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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的人,我的人?他是你弟弟!”凤鸿飞吼道。

“弟弟?那也要看我肯不肯认这个弟弟!”凤筠斜了一眼呆在一边的侍卫,“我的鞭子呢?怎么还没拿来?”

凤鸿飞瞪那个侍卫:“你拿一个试试?”

侍卫愁眉苦脸地东张西望,想找一个救命稻草。

昙舒主动上前,跪在他长姐和父亲之间。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父亲和长姐不要吵了。”他说着,重重磕下一头,又直起身对凤筠道,“长姐,如果打我能让你解气,那就打吧。只是求长姐放过我小娘,也别再让爹生气了。”

凤筠对着他灿然一笑:“你姓凤吗你?就在这表演孝子贤孙?”

昙舒白着一张脸,嘴唇颤抖了下,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凤鸿飞的面孔扭曲了起来:“孽障!我今天便把话放在这了,早晚有一天,舒儿都是要认祖归宗的!到时候就由不得你和那个妖道插手了!”

他口中说的“妖道”正是凤筠的师父,引元道人。

引元道人当年是被凤筠外公一家收养的孤儿,性格过于乖张叛逆,十几岁便离开她外公家,皈依道门,自立门户了,曾把她外公外婆母亲气得半死。

后来她母亲嫁给了父亲,又被刺客重伤,被昙蕊气死,师父这才悔不当初,把凤筠捧在手心里养大。

他虽修仙问道,但是生性恶劣不羁,毫不讲究道德礼法,毫无修道之人的风骨,并且混迹于江湖中,这些年收了不少门徒,三教九流都不挑拣,势力颇为可观,一般的官家也不敢得罪他。

凤筠十三岁的时候,她父亲去找引元要人,她便顺势决定要回府,拿回本应属于她母亲的一切。引元曾大怒一场,并放下狠话,只要她走了,就再也不认她这个徒儿。

可他见凤筠去意已决,便帮着她夺权经商,在凤家站稳了脚跟。

彼时,凡是给凤筠明里暗里使过绊子的亲戚、家仆,都落得了极惨的下场,因此人人闻“引元”丧胆,暗地里叫他“妖道”。

这么些年,昙舒在府内尴尬地住着,却一直没机会认祖归宗,一方面是凤筠没松口,另一方面,凤鸿飞也是出于对昙蕊母子的保护,因为他忌惮引元的报复。

自凤筠在凤家、在京城都根基渐稳后,引元还是气不过她离自己而去,便隐居深山,不过问世事了,就连凤筠也难得见得到他一面。可凤鸿飞知道,但凡他的宝贝徒儿在凤家受了委屈,引元还是会来搅得他们不得安生的。

但他就昙舒这一个儿子,哪怕昙蕊当年有错,她忍辱偷生、担惊受怕这么多年,债也早还清了,而昙舒更是无辜的。

更何况昙舒马上要考取功名了,他决意再不让昙舒在他长姐手里受辱了,哪怕引元来了,他也不怕!

此时听她爹放下如此狠话,凤筠不仅不肯退步,反而被激得红了眼:“他想姓凤,还得我点头才行!怎么还不快去把鞭子拿来?”

她的贴身婢女她从来都不舍得打,如今她只一晚不在家,这些人就敢爬到她头上,让妥妥无辜挨打,她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这威今日不立,往后她也不用在府上管事了!

“我看谁敢!”老将军再次吼道。

旁边的侍从们都恨不得把头埋土里,装鸵鸟。

凤筠见没人敢动,上前一步,一把扯过一个侍卫腰间的长鞭,直向昙舒劈去。

“把这孽障给我拿下!”凤鸿飞此时是真的急了眼。

他此次回府带了几名武艺超绝的精锐侍卫,此时一名一向沉默寡言,总是站在他身后不苟言笑的男子瞬间闪身上前,轻松躲过了凤筠的一掌,并握住了她手中的鞭子,拽着鞭子一转手腕,竟将凤筠的手臂扭在了她身后,将她按倒。

她毫无内力,此时不堪受力,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众目睽睽之下,她爹竟真让人对她动手了?

他为了昙舒,是当真要下她的面子,让她往后在府里抬不起头?

习惯了强势、习惯了站在权力的顶端的凤筠,有片刻的怔愣,随后便是滔天的怒意和不甘。

她此时已毫无理智可言,一切全凭野兽般的本能。

那名侍卫武功远在她之上,却根本没料到,她曾在她师父那里学来不少旁门左道的把式。她借力而下,趁他施力掐住她手臂的时候,生生扭断了自己的一只手,随后金蝉脱壳,旋转上身,重新甩出一鞭。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只在电光火石之间,竟连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都没来得及阻拦。

她离昙舒颇有段距离,又毫无内力,按理说昙舒被打到后也不过是身上添一道红痕而已,隔着衣服,想破皮都难。

可她就是气不过。

哪怕扭断自己的一只手臂,她这一鞭也是必定要落在昙舒身上的。她赌的就是这一口气。

“啊——”

一声惨叫,划过凤府的上空,众人皆是满脸惊惧。只见昙舒捂着自己的一只眼睛,痛得跪倒在地上。

所有人,包括凤筠,都是始料未及。

他刚刚不是离她还有几步远,那鞭子应该落在他身上才对,怎么会是脸上?又怎么会刚好打到眼睛?

“舒儿!”

“舒少爷!”

凤鸿飞、两个姨娘以及众仆从都惊呼一声,围了上去。凤筠呆立在一旁,望了望自己手里的鞭子,感到不可置信。

她从人们的缝隙里隐约看到,昙舒捂着脸的指缝间有鲜血流出。

“啪!”

凤鸿飞从昙舒身边站起身,一耳光打在凤筠脸上:“你知不知道,舒儿马上就要考试了!他十年寒窗,竟要被你毁于一旦吗?你有气冲你老子来,你不是要打人吗?来啊!你打我!”

凤筠的头被打得歪向一边,不躲不避。

其实她直到此时还是懵的。她明明没想真的伤到昙舒,更别说打伤他的眼睛了。他会不会真被她打瞎了?她真的害了他一辈子?

是啊,他又有什么错呢?他错就错在他娘是昙蕊,可这又是由不得他去选的。

凤筠像被烫到似的,手里的鞭子重重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