为他会像平时一样不愿意和他们一起玩儿,所以当秦放来找自己的时候,许清岁也能选择失落的和秦放一起离开。
小小的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哥哥,会是个哑巴,他搬来这里十多天,她从来没有听他说过一句话,他一个人真可怜啊。
正当许清岁和秦放手牵着手,要跑出小院的时候,少年老成的霍西临终于端坐不住,放下手里的书跑了出去,说了他来到这里的第一句话:“等等!”
许清岁惊讶的转过头,小跑到霍西临的身边,仰着头望着站在阶梯上的他,震惊的询问道:“小哥哥,你会说话啊?”
霍西临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冷着脸询问道:“你们要去哪里?”
“去过家家呀,我和秦放在小湖边建了一个家,现在我们要去做饭了,你去吗?”许清岁带着期待的说道:“如果你去的话,你就是我们家的新成员了!”
“建了个家?”家这个字刺激到了霍西临敏感的神经,他皱着眉头说道:“我听爷爷说你们只是邻居,建家是什么意思?你们家长也同意吗?”
小小的许清岁,听不懂霍西临话里的意思,傻愣愣的问道:“建家还需要经过家长的同意吗?”
霍西临自小就比常人聪明,看许清岁呆愣的模样,他会明白过来,两人聊的不是一个话题。
他暗自叹息一口气,说道:“那你带我去你们建的家看看吧。”
直到许清岁和秦放带着霍西临去到湖边,他看着摆放在地上的瓶瓶罐罐,还有各种野菜野花,瞬间满脸黑线:“这就是你们建的家?”
“是啊?”许清岁趴在地上,用捡来的瓷罐开始捣鼓野草:“我负责做饭,秦放负责洗菜,一会儿做好了请你吃,你就是我们的客人。”
说完她捧了一把泥土放进碗里:“这个是米饭。”
原本干净漂亮的裙子,被她这么一折腾,瞬间变得脏兮兮的,原本白皙的脸蛋变得一片漆黑。
“这就是你们建的家?”霍西临皱起眉头,一脸嫌弃的问道。
“是呀!”许清岁还没察觉到来自霍西临嫌弃的目光,兴奋的拉着他一起加入他们的阵营:“小哥哥,你和我们一起玩儿吧,你帮我切菜!”
霍西临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可是看着许清岁小小的一只,他真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让她受伤,不得已,便被她推搡着安排了所谓切菜的活。
即便待在脏兮兮的地方,霍西临依旧保持着洁净和优雅,最终三人回家的时候,就会看见一个干净的小男孩,身后跟着两个脏兮兮的小朋友。
霍西临不见了,最着急的就是霍爷爷,可是当他看见霍西临和许清岁他们一起回来的时候,激动得眼里都有了泪花。
来了半个月的孙子,不仅很少说话,更是没有踏出去院子一步,今日总算是出了一趟门。
晚上,霍爷爷对霍西临问道:“喜欢和隔壁许家的那个小姑娘一起玩儿?”
霍西临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吃着饭,但明显胃口比往常好了许多。
看着霍西临的反应,霍爷爷心里已经有了数,说道:“许家的小姑娘是挺好,以后你就和她一起玩儿吧?”
“不。”霍西临惜字如金的说道:“脏。”
霍爷爷愣了一下,想起三个小孩子回来时的场景,除了自家孙子是干净,另外两个简直没眼瞧,也难怪自家孙子会嫌弃。
只是他们这个年纪的孩子,本就是狗都嫌的调皮年纪,早晨穿的衣服,晚上回去就变得又脏又破,似乎也很正常,不正常的是自家的小孙子,比同龄人成熟了许多。
想到此处,霍爷爷就很心疼,是他教子无方,才会让孩子小小年纪,就活在父母争吵的阴影之下。
根据他多日来的观察,如今唯一能拯救他孙子的人,似乎也只剩下许家那个小姑娘了。
“我听说他们在市中心幼儿园就读,你想去读幼儿园吗,还是等一年直接去读小学?”这是霍爷爷第二次询问霍西临读书的意见。
第一次是刚把他接来的时候,霍爷爷本打算让他去读幼儿园,不过被霍西临直接拒绝了,他看不起幼儿园的小朋友,觉得自己和他们不是一类人。
但他现在的年纪还太小,还不能去读小学,不得已只能先在家里呆着,即便一个人在家里,他也十分好学,读书练字,算数,画画,一样不落下,霍爷爷为了培养他,还专门请了顶级私教。
别看霍西临年纪小,他如今已经学到了小学六年级的知识,说他是天才,也丝毫不为过。
所以他现在的见识,和幼儿园里那群还在学习怎么擦屁股的小朋友,根本不是一类人了,也难怪他会瞧不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