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因为你是意识进入,
我和你是一体的,其实我就是你的一部分意识。所以能把你拉回来。”
蚩柔甲又说,“你不是说你是虫吗?怎么会是小奶娃?”
灵儿想了想说:“柔柔,你现在还不能在那边待的时间长了,
对你现在不好。
又说,你是不是见到了一团黑雾?
因为那便是蚩尤祖。”
蚩柔甲很好奇便问道,那蚩尤先祖怎么是一团雾。
灵儿小手捂着头说:灵儿记不起来,一想就头疼。”
看着灵儿那么难受,蚩柔甲也不好再问了。
想起经历的那几天,其实才一会儿。
便心存疑惑的睡去。
第二天早上起床蚩柔甲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心神不定,一直到中午吃过午饭,
门卫大爷到宿舍说大门口有个男人找蚩柔甲,“那人说是你亲戚。”
蚩柔甲心想,“在这杭城,我哪有亲戚。”
便随着大爷去大门那里想看看到底是谁?
到门卫处,
大爷指着大门外站着的那个人说,“
就是他,我没让他进来。你看看认不认识。”
蚩柔甲顺着大爷指的地方看了一眼,脑子嗡的一下,
人差点摔在地上,还是大爷过来扶了自己一把。
蚩柔甲的噩梦。
蚩柔甲心想!“我费气巴拉从老家逃婚出来。
居然追到杭城还找到我进的厂,他是怎么知道地址的?
不会是我写信给外婆还钱把地址暴露了。
我现在该怎么办”,心慌得有点六神无主。
蚩柔甲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不能着急,不能自乱阵脚。
有句老话说得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是在厂里,不是在村里,
不能乱了方寸。
想通这些,一下就冷静下来了。
整理一下自己的表情。
便很自信的走出去,
现在的蚩柔甲,满头短碎发,白色衬衫,
下身穿的黑色长裤,一双人造革平底凉鞋。
整个人精神抖擞。
俗话说:言语压君子,衣帽镇小人。蚩柔甲一身气势顿时镇压住了夏强。
夏强穿一身裁缝做的,这个年代流行一颗扣子的黑色西装,
里面一件白衬衫领子都发黄了。
头发有点长被汗水湿透贴在头皮和脸上。本来在村里他那张脸看着还行,如今脸上瘦得没了肉,五官平平的。
皮肤腊黄腊黄的,一脸憔悴。猛一瞧像逃难的。
也难为他了,
在老家这样穿刚好,在杭城这个天很热,
现在进入八月了,需然立秋了,秋老虎还是挺厉害的,
整个人狼狈不堪,
看到蚩柔甲一点不像在村里时傲气腾腾的。
满脸吃惊的眼神一闪而过。
脸上满是自卑,应该是蚩柔甲的变化太大。
不是村是随便欺负的村妞了。
夏强还时不时的扯扯自己的衣角。显得局促不安。
就这样的小家子样,蚩柔甲还一开始给吓一跳。嗯,是自己高看他了。
心里这样想着,便想先探虚实,看他来这里的目的是啥?
才好对症下药。
蚩柔甲便盛气凌人的问道?
“来找我何事?”
之所以要盛气凌人,就是要给他一种不好说话的感觉!
让夏强觉得自己不好欺负,不是软柿子。
防止他提过分的要求。
夏强顿时维维诺诺的道:
“是你爸说你在这是挣到钱了,我也想出来打工,他说让我找你,
还说你的钱每个月都要给他邮回去,不然你娘的日子不好过。
还让我和你把婚结了!”
蚩柔甲听到这里。眼露凶光盯着夏强看了一下。
心想这两人这是想啥美事呢,睡觉没睡醒吧。
想到这里决定不想再说啥了,说什么都全是废话。
不与小人争是非,不与愚人论长短,想到这里,
和夏虫语冰有啥区别,与这种自以为是,三观不正的人,说得再多都是浪费口水。
就给他三个字。“不可能!”
转身就走。
进来给大爷说:“不准那人进大门,那人手脚不干净!
是我们一个村里的,不用理他。”
大爷应该也看出什么了。
啥话没说,点点头,让蚩柔甲注意安全。
蚩柔甲回到厂里正常上班,
其实心里还是担心自己母亲的,
下午下班后没在厂门口看到夏强,
还以为他回家了。这也埋下了隐患,这是后话了。
这件事情就过去了。
农历十月的天秋风萧瑟,
皮肤干燥,身上有点瘙痒,蚩柔甲开始还以为是空气干燥的原因,
抹了雪花膏没用,后来慢慢的起了很小的水泡。
像小时候下雨时在屋檐下,玩耍屋檐水后长的那种水泡。
特别是手,水泡把手心手背都长满了,
特别痒。受不了都快抓破皮了。
去小诊所看了,医生开的疥疮药膏,让蚩柔甲抹上就好了。
可是抹了半个月,还越来越严重,
又去镇医院看,医生说是过敏了,
问蚩柔甲在什么厂上班,蚩柔甲说是电子厂绕磁环。
医生一下恍然大悟道,“就是这个,我这里来了好多和你一样的。
想要这个过敏疥疮好,就不能再碰那个磁环了。”
说还会越来越严重。
祸不单行,厂长和他老婆离开这个厂了,
去了哪儿没人知道,听同事说,
老板嫌弃厂长太仁慈善良,
管不好这个厂。把他辞退了。
另请了一个厂长。
新厂长四十来岁, 一脸严肃,不拘言谈。
是本地人。
新厂长一来,
就新官上任三把火,
第一把火烧到蚩柔甲她们手工组,
以前一天绕三百个磁环,
现在要五百个,
完不成任务扣工资。
交头接耳聊天扣工资。
迟到早退扣工资,
还要裁员,
说手工组人太多,
每组裁一个。
每天人心惶惶。
蚩柔甲上夜挍被厂长知道了,
找蚩柔甲谈话,说要么就好好上班。
要么就专心读书。
意思蚩柔甲只能选一样。
包主任这几天也没看到,有人猜被厂长开了。
蚩柔甲考虑了一天后,干脆辞职,
因为手上的疥疮越来越严重。
皮皮她们没蚩柔甲严重,也长了一点。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
他哥回厂了,还带了她嫂子。
在机器车间干活,
皮皮完不成任务,
他俩下班就过来帮忙一起绕。
决定好后办了离职手续,存折单上还有点钱,
其实离开这个厂是必然的。
磁环过敏。厂长走了,包主任也走了,
不走夜校上不成了。
厂里改革后手工组太累了。
多加两百的量得晚上加班三小时,没加班费还完不成被扣工资。
有句话打工人传的话:
你要老板的钱,老板要你的命和时间。
其它东西先放在宿舍让皮皮帮忙看着。
蚩柔甲说找到工作再来拿,不然大包小包的找工作不方便。
忘了说新厂长来后不让大爷给工人烧开水了,
说浪费厂里资源。
总之一切都不一样了。
蚩柔甲决定去自己读夜校的周围找个地方上班,又可以上学。
路在何方,一切都是未知的,
皮皮说会和蚩柔甲一直联系。蚩柔甲也是,
朋友遍天下,知心有几人?
背着比来时大了一倍的帆布行李包,一手提上棉胎和垫被上了厂门口去市里的公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