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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第的进士名单宣读完毕时,已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而更多的是眼巴巴守在宫门口,等着榜下捉婿的人们。

凤筠跟着凤府的其他人一起喧闹,而且认认真真听到了名单最后一位,却没有听到段少允的名字。

一般进入殿试的考生,只要成绩过得去的,都能及第,区别无非是排名前后而已。可这么多进士的名字都读完了,竟真的没有段少允。

凤筠一边腹诽:让你迷信什么劳什子手绳,这下好了,竟是落榜了!一边又忍不住有几分担忧——据昙舒说,段少允不是颇为用功,极其看重这次科考吗?而且看他平日里的成绩,绝不是会落榜的水平,今日不会是在考场上出了什么事吧?

因此,尽管她心里也为昙舒高中探花而欢喜,却也总是揣着几分心事。

终于,宫门再次打开,新科进士们身披红帛,列队而出。其中为首的三位骑着马,正是状元、榜眼和探花,后续他们三人还要巡街一圈,皇家专门为他们配有开道的仪仗以及守护的侍卫,可谓是威风凛凛。

后面的进士们则像是小绵羊掉进了狼堆里,抢女婿的高门大户登时带着一众男丁围了上去,也别管准女婿的年龄样貌如何,只管绑了去商量和自家闺女的亲事去了,甚至有的青年才俊还被好几家同时相中了,抢得不可开交,险些打起来。

凤家人目视着昙舒骑马经过,连忙挥手欢呼,昙舒也向他们挥手,笑得那是少有的灿烂。凤筠和他目光相触,也笑着对着他点了点头,以示肯定。昙舒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抚上了胸口的朱砂扣,等到离凤家人远了许多,这才收回视线。

凤筠让自家人都赶快回去,备好炮仗红绸,碎银美酒,只待昙舒游行完毕便接他回府,一家人好好热闹热闹。她自己则带着妥妥又留了许久,直到所有进士都出来了,又被抢女婿的人瓜分得差不多了,街上的人也大多跟着巡游的队伍看热闹去了,她也没能等到心里惦记的人。

妥妥扯了扯她的袖子,颇有些焦急:“小姐,舒少爷高中探花,合府都等着你回去给他办庆功宴呢!我们到底在这里等谁啊?”

“没有等谁,我只是看看热闹。”凤筠敷衍了一句,眼见宫门已重新紧闭,不复打开,这才收回目光,吩咐妥妥道,“我们现在就回。”

回到府上,一大家子人都在那等着呢,凤鸿飞嫌她回来迟了,数落了她两句,一家人这才准备坐下来吃饭。

凤筠这时才发现,昙姨娘竟也坐在了席位上,也不知是何时来的。

她觑了眼凤鸿飞,凤鸿飞清了清嗓子,只做无事发生。她又看向昙舒,只见昙舒正殷切地看着她,似是在恳求她今夜放他们一马。

他明明还是之前那个昙舒,可今夜看上去竟像换了个人,完全不似平日里不受宠的受气包庶子模样了。他衣冠楚楚,披红戴花,紧挨着坐在他们父亲的身边,看上去满面春风,就连往日常在凤筠面前弯下的腰也直挺了起来,身型倒比父亲还略微高出来一点。

凤筠打量了他一会,忽觉他早已长大了。

众人见凤筠不再盯着昙姨娘,而是默默入了座,也都松了口气,宴席的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了。

大家都抢着跟昙舒敬酒,昙舒也都大大方方地喝了,就连妥妥等小丫头、小厮敬的酒他也未曾轻怠。

凤筠看不过去了,笑道:“行了行了,咱们凤家好不容易出这么一个探花郎,大喜的日子,你们可别把他灌出个好歹来!”

妥妥忙对旁人道:“小姐心里一向可疼少爷了!妥妥最清楚不过了!”

凤筠白了她一眼,示意她闭嘴。

昙舒看在眼里,却依然笑得灿烂:“这我是知道的,不用妥妥多言。”

凤筠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对众人道:“行了,这都多晚了,再闹下去怕是天都快亮了。你们还不快去找俞伯领赏,今夜人人有份!”

众人一片欢呼,很快便簇拥着俞伯离去了,只有几位主子贴身伺候的下人还留在一旁。

凤鸿飞今夜也被人敬了不少酒,已颇有些醉意。见众人已散,便大着舌头对凤筠道:“丫头,你弟弟考得如此成绩,你这个……作姐姐的,便只打赏下人,也不说给你弟弟准备点贺礼?”

昙舒听了这话,便也眼巴巴地望过来了,甚至就连昙蕊也禁不住往这边偷瞄。凤筠心里明镜似的,毕竟她爹不止一次提到过,等昙舒科考结束,便让凤筠带着他学习管家经商的事宜。

其实他如今高中探花,明日必是要入朝当官的,学不学掌家根本就不要紧。她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想通过增加昙舒在凤府的权势,来逐渐助他树立威信,以后也好顺理成章地认祖归宗。

眼看在场的人都在等自己放话,凤筠偏要和她爹唱唱反调:“往后他就要为官做宰了,还用得着我送什么贺礼?”

凤鸿飞“哎”了一声,无奈地撑住了脑袋。昙舒低下了眼帘,昙蕊则难以压抑面上的不甘,只得假装用帕子擦拭唇角,加以掩饰。

凤筠见他们这副样子,心里舒坦了一些,这才慢悠悠道:“妥妥,把东西拿过来。”

妥妥应了一声,欢快地跑走,转眼便拿过来一个小匣子,打开捧在了昙舒眼前。

昙舒瞥了一眼,里面似乎是几张纸。

“长姐,这是什么?”他疑惑道。

“京郊的庄子一座,良田五百亩,银票五千两,西街的当铺五间……”她还未说完,凤鸿飞酒都醒了,一双轮廓深邃的眼睛诧异地盯着她,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昙蕊手里的筷子掉落,发出叮当脆响。

“长姐……”昙舒不可思议地望着面前似乎无甚分量的木匣,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你这是……”

见一群人呆望着自己,凤筠颇为不自在。

“这庄子、田产和银两,算是爹给你的,用不着这样看着我。”她抿了口解酒茶,这才继续对昙舒道,“这铺子嘛,也不值多少钱,算是我随的礼吧。可我也没说要直接送你,你有空的时候跟侯掌柜他们学学看账目,这几间铺子就当是给你练手的了。若是经营不下去,我可还是要收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