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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凤筠原本只是计划引导段少允一行人改道此处,并在这少歇片刻。她再找机会单独跟段少允谈一谈。

之前砸进去的罚金、公家库房的租金等等,她已是不指望能让人家吐回来还给她了,这些她都认了。

她现在只盼着能把她被查封的香料和店面解了封,不管怎么样,得让银子重新流动起来,后续怎么都好说。

只是,她这个计谋只能保证自己可以见到段少允一面,而不用担心被人打扰,或是直接被他的下人给她捆了丢出门去,可见面以后对方到底如何才肯松口,却是个未知数。

不过不得不说,今日这场雨可是连凤筠都没料到的。哪怕雨停了,外面也是泥泞难行,这几人少说也得在这耽搁几个时辰了。看来就连老天爷都在帮她。

大不了,她就软磨硬泡,死缠烂打,反正时间多得很,不愁说不动这个冤家。

他想撒气也好,只要别太过分,她忍一时海阔天空,任他撒还不行吗?

他想提什么条件,也尽管提,虽说凤筠知道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估计也看不上她家的仨瓜俩枣,但她的态度在这,但凡是她能满足的条件,她全都应承下来不就得了。

想好了这些,她的心里也稍有了些底气,转而从另一条隐蔽的小路往客房的方向行去。

半路上,凤筠先是跟妥妥耳语了片刻,妥妥也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俩人这才相互点了点头,各自离开了。

随后,她又来到厨房,端了一盘一早备好的精致点心,对着水缸整理了一下鬓发,确认了一下妆容没什么问题,这才往段少允所在的房间走去。

她这次出门,师父给的那两瓶药是随身带着的,走路的时候还会在口袋里晃荡。

可她回想起上次在行宫的那一晚,段少允虽说一开始抹不开面子,咬了她一口,但后来多亲了几次,也没见他如何反抗,俩人还腻在一起抱了一会。

当时段少允一张脸红扑扑的,别提多惹人稀罕了,她趴在他胸口,都能听到他砰砰的心跳声,事后也没见他再派杀手来暗杀她。

更何况,如今她还知道了他身中异毒的惊天秘密,两人的距离前所未有地拉近了。

她被师父娇纵着长大,在京城又混得还算不错,性子素来有些自大,因此思考一些事情的时候,也总是乐意顺着自己的心意去推断,一些细枝末节也习惯选择性忽略,哪怕段少允当时说过,待恢复了气力便要杀她,她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压根没当真。

所以,她对两人目前的关系,理解为潜在的恋人,将段少允对待她的态度,理解为面皮薄,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对他的吸引力。

因此,这药瓶虽放在身上,她却暂时并不打算用。

她心里其实隐隐有种预感,以段少允那种古板又骄傲的性格,假若被她用这种法子得了逞,俩人怕是真要一刀两断,势不两立了……

她在去见段少允的路上,可以料到他免不了还得呛她两句,但不相信他真敢把她怎么样,毕竟她庶弟昙舒可是还和他们在同一个屋檐下呢,因此她忐忑是有的,但是不多。

她按照妥妥给她的提示,在还没进去那间房的时候,留了个心眼,躲在暗处通过一个隐秘的孔洞往屋子里看了看。

这孔隙设计精妙,藏在一幅看似无甚玄机的绢制山水图的后面,只能从外面望向里面,屋子里的人根本发觉不了。

她不过是略微瞄了一眼,心口竟像钻进一只小麻雀似的,不住地扑腾起来——

那个熟悉的身影正侧靠在一张桌案边,一张俊脸雪似的白,双眸被乌黑睫羽投下的阴影遮挡,看不真切,部分发丝齐整地束在头顶的金冠中,余下的则抚过耳畔腮边,婉转倚上平阔的肩头,再懒散垂落身前身后,被柔蓝衣衫衬得光泽如缎。

他一手支头,另一手抬在眼前,似是拿着什么东西在细细观赏,那东西并不大,从凤筠的角度实在看不清楚。

“谁在那?”

几乎是一瞬间,他便察觉到有人在窥探。凤筠没料到他竟如此敏锐,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把她着实吓了一跳。

她连忙绕到正门处,平复了一下心跳,捏着嗓子道:“客官,奴家是小店的老板娘。特意准备了上好的点心,赠予客官。”

里面的人顿了顿,才答道:“不必了。退下吧。”

真要是退下,那凤筠之前不就白忙活了吗?她手抵在门板上,略一犹豫,还是把门推开,闪身钻了进去。

这一进去不要紧,她只觉眼前一花,什么都还没看清楚,就听得铁刃破空的声响迎着她的面门而来,她根本来不及躲避。

幸而千钧一发之际,那剑尖灵巧地转了个角度,抵在了她的喉间。

她背贴在门板上,动也不敢动,喘气都小心翼翼的。

“是你。”

男人的声音自上方传来,低沉地震动着她的双耳。他这两字明明如以往一样无甚情绪,可她却莫名感觉到有点冷飕飕的。

凤筠抬眸,男人也正垂眸望着她。

她的心荡了下:“五爷,别来无恙?”

男人却丝毫没有跟她打招呼的心情。他手上的短剑纹丝未动,撩起眼皮扫视了一圈屋子四周。

“本王的暗卫,真是麻烦你悉心招待了……”

凤筠讪讪笑道:“岂敢岂敢,臣女不过是着人请那位小兄弟去喝了杯茶,想必不多时他便会回来了。王爷……无需担心……”

“你什么时候变老板娘了?”段少允略一沉吟,“上山的路其实并未被阻断吧?”虽说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凤筠总莫名觉得,他今日浑身上下一股难以名状的压迫之力,束得她很不舒服。

她清了清干涩的喉咙:“我有要事求王爷,故出此下策……请王爷见谅……”

男人眉眼冷峻,颜色清淡的薄唇却挑起一个微笑:“你阻我去路,扰我清静,拦我侍卫……现在却告诉我,你是有求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