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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禄轻轻地掀了掀老爷子的眼皮,仔细地检查着,同时关切地询问道:“老爷子,您感觉怎么样啊?”

大约一分钟过后,刚刚被摔得有些懵的老头口中发出的哼哼声逐渐增大,脸上那透着不健康的苍白之色也缓缓开始消退。

徐禄心里担忧着他着凉感冒,赶忙用自己的袖子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脑门,将那上面的汗水一点点擦去。

又过了两分钟左右,杨建原本被摔得有些迷糊的眼睛猛地明亮了起来,迅速地眨动了一下。

徐禄再看向他的双眼,只见那双眼明亮澄澈,还隐隐泪光盈盈。

“徐家小子!”这时杨建说话的底气也足了一些,说道,“没事儿了,把我扶起来吧。”

“那您老可站好咯,我要开始扶您起来了。”

徐禄格外小心地将他扶起来,杨建靠着旁边的树勉强站住了脚跟。

“徐家小子,可否再帮我个忙?”杨建此时双脚无力,根本不听使唤。

“啥事大爷?您尽管说。”徐禄应道。

只见杨建从兜里掏出烟口袋和绷带,递给徐禄,说道:“也没啥大事,就是赶紧帮我看看我家大灰,看看有没有伤着了,怎么还趴下了。”

徐禄看了杨建一眼,表面上看似风轻云淡,可话里的语气却藏不住那份焦急。

接着徐禄扭头一看,原来是大灰已经侧躺趴下了,还在喘着粗气,刚刚还在旁边担忧着它的老主人哼哼唧唧的呢。

徐禄心里估计也没啥大事,因为刚刚他看着那炮卵子,根本没伤到大灰,反而是大灰一直咬着人家尾巴。

既然老爷子说了,那他就看看呗,看看大灰身上的伤口有没有又重新崩开。

徐禄拆开了绷带看了一眼,伤口确实没崩开,他心想估计是因为受伤又接着两天连续上山,又是打黑瞎子,又是拖野猪,应该是有点吃不消,这会儿累着了。

徐禄掏出点烟面子给伤口重新敷上了点,然后重新给他用绷带包扎好,心里想着:这可是我第二次救你了。

“这狗没事,大爷,您老就放心吧。”徐禄说道。

杨建看着徐禄将一条灰白杂毛的大狗抱了过来。

这狗从刚刚追猎炮卵子的状态就可以看得出来,这条狗极具急智,而且显然是身经百战,拖住野猪时懂得不从正面硬刚,而是从侧后袭扰。

眼下累成这样,包括它昨天受的伤,那都不是狗不行,而是为了救主人,把命都拼上了,好在没死成。

昨天先是为了救杨过,今儿个杨建接替了杨过,领着它上山,这灰狗就开始护着杨建。

刚刚看了它四条狗蹄子,刚刚为了使野猪回头,拖着野猪那四条狗蹄子都快被磨秃噜皮了。

等徐禄将大灰狗抱了过去,一看到主人醒了,不再像它刚刚哼哼唧唧都没反应。

一见到了主人,这大灰狗就发出哀鸣之声。那狗声似嗯似哼,声音赢弱尖细,就像那家里的小孩在外面受了委屈后见到了自家长辈一样。

杨建等徐禄将狗放到他面前后,他一蹲下去,跟那大灰狗一对视,杨建也忍不住将视线撇开了。

徐禄看了一眼便知道,狗的主人永远也没办法和接受羽受了伤的猎狗对视,因为狗受伤的那种眼神,主人的心里是受不了的。

徐禄十分理解杨满堂此刻的复杂心情,于是缓缓对他说道:“大爷,您瞧您这狗也没什么大碍的,回去之后好好调养着就行。现在咱们是不是把炮卵子的膛给打开呢?”

“嗯,徐家的小兄弟,这回真是太感谢你了,这炮卵子是你杀的,这开膛的活计还是我来做,我来打下手,更何况你今天还救了我一命。

”杨建一边说着,一边在徐禄的胳膊上轻轻拍了两下。

随后,他迈步走到炮卵子跟前,伸手从后腰抽出侵刀,准备给炮卵子开膛。

杨建的抽刀和把猪的动作十分迅速,而且又十分稳健。

此刻杨建眼神专注,手中的侵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微的寒光。

已经死透了的炮卵子静静地躺在那里,侧躺着任由杨建搬弄。

杨建一手拽着炮卵子的右前蹄,一手抓住右后蹄,别看他年纪现在大了,但仅仅只是用力往自己这边一搬,硬是将那头五百斤左右重的泡卵子给翻了个四蹄朝天。

徐禄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杨建的动作,心里想着也想看看这名震十里八乡的老洋炮如何开膛的,刀法比之老刀客又有什么不同,能学到一点儿算一点。

杨建没有丝毫犹豫,手中的利刃迅速朝着炮卵子——也就是那头野猪的脖颈大动脉处划去。

瞬间,刀尖以极快的速度没入猪脖子,然后迅速拔出,在那大动脉的开口位置,眼见着猪血顺着刀根往外喷,暗红色的猪血如决堤之水般汩汩流出。

虽然这头炮卵子早已经死了,但它体内的血液依然还在流通,所以还是能够放出不少血的。

杨建的目光快速扫过野猪卧倒的姿态,接着两步跨到猪屁股的方位。

他向徐禄招了招手,两人一起用力抓住野猪的后腿猪蹄,使劲往上一掀,将放血的位置调整到了地势最低之处。

如此一来,猪血流出得更多了,仿佛一条暗红色的溪流在地面上缓缓蔓延开来。

等猪血流得差不多了,杨建紧紧握着侵刀,准备给野猪开膛破肚。

侵刀的锋刃沿着野猪腹部的中轴线稳稳地往下划去,直接剖开了猪腹。

尤其在刀尖划过下腹的时候,杨建极为巧妙地用拇指肚轻轻一挑,精准地防止了肠子等内脏被划破。

开腹完成后,杨建手持侵刀,在野猪肚子里迅速而熟练地忙碌着。

没一会儿工夫,一副还散发着腾腾热气的灯笼挂就被轻轻松松地摘了下来。

“徐小兄弟,这些内脏猪下水啥的,你要不要了?”

杨建问这话时,眼睛直直地看着徐禄,眼里带着审视的意味。

此时的大白已经从天空中飞了下来,从不远处嘎嘎地叫着,并且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犹如一个秃了毛的秃鹫看见死物一般,跳着走过来。

徐禄看了一下它,又看了一下趴窝在地的大灰,想了想,说道:“大爷,猪心留着,其他的都拿去敬山神吧。”

说完徐禄又吹了一声嘹亮悠远的口哨,哨声在这谷底远远传开,经久不息。不一会儿,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阵的犬吠声,并且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