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就是杜伏威所部了。】
【前面提到,在杨广被杀之后,杜伏威选择了洛阳的皇泰主杨侗,被封为了楚王。】
【这一年,除了宇文化及带兵穿越江淮地区之外,江南一地并没有什么大动静。】
【直到武德二年九月,早已与杜伏威结下深仇大恨的李子通再度登场。】
“李子通这等小人,竟然还没有死了?”有人已经忘记了李子通这个人,但也有人依旧记得他。
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人的狼子野心——投奔了杜伏威,却其实一直都没有真心归顺,而是不断地寻找机会反客为主,吞并杜伏威。
而险些,他就成功了。
如果不是杜伏威运气好,如果不是杜伏威有那么些个忠心耿耿的下属,如果不是杜伏威先前颇得军心,那杜伏威说不得真就在那一战之中死掉了。
根本没有后来的发展,更遑论被皇泰主封王。
而关于李子通在离开杜伏威所部后的情况,他们也只知道一点点:“李子通,就是那个坑了杜伏威的人,他在后来好像也算是江淮的三大势力之一了。就是没想到,杨广都死了,他还没死。”
虽然李子通号称江淮三大势力之一,但是天底下的这些个势力,没了的还少吗?
百姓们表示,他们也已经是见识过大世面的人了。
早就不是随随便便搬出来个名号,他们就会被唬住的时候了。
李子通虽然是江淮地区的三大势力之一,可到底还不是天下的三大势力之一——而天下的三大势力,已经没了那么多!
洛阳,江都,李密瓦岗军,窦建德……
而这些势力都没了,更不用说那些地方上的大大小小的势力了。
像是那孟海公,也算是持续了好一段时间了,不也就挺快地被窦建德灭掉了?
所以,其实不少人之所以把李子通抛之脑后,也是因为,他们以为李子通也没几天日子了。
可当真是万万没想到……
“怎么办,杜伏威这次不会又被李子通坑害吧?”想到这里,不少人顿时担忧起来。
他们当然是站在杜伏威这一边的,因此,也绝不想要看到杜伏威再一次被李子通此人坑害。
如果能够一雪前耻,让李子通知道知道什么才是天高地厚,那当然最好!
如果做不到,那至少也不能又被坑一次。
【武德二年九月,李子通率先吹响了江淮争斗的号角。他直接带着自己的主力兵马围攻江都。】
【此时镇守江都的,依旧是陈棱——那个之前大败于杜伏威之手,只身逃回江都的隋朝将领。】
【虽然陈棱没有跟着宇文化及一起跑了,而是依旧在镇守江都,但是他兵微将寡,根本不是来势汹汹的李子通的对手,于是,只能分别向杜伏威和沈法兴求救。】
【这里又出现了一个新人物:沈法兴。】
【沈法兴其人,出自吴兴沈氏,虽不是南渡的高门,也不是江淮的头等家族,但也是自东汉到南朝结束,一直长盛不衰的家族——哦,隋朝终结了南朝,吴兴沈氏至此便告一段落。】
【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吴兴沈氏还是有些能量的,沈法兴便担任了吴兴郡守一职;等到宇文化及杀了杨广,沈法兴便以诛灭宇文化及为名起兵,并很快拥有了六万兵马,并在不久之后占据了长江以南的十多个郡城。】
【随后,沈法兴自立为梁王。】
【也正因此,陈棱才会向沈法兴求援。】
【而不论是杜伏威还是沈法兴,大家也都不愿意李子通占领江都这个地方,于是纷纷派出了援军支援陈棱。其中,杜伏威本人亲自领兵;沈法兴方面则是由他的儿子沈纶带兵。】
【可虽然双方都有着不能让李子通占领江都的共识,并且都做出了出兵支援陈棱的举动;但,事情就是这么无奈——如果真的有人没有派兵,只有其中一人前来支援的话,那一切就会很好办了。】
【但他们偏偏都出兵了,相当的有默契。】
【因此,双方便都在一旁观望,谁也不愿意率先动手。】
“吴兴沈氏?吴兴不就是我们这边吗?”江南,有人道。
当地百姓自然是知道自己这边有个吴兴的称呼的,据说还和那三国时期的吴国有关系——反正他们的长辈是这么说的。
只不过,他们如今的朝代距离那三国时期实在是远,根本无从验证这种说法的真假,毕竟,他们又不识字。
别说三国的吴国了,就连这吴兴沈氏,他们也没有听说过。
没办法,南朝好像距离他们的时间也已经很远了。
远到过往的种种,高门也好,草民也罢,都早已风流云散。
“不过,咱们这边的姓沈的那些人,是不是就是这吴兴沈氏的后人?”虽然已经没有了那吴兴沈氏,但沈姓的人,当地还是有的。
“那谁知道?就算他们拿出来家谱,咱能认识——哦,咱现在确实能认识不少,但是咱能确定真假吗?”说话之人连连翻白眼,伪造家谱族谱的事情,又不是没有,谁能确定那姓沈的人拿出来的就是真的?
只能说,如果有姓沈的人在他们这里有了点势力,那拿出来家谱族谱……大家就多半不会质疑了,至少,不会在明面上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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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吗?柱子?”一个中年男人跟自己的儿子道,“哪怕是这种天下大事,你让两个方面的人都过来,他们都会选择先在一边等着,更何况咱们这等人家的事情?”
他说的,正是之前自家儿子找帮手,结果找来了两批帮手,但都没有帮上什么忙的事情。
“不是不能多找几个帮手,但是你得看你找的是什么人啊!”
中年男人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这种道理,,谁还需要这么仔细教?村里面的人,谁不是自然而然就明白了?可偏偏就是他这个傻儿子……!
柱子点头,面上充满了肯定和自信:“放心吧爹,我已经知道了,您不用担心了!”
中年男人被噎了一下,顿时陷入沉默。
他本就不是很清楚,到底该怎么教育儿子,只不过按照自己小时候父亲的样子、村里面其他男人的样子,自己学着做而已。
因此,一旦遇到这种不在常规状态内的事情和问题,他就麻爪了。
——别人家的儿子,他自己小时候,也没这种问题啊?!
到底该怎么办?
反正他根本不可能相信,他这个儿子真的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