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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王爷深夜回府,整个紫玉王府的气氛就紧张得仿佛一绷就断的琴弦,下人们都屏息凝神,小心伺候,生怕惹了他们家王爷不痛快。

除了当日跟在他身边的暗卫,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气成这样的。

暗卫阿嵩觉得是那个首富家的孙子,章时栋惹的,不然他家王爷怎么让他一直跟在章时栋的后面,只要他敢靠近女人,也别管人家女方是乐意还是不乐意,反正就得断他一根骨头。

暗卫阿泰觉得是市舶司总管,宋公公惹的,不然他家王爷怎么第二日一早就把宋公公叫过来,指着他的鼻子骂,让他把收的贿赂都原封不动地退回去。

不然,就是皇家仓库的掌事薛公公惹的,反正他也被骂了。

暗卫阿华觉得是皇上惹的。他明知道殿试在即,还给王爷安排那些费力不讨好的差事。每天不是送补药,就是送吃食过来,还非要看着王爷一口口喝完吃完。王爷再不耐,还是只能乖乖地听命。

他就纳闷了,皇上要是真心疼王爷,给他安排点清闲差事多好,也不能每次都把人累出毛病了,再拿补药弥补吧?

他们的老大,阿岳觉得是大理寺惹的。本来前段时间王爷为了药仓贪污一案,就分外头疼,大理寺少卿陪同查案,一路和稀泥,背后少不得是有更深的势力撑腰。王爷动他不得,不生气才怪。

而当晚跟着段少允去酒楼赴宴的阿恒却知道,这次还真不是因为上面那些人,而是他家王爷的隐秘相好——凤大小姐惹的!

他家王爷就这么一位相好,还被章时栋惦记了,他能不生气,能不恶心吗。

他把凤大小姐从章时栋手里救回来了,带回了自己房里,还让阿恒给她煮了上好的退风寒的药。

除了对那位流月居的小姐外,他还没见过王爷对谁这么上心过。

可这凤大小姐真是个不识抬举的,她从王爷的房间离开后,王爷就把屋里的摆设都砸了,一双眼睛猩红猩红的,别提多吓人了。

他家王爷一向是个隐忍不发的性格,阿恒还从没见他拿东西撒气过,真不知道凤大小姐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竟让王爷失态至此。

当晚王爷回府后,天还没亮就让人去库房,把凤大小姐曾经送他的布料从角落里翻出来烧了,而且必须得当着他的面烧。阿恒看着那些波光粼粼的料子,就这样烧成了灰,心疼得不得了。

后来王爷又叫了金匠来,把那套金光璀璨的马具熔了,重新造了一只恭桶,就摆在王府的茅厕里,供众人使用。但是众人哪敢用啊!都绕着那只恭桶走。

其实那日段少允是真的被气坏了。

平日里遇上朝堂上或皇宫里的阴谋阳谋,他大可以见招拆招,以牙还牙;替皇兄办事的时候,也遇到过对他不忿的,他也可以面上笑笑,背地里再让那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意外重伤,或是感染时疫,不治而亡。

可对付凤筠,他是怎么都觉得不够泄愤。

她之前天天追在自己屁股后面,送礼讨好,谄媚巴结,转眼便消失了一个月。他本来以为她是被自己拒绝,暗地里伤心呢,他还有点纠结是不是自己把话说得太难听了,她毕竟是个女子,不该被如此对待。

结果再见面的时候,她就勾搭上了章时栋。他无意中听到两人谈话,那个章时栋抱着凤筠,又是允诺替她向宋得寿美言,又要借她大笔银子,甚至都没提什么时候要她还,还真是被这女人的狐媚之术迷得浆糊洗脸,头脑不清。

更可气的是凤筠还嘴上称谢,毫无拒绝之意。

他章时栋算什么玩意?她如此轻易就把自己卖了也就罢了,居然还卖得这么便宜?她分明就是自轻自贱,毫无廉耻!

在这个女人看来,他段少允和章时栋也不过是她猎艳的目标之二而已吧?他一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在一个女人心里沦落到和章时栋同日而语的境地,就感到恶心,膈应,晦气!

在段少允的心里,男女之间,“喜欢”二字是弥足珍贵的,是许诺一生的。他对待心悦之人,必定会守住自己的身心,将最完整的、最不容玷污的感情交给她,哪怕得不到回应,他也会一生只爱一人。

可这凤筠却是个撩拨人心的高手。她讨好他时用的那些手段,如此大胆,如此练达,怕是已经对无数男人用过了吧?

她……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竟对房中之事也如此熟稔,挂在嘴上毫不羞赧,百无禁忌,男女之事怕也是身经百战了。她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真心,什么是爱慕。

可笑他还以为她是被章时栋趁人之危,还想着不计前嫌地救她于危难……可笑他以为她还留有最后一丝女子的矜持自重,以为故意吓她一吓,她从此就对男人起了戒心了……

更可气的是她还质疑他的……能力?她怎么好意思腆着脸叫他“弟弟”的?还说什么,你还小,别总是学些大人玩的?

段少允此生从未受过这种羞辱,他当真是脑门上挂钥匙——开了眼了。

在理智被焚烧殆尽的那一刻,他真想一把将女人拉回来,在床上试试看是谁小。

可她当着他的面走了,偏偏他还不能奈何她分毫。而且她不是走去别处,她偏偏还要去找那个章时栋!

于是他破天荒地像个彻底的失败者一般,失了态,开始拿手边能拿到的任何物件撒气,回了府以后也没消停,不止那个晚上他一点没睡着,甚至第二天白天,他还气得饭都吃不下去。

他无法忍受自己府上存在任何和她有关的东西,于是他把那些曾经不得不收的礼物都毁了,还是觉得不解气,便想到在她的生意上找个出口。

她不是为了那点铺子、银子,可以去求宋得寿,去求章时栋,可以在高烧的时候不要命地喝酒吗?

那好,他偏要给她把一切都毁了!

他开始动用自己手上一切能动用的势力,务求让凤家涉案的铺子一间都活不了。

一天,两天……很多天过去了,派出去的人回来禀告他,凤大小姐熄了火,没了动静,整日闭门不出,据说是在安心养病。即便是铺子里的掌柜、伙计联合起来找上门卖惨,她也不过是发了些银钱,应付了事。

段少允很满意,可又不满意。

她如此看重她的铺子,甚至看得比命、比尊严还重要,怎么偏偏此时就舍得撒手了?还撒手得如此干脆?

她当真……不肯来求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