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他们苍家大小姐这次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但是心里却不忍相信这个事实,依旧期盼着会有奇迹发生。
祈祷着如同当年那般,本命灯还能亮起,而她还能逢凶化吉,再次归来。
不过才短短一天的时间下来,苍甫生两兄弟憔悴的,就像是一下子老了五六岁不止。
一时间,沉重和哀戚笼罩住整个苍澜府,一整个死寂的让人心里沉闷发慌。
……
两个时辰后。
在荒芜的废墟之上,两道坚固的身影静静伫立着,那是苍瑾一和苍青楠。
“这里……真的是月儿消失的地方吗?”苍瑾一的手,颤巍地握在瓦砾上。
努力地感受着,哪怕是任何一丝熟悉的气息也好。
苍青楠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浑身绝望的气息几乎快要将他淹没。
寂静中,他高大的身影,缓缓来到了苍染月最后消失的地方。
眼下,砖石破碎,瓦砾遍布。
他低垂着眼帘,慢慢蹲下身子,陡然伸出手,开始徒手挖掘着废墟。
一下一下,直到白皙如玉的手指被脏污包裹,直到鲜红渗出……可是他仿佛不知道疼般,只是神情麻木地重复着这一个动作。
苍瑾一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快步上前,一把用力地抓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自残的动作。
“青楠,大哥知道你很难过,大哥也很难过,但是你这样伤害自己,如果月儿知道了肯定会不开心的。”
充满担忧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苍青楠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自责和痛苦。
晶莹剔透的泪水,如雨水般砸入混浊不堪的泥土,不过片刻就消融了进去,再无一丝痕迹。
苍青楠哑着声音哽咽:“大哥,我真的觉得自己很没用,不但没有带回小景,就连月儿也没有保护好。”
“已经第二次了,我们已经第二次把月儿弄丢了。”
“我,还有何脸面做她的二哥。”
伴随着他的声声泣血,苍瑾一的大掌无力地松了开来。
对啊,他们怎么配做月儿的哥哥呢。
说好的会保护她一辈子,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言。
“砰”的重重一拳砸进碎瓦烂泥里,苍瑾一发泄着自己无能为力的怒火。
“你们在这里自怨自艾的干吗?”
“这样就能找回主人了吗?”
陡然空气中响起的声音,不禁让两人同时抬头看去。
山坡上,一道熟悉的少年郎身影,逐渐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中。
大霸王,月儿的兽宠!
要知道签订契约的妖兽,便是跟主人同生共死的存在。
所以即使月儿的本命灯已经熄灭,但是大霸王好好的,那么是不是就能证明月儿还活着!
两人一扫刚刚的绝望颓废,心里带着一丝希冀地来到了他的面前。
苍青楠一把抓紧他的胳膊,激动道:“大霸王,你是月儿的契约兽,你没事,所以月儿也没事对不对?”
“快,快带我们去找她。”
大霸王却是摇了摇头:“主人是没事,但是我也感应不到她的具体位置。”
苍青楠继续追问:“你不是她的契约兽吗?怎么会感应不到。”
闻言,大霸王沮丧的神情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
他无力地摇了摇头,沉重地说道:
“对不起,我是真的感应不到主人的具体位置。”
“不过你们放心好了,我能感觉得到主人她是真的没事。”
“所以你们别这么一副丧气样了,怪晦气的。”
无论怎么样,只要确定了她没有死就好。
大霸王的出现犹如一剂强心剂般,让他们沉重的心情松懈了不少。
安下心来后,两人快速地回到了苍澜府,因为他们知道他们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
只不过刚进门,就被叫到了苍甫生的书房。
书房里,不止有他们的二叔,三叔还有苍染月的三位师父。
月儿的这三个师父以前就曾经住在七昼院,所以他们认得。
没有多余的废话,大缚老直接说明了来意。
就是一而再再而三要害月儿的原家,不能再留了。
这也是苍染月一直以来的计划。
殊不知这一番话,正中他们兄弟俩的意。
原家作恶多端,又三番五次的害月儿。
一想到这里,苍瑾一和苍青楠就恨不得将原家给灭了,更何况他们这次可是惹了众怒,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可是原家到底是五大家族之一,底蕴深厚,就算是原东海死了,可他们原家还有三位出色的子女,和老祖坐镇。”苍甫根分析着其中利弊,带着忧虑道。
“你说的对,”苍瑾一冷静地说:“原家确实底蕴深厚,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撼动的,但如今他们已经惹了众怒,我们必须趁此机会,一举将他们打倒。”
“而且他们就算有老祖坐镇,我们苍家又不是没有,只需再找沫家老祖出山便可。”
苍青楠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我们这次一定要让原家付出惨重的代价。”
而他们知道要对付原家,单凭他们苍家的力量还是不够的,所以决定找可以联手的盟友。
当晚,他们就开始积极联络那些被原家欺压过的家族和势力,向他们阐述原家的恶行,以及他们修炼邪术的逆天危害。
几乎是一呼百应,南宁皇室、沫家、蓝家、南宫家等,也都纷纷表态,愿意与苍家联手对抗原家。
几大势力聚在一起,详细分析了原家的实力,包括其培育妖兽人的地点和人员、还有家族的布局、势力范围等。
然而,就在他们制定好计划,要行动的当晚,原家却被一场大火给吞噬了。
据说那场大火烧了整整一天一夜,等大火终于被众人灭了后,却是一切都已经化为了灰烬。
从此世上再无原家。
而随着原家人的消亡,上古禁术也再无从查起。
与此同时,一座极尽奢华的宫殿之中。
层层华美幔帐掩映间,隐隐可见金光与异宝散发出华丽之感。
其间,一个男人悠然地坐在宽大华贵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