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好久不见啊!知知道吗?十七!我喜欢你!”
林云起扑在山雨十七的身上,捧着脸表明心意,好像说了很多次一般,早有准备。”
山雨十七怔了良久,淡蓝色清澈的眼眸让其十分通透,却因此,山雨十七也十分清楚林云起的真诚。
“可我并不了解,我也没见过你。”想到两人身份,并且事发突然,妖族之人更是以术分散了书院众弟子,使其陷入危险。
“我书院众人怎样了!”
林云起粉色眼瞳流露出灵光,情欲充盈,粉红色的气息。
“不要管他们了,十七……你喜欢我吗?现在不喜欢也不要紧,我们有的是时间。”
林云起状态有些不对劲,好像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一抹蓝色,替换了一边眼瞳,天蓝色覆盖。
“你的同门没事,这是一场计划好的磨练。”
林云岫解释,虽不怎么在乎,但也担心林云起这个状态说出的胡话会影响到什么。
“那为什么我不用磨练?”山雨十七顶着怪异的林云起,看起来丝毫不惧。
“等待你的是另一份磨练。”
……
白极送混乱中脱身,也受了数下暗招,郁闷不止,伤势倒没有太过严重。
翻入一个没有生气的破院,杂草丛生,渺无人烟。
白极推门走入,灰尘扬起,光线打入其中,白极一怔,这里却是供奉着一个佛像,只不过头部失踪,身子被砍掉了一半。
“这里还供奉佛像?妖族之地?妖佛吗?”
挥手气流吹过,灰尘卷起,清出一片还算干净的地方。
立定盘坐,全身都覆上一层气息,另有一道猩红的气息包裹。
白极同时运转杀生意与解构,压力固然奇大,没有对李时纷的那么温和。
就好似生生将其扒出一般,莹白的印记被一点点侵蚀为猩红,分崩离析消散。
面对如此强者留下的术法,白极若想加速处理,就只能加大消耗并采用暴力手段。
迅速清除印记,使得白极满头大汗,休息这片刻也不得停歇。
“那术法,精准指导,直接落在我们头上了,针对书院的?”
“如果想灭杀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杀?反而是给我们送了过来。”
“而且那声音,将我们抓过去领奖?我们成了行走的机缘?”
“不想杀了我们,又留下磨难……磨难?”
“哪有这样的啊。”
“再换套衣服,整个容,去找李时纷吧。”
“不过这姑娘有点怪啊?”
……
李时纷混入人群,随着混乱走了出去,追击之人可没有权力设立关卡一个个查验。
情况危急,李时纷直接走入暗箱,小小的火苗燃烬身上所穿,直接套上另一件衣服。
出现在光明的瞬间慌张的神情挂在脸上,随着人群一同走向远方。
这二人如泥牛入海般消失,那追击的众人失去目标,一群无头苍蝇乱窜,更有一个蠢得不行。
凶神恶煞的他与李时纷擦肩而过,甚至还回头瞅了一眼,只觉得这女的好生美丽,但还有任务在身,顿时还感觉自己特别伟大。
“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早点去等着吧,白极……你什么时候来?”李时纷这时都有些怀念白极了。
这是百年来,除了书院,唯一给他安全感的人。
写座城甚是四通八达,左拐右拐之下,李时纷来到了东城,有些寒苦的区域,明显感觉到气氛与之刚才的中央地带少了很多朝气。
这破庙更是清苦中的清苦,这城中原本祭祀过一头象妖做佛,后来人搬迁过数次,此地实为最古老的那地址。
李时纷走入破庙,破旧的门生怕一碰消灭他的最后一滴生命值。
里面竟是没什么蜘蛛网与灰尘。
一抬头竟是房顶已经破了一个大洞,冷风灌了进来,连蜘蛛都不屑在这里筑巢,灰尘都不愿停留。
李时纷找了一个还算背风的角落,坐在那里乖巧的等着白极。
靠着墙歇息,猛地想到白极是在她之后还在逃跑。
“他不会受伤了吧?”与戒指中一种药罐挑出一枚品相极佳的。
挑来挑去,李时纷拿出了两枚,一枚还骨生血丹,一枚幻魂清明丹。
李时纷恍惚的蜷缩在角落,外面变得寂静,虽然人烟稀少,没有生气,倒不至于一个脚步都没有。
一个略有沉重有节奏的一步一步走来,停在了破旧的木门前。
李时纷一手推向木门,一手握拳,“白极!你来了!快……”
刚打开门,却只有阴沉的陈曙玄的脸,以及其身后六名身穿黑衣的护卫。
一只手按在了李时纷的脸上,虎口锢住了李时纷的脸。
恐惧感漫上李时纷,一种头皮炸裂的感觉充斥了他的大脑,动作僵硬,眼泪不自觉流下。
阴沉着脸,向前推去,好像正被李时纷迎面说的那话激怒。
李时纷的后脑沉重的碰在墙壁上,双眼沉重的落下,双手垂落,闭上了双目,脑袋也无力的挂在陈曙玄手上。
叮……
叮……
李时纷靠着墙壁滑落,沉默不语。
“把他给我带回去。”陈曙玄收回手,发号施令,这破庙唯一的生气也消失了。
“别担心……他会过来陪你的。”
“是时候去那破庙,正好可以管他要炼丹术了。”
白极换了一身白衣,下摆数根墨绿竹条点缀。
经由打听,白极也找来了荒败的这东城,寂静的有些可怕。
踏入这破庙数米处,枯叶从眼前划过,气氛有些不太对劲。
推开门扉,终于在数次开关下不堪重负,拍落在地。
“没人……”
白极巡视一周,看到了墙上一个浅浅的小坑。
空气流动瞬间发生变化,一支小型飞剑飞来,白极反应哪怕如此之快,但仍旧躲闪不及。
脸上出现浅浅一道血痕,白极没顾疼痛,眼神变得极为危险,不易察觉的血气流淌在眼眸中。
世界的波纹荡开,白极消失,暗中藏匿的两人一怔,但也为时已晚。
无头尸体从房梁上落下,重回原地的白极手中提着一颗人头,将其举在面前。
脖颈喷射的鲜血迸出,喷洒在墙体上,溅射的新换好的衣服一般化为血色,本就墨绿的竹节变得漆黑。
“这样啊……”
另一人呆愣在原地,什么都没有看清,另一人脑袋竟如被摘下的水嫩多汁的水蜜桃一般摘下。
匆忙之下,起身便欲逃走,汹涌的神识笼罩了这一片,顷刻扩散,世界变得混浊。
一切都变得无比粘稠,寸步难行,仅有一个人整理一切,分开一切,避开所有,在这之间矫健的行走。
指尖按在那人额头上,静止的身形经由触碰下能够缓缓有了反应。
“是谁?”
但那人没有回复的心思,停留在惊诧,“这是什么?他的大道?怎么会?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大道?”
眼瞳摇晃不止,“陈曙……”
两个字吐出,白极已经知晓,手指立论划过。
白极的身影一晃,身上又出现大片血迹,尸体如骤停的飞鸟一般落下,拍在地上。
白极走过,看向那浅浅的坑洞,两粒不起眼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两粒夹在手中,略微一闻,身体有些轻松,眼目也更加清明。
“气血和神识的恢复丹药?”很容易就推断出这两粒丹药的主人。
这种被他人期盼的感觉,被关心的感觉,很奇妙……
灵气包裹了这两粒,存入了戒指的空间,拖着满是血污的衣衫跳至远方。
……
纤细的金属物体敲打着什么,一阵有节奏的叮叮声响彻昏暗的小房间。
陈曙玄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其旁边站着数人,其中一人有着异色瞳孔,十分显眼。
“陈公子,这可是书院的弟子,这不好吧,我们还没做好和书院开战那一步。”
“无妨,一个不重要的弟子而已,更何况,这事摆在这,在妖族的这地界死一个普普通通的书院弟子而已。”
“那?这个?”那人指着李时纷,询问着原由。
“这是我家里的一个妹妹,书院管不到,他姐姐碍事,我给她废了!现在又出现一个!”
“只是一个女子,还不至于陈公子您如此对待吧,想当初,直接找上本家合作,那等魄力,啧啧。”
“你可听说过古皇真丹体?”
饶是那人身份神秘,这思考良久也没得出一个答案。
“不知。”
“我也是曾在一本古籍残篇中见到过,形容也少得可怜。”
“总之,就一句话。”
“她本身,就是一个上好的仙丹!”
陈曙玄眼中猩红恐怖的光流淌,仿佛要吃人一般,对着李时纷早已不如当初的那般,则是更加贪婪。
他要的不仅仅是李时纷的身子!更是要吃了她的身体。
李时纷悠悠醒来,马上就适应了昏暗的环境,眼前的阵仗让他十分绝望。
这时面对陈曙玄的目光也不再僵硬,反而是濒临如此绝境,只清楚的感受到沉重的心跳声。
仿佛下一秒,死亡如期而至,每一口呼吸都是认命,都是最后的贪图。
“陈曙玄,你这意图不知道打了多少年!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这一次,李时纷又想起了那背影,只不过萍水相逢,更何况他没得一点信息,怎么会来救她?
自逃离陈家之手后,在书院谨小慎微,也见识无数人了,还没见过白极这样有趣的人,很可靠。
可惜没有过多时间去了解了。
陈曙玄的为人,他十分清楚,或许此时死亡会是最好的选择。
这一幕却让陈曙玄感到有一些扎眼,从那时她挽着白极时就如此,他差在哪里?
“当时挽着他的手是哪支来着?”
“左手?”
“好像是右手?”
金属敲击声一滞,陈曙玄的手中竟一直有一根硕大的铁钉。
手指之勾,身后的侍卫上前两人抬起李时纷的右手按在了墙上。
铁钉浮起,幽光浮现。
“去!”
破空声,尖叫声,破墙声接连响起,鲜血扑在墙壁。
李时纷小小的手掌心,被铁钉穿透,钉头近乎有她手掌那般大。
手指在颤抖,但却越发不再言语。
“不对,是左手,再来。”
陈曙玄勾起一个不在乎的微笑,百无聊赖的拄着脑袋,示意手下上前。
李时纷认命般的闭上眼,任由另一枚铁钉破入她的手掌,咬着牙不发出一丝哀嚎。
李时纷清楚,他的痛苦就是陈曙玄想要的。
白极翻入院中,一个在妖族领地的人族,还是非常好打听的。
落得的响声惊动了守卫,那本在看门的两人瞬间提起警觉,刚欲呼喊威慑。
白极直接将二人头颅击碎。
“这样不行,消耗太大的,直接将整片府邸都破碎?会伤到李时纷的。”
“那就只能接下这个暗杀任务了。”
心口出现大片猩红暗影,白极的杀气凝聚于心口,口中默念口诀,心境染上暗红,寂静无声,神智无比清楚,能够在瞬间处理数条信息。
黑夜却在这晌午出现,黑色的幽影藏匿于庭内。
“我有预感,这将会是一场完美的暗杀。”
黑影立于阴影,杀机潜伏,“有敌人入侵!”
已经有人发现了两具尸体,脚步声逼近。很快就停在了白极的旁边,仅仅一门之隔。
“什么人!”门那侧的人发出惊呼。
白极一惊,径直用手穿过,直戳咽喉。
“他怎么发现我的,血腥味?不应该啊,都已经被杀意包裹了?”
白极却不知,就是因为这太过浓厚的杀意,隔着门的那人,都快感觉到自己要被分尸了。
“陈少爷!有敌来袭!”不准痕迹死掉数人,已经引起了警觉,追查的人无功而返,便告到了陈曙玄这里。
“哼,你听到了吗?是他来了,我会让他到你面前咽下最后一口气的。”
李时纷的另一只手已经被洞穿,疼痛产生的汗滴让有些朦胧的乌发粘连。
脑袋低下,身子无力的瘫软,其锁骨被另两根漆黑的棱刺穿透。
日落西山,光与影的界限变得十分明显,一行四人在巡逻之际,为首的那人只觉得眼前黑暗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