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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偷偷打量段少允脸色的时候,首富家的嫡长孙章时栋不知被身后的谁撞了下手肘,手里托着的酒坛猛地掉落,竟向她砸了过来。

凤筠虽说算不得什么武林高手,但好歹也是将门嫡女,略微会些拳脚功夫,她反应极快,下意识便伸手去挡。没想到守在她身侧的妥妥反应更快,两个人的手撞在一起,凤筠顿时感觉自己的手快断了。

“哎哟……”

“凤大小姐,你没事吧!”

“小姐,你没事吧?”

章时栋和妥妥异口同声道。

凤筠的眼里泛着泪花,暗道:好你个妥妥,你的手是铁打的吧?还不如就让酒坛把我砸了,兴许还没现在疼呢!

“不碍事,不碍事……”

她甩了甩手,这才想起来一件事:怎么没听到酒坛子碎的声音啊?

侧头看时,才发现小巧的酒坛子竟是被一只大手托在了手心里,而这只手的主人正是坐在旁边的段少允。

他的手虽稳稳接住了酒坛,但他的衣袖、衣襟、衣摆竟都被洒上了些许酒渍,此刻正一言不发地盯着凤筠等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章时栋家里虽富可敌国,但他却是个温吞到有些怯懦的年轻人,此时已被吓傻了,嘴里不住重复着:“王爷,对不住……对不住……”

凤筠也有些哭笑不得。

上次见面段少允就是被酒泼了衣裳,没想到今日再见,竟又是似曾相识的场景。

她拿出帕子想去擦拭男人手上湿漉漉的酒渍,男人却将手中的酒坛塞进了她的手里,顺势将她推开了。

段少允站起来,冷冰冰道:“不要紧。今日夜深露重,小王不打扰诸位雅兴,先行告辞了。”说完,便拂袖而去。

他人都走远了,章时栋还对着他的背影作揖:“对不住……十分对不住……”

这么一通折腾,谁都没注意到石坊上的琴声是什么时候停止的。

段少允走后,其他人也称醉,渐渐散了。凤筠更是觉得兴味索然,略微客套了两句,也跟昙舒一起回了府。

在回去的马车上,凤筠酒气上头,有些头晕,便靠着锦垫闭目休息,昙舒一手托着她的手腕,一手给她按摩伤处。

“长姐,你往后少喝些酒吧。”

他好言好语地劝说,却换来凤筠一记白眼:“你一个小孩子家,懂什么?”

昙舒线条柔和的眉头皱了起来,嘀咕道:“我已不是小孩子了……姐,难道你就看不出,他们安的什么心思吗?那个御史大夫家的三公子,谁给他的脸,竟那样灌你酒!就连章时栋这家伙,平时看着多老实的一个人……我是真没想到……”

凤筠不耐地摆了摆手:“几个黄毛小子,还喝得倒我不成?你今日怎么废话这么多,滚滚滚,去外面陪妥妥赶马车去!”

昙舒生生把后面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颇感委屈地望了他姐一眼,他正要掀开车帘出去,却又被凤筠叫住了:“哎,等等,我问问你,你……对这些个同窗了解多少啊?他们可曾婚配?”

昙舒一愣:“姐,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问问怎么了?要你管!”

昙舒只好把这几个同窗家里的情况大致讲了讲。其实这些人大多都没成亲,毕竟还没到弱冠之年,也没有考取功名,最多家里养着那么一两个侍妾而已。

点了点头,凤筠又问:“那……五王爷呢?”问到段少允的时候,她的酒似乎都清醒了,目光直直地望着昙舒。

“五爷他也不曾定亲。”

“那他可有侍妾?”

“没有。”

“真的?”凤筠压下心中狂喜,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以他的地位,竟连一个侍妾都没养?”

“五爷的心思不在这些上面。他极看重这次科举考试。”

凤筠费解道:“你说,他如此身份尊贵,又深得圣眷,何苦要走科考这条路呢?”

昙舒沉默不语,似是在回想什么。

不过凤筠没太纠结这个问题,而是又试探着道:“那……他可有看中哪家姑娘啊?你……我问你就答,你瞪着我做什么?”凤筠在他头顶上敲了一记。

他捂着痛处,没什么表情地将视线移到地板:“我不知道。”

“没用的东西。”凤筠冷哼一声,重又闭上眼不搭理他了。

第二日,段少允刚从皇宫看望完母妃出来,回到王府便有管家上前请示:“王爷,凤大将军府有礼品送来。”

凤大将军府?礼品?

段少允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又不是逢年过节的,送礼做什么?更何况,凤家如日中天,自己一个闲散王爷,能有什么事相求呢?

两家之间唯一的交集,应该只有昙舒这个并不受宠的庶子吧。

“送了些什么?”他边问边向停放礼物的偏房走去。

管家恭敬道:“是几匹布料,请您过目。”

段少允听到是布料的时候,脚下的步子都停了。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张妖冶张扬的面孔。

是凤筠送的?

他进屋后果然瞧见一个华美的螺钿红漆箱子,打开看了一眼,便关上了。

“退回去。”

段少允言简意赅。

“退回去?”管家一怔,为难地搓着手,“这……”

早上是他亲自接待的将军府来人,人家那叫一个客气周到,殷勤热情。

一般来送礼之人必定是有所求的,管家知道何时该婉拒,何时该把东西留下等着主人做定夺,何时又该加倍热情,将客人留下用膳。

可偏偏将军府来的人,把东西送到后,什么要求都没有提,问候了几句就走了,他这才没找到拒绝的时机和理由。

可如今要退回去……万一处理不好,定是要驳了将军府的面子的……

段少允似是也想到了这层,蹙眉问道:“送东西过来的人,留下什么话没?”

管家赶紧答道:“有的有的。将军府的人说,昨日宴会上,他家大小姐不慎打翻酒坛,泼湿了王爷的衣服,心里颇感愧疚。因此一大早便特意去浮光阁为王爷挑选了几匹珍品,还望您笑纳。”

段少允恼了:“所以你就接下了?”

管家一哆嗦,垂首道:“我这就让人给送回去。”

“你亲自送回将军府去,话说得漂亮些,别惹他家大小姐生气。你就说……”段少允闭上眼睛,片刻后又睁开,“就说她的好意心领了。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必如此破费。”

管家连忙称是。

在管家离开前,段少允又把他叫住了:“往后凤大小姐送来的东西一概不许收。”

管家点头如捣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