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岁缓缓回神,摇了摇头:“老夫人,我知道您要对我说什么,我喜欢霍总是我的事情,但我绝对不会强人所难,既然他选择了颜小姐,我也不会死缠烂打,我祝他幸福,至于解除婚约,我定会竭力配合。”
看着许清岁如此懂事干脆,霍老夫人对她又多了一份欣赏,她笑着点点头,环视了一圈藏品室内的藏品,似乎是陷入了回忆,好半晌说道:“你和你的奶奶真的很像,脾气秉性,我没有看错人,你是个好姑娘,但可惜感情的事情无法勉强,说到底是我儿子辜负了你。”
“我和霍总之间不存在谁辜负了谁,他对得起我。”
许清岁从来没有迷失自己,她和霍西临本来就是合约关系,他没有欺骗她的感情,对他动心,是她心甘情愿的。
情出自愿,事过无悔!
霍老夫人拉过许清岁的手,放在掌心里拍了拍:“好孩子,就当是我们霍家欠你的,以后有任何困难,只管来告诉我,我一定帮你解决。”
许清岁明白霍老夫人话里的深层次意思,来找她解决,而不是去找霍西临解决。
“您放心吧,解除婚姻关系之后,我和霍总之间不会再有任何联系了,也绝对不会影响到他和颜小姐之间的感情。”
霍老夫人惊讶的看着许清岁,她真的是个极聪明的孩子,她好像也渐渐的明白,为何自己的儿子会和她纠缠这么久,而且还对她上了心。
只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何霍西临又和颜惜穗旧情复燃了,依照她的直觉,事情绝不会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等她找个机会,一定要好好的问一问。
“这里面有好些藏品是从你爷爷奶奶手中收购来的,你瞧瞧有没有熟悉或者喜欢的,挑选几样带走吧。”霍老夫人说道。
这是封口费吗?
世家贵族办事情就是严谨,许清岁知道,自己今日不拿好处,霍老夫人就会放心不下。
目光从架子上扫视而过,忽然一个玉石的吊坠吸引了她的目光。
她就仿佛是被吸了过去,将玉坠拿起,冰凉的玉石触手升温,是非常细腻的羊脂玉,一看便知价格不菲。
可她看重的不是价格,而是这块玉石似曾相识,她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可是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我和这颗吊坠有缘,不知霍老夫人可否愿意送给我?”许清岁问道。
霍老夫人愣了一下,脸色微变,说道:“许姑娘不妨再看看别的,这块吊坠虽好可惜是残次品,右下角缺了道口子。”
许清岁拿起来的瞬间就看到了,如果没有残缺,这块吊坠的确价格不菲,但残缺了就不值钱了,除非重新雕刻。
可她在乎的并不是这块玉石的价格,而是冥冥之中似乎有了指引,这块吊坠和她有缘。
许清岁坚持说道:“别的东西我不要,如果霍老夫人真的要送我,我这要这颗吊坠。”
“好吧。”霍老夫人犹豫了一下,便妥协了。
从藏品室出来,霍老夫人亲自送许清岁出了门,而霍西临和颜惜穗坐在沙发上有说有笑,直到她离开,全程都没有再看她一眼。
漫无目的的走在下山的路上,过往的一幕幕就像放电影一般从许清岁的脑中一闪而过。
眼泪不听话的从眼眶里跑了出来,许清岁抬头望天,以为这样可以阻止眼泪掉下来,可惜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是没有用的,就像她和霍西临的关系一般,从两人见面的那一刻开始,早已经命中注定。
天灰蒙蒙的,似乎就要下雨了。
南方不同于北方,这边极少下雪,整个冬天最多的天气就是阴天或者是雨夹雪的天气。
一阵北风袭来,夹杂着细小的雨滴,吹拂在许清岁的脸上,冻得她瑟瑟发抖,她抱紧自己,一个车子迎面驶来,停在了许清岁的面前,车门打开,一个醉酒熏熏的男人不由分说上来拉许清岁的手。
许清岁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状况吓得撒腿就跑,那个男人在后面骂骂咧咧的追,她知道自己是碰见酒鬼了。
好在那人喝醉了,并追不上她,她一边跑一边往后看,结果不小心踩到了坑里,马路边是一个斜坡,她就那样滚了下去。
那酒鬼似乎是吓到了,站在路边上:“你自己滚下去的,不关我的事,我是好意请你去家里坐坐,你怕什么?”
说完,那酒鬼就跑了,留下许清岁躺在坑里,疼得龇牙咧嘴。
她坐起来,发现小脚踝扭伤了,根本动不了,此处荒郊野外,车辆很少,她拿出手机,想要给人打电话,可是翻遍了通讯录,也不知该打给谁。
就在这时,林晚打来了电话:“清岁,你在哪儿?”
“我?”许清岁怕林晚担心,撒谎说道:“我和霍西临在一起……”
不等她把话说完,林晚出声打断道:“霍西临都已经告诉我了,他让我来接你。”
所有的声音顿时就卡在了喉咙,好半晌之后,许清岁给林晚发去了定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雨也越下越大,许清岁扶着地面,艰难的爬起来,远处传来林晚的呼唤,许清岁爬到马路边上:“我在这儿。”
林晚从远处跑过来,见许清岁狼狈的模样,震惊又气愤:“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了?不就是失恋了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跑,你长得这么漂亮,还有钱,什么样的好男人找不着啊,非得喜欢他霍西临啊!”
许清岁脚踝疼得厉害:“先上车。”
林晚连忙扶住她,两人一瘸一拐的上了车。
“到底怎么回事啊?”一上车,林晚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他和你都说什么了?”许清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林晚把霍西临发送给自己的短信拿给许清岁看,上面的内容是:“麻烦你联系一下许清岁,我和她结束了。”
许清岁把手机还给她,强装镇定的说道:“就是他说的那样,我们的合约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