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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禄忍不住咧着嘴嘿嘿笑了起来,伸开胳膊,一把就把小家伙从地上给薅起来了:“来来来,让二哥稀罕稀罕。”

“哎呀妈呀!”徐禄就感觉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酸得不行,疼得厉害。

那大小腿啊,是昨天跑了一整天,大晚上又跑了一圈给累的。

这腿酸得哟。身上呢,前胸、后背还有胳膊,那是被老爹徐建华给一顿捶的,那可真是拳拳到肉啊。

好在昨晚上他赶紧用双手把脸护住了,不然就他这帅得没边儿的脸可就遭罪了。

最让徐禄来气的是,今天一大早,他还迷迷糊糊的时候呢,那“慈眉善目”的老爹徐建华就跑他炕边来了,对他嘘寒问暖的,那副模样,弄得他想睡都睡不成,烦死个人了。

说完,徐禄忍着酸痛,在小家伙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这小家伙软乎乎的一小团,抱起来就跟后世那毛绒玩具似的,抱在怀里又软又绵。啧,就是太轻了,可得好好给补补。

徐禄心里头那叫一个软乎,又忍不住亲了亲小家伙的小脸蛋。

“咯……咯哒~”这小幺弟说话还不利索呢,就知道嘻嘻哈哈地傻乐,还撅着嘴往他脸上凑。

这小家伙糊了他一脸口水,这是饿了吧?感觉就跟啃他脸似的。

这时候,门帘子又掀开了,老妈吴秀芬把头探进来,嘴角带着笑看着他们,张嘴说道:“别逗他了,赶紧去洗漱,瞅你那埋汰样。外屋地锅子里热着红薯呢。”

“好嘞妈。”徐禄颠了颠老幺弟徐吉,把小家伙乐得直笑。

玩了一会儿,徐禄把小弟放在炕下。

站起身来,拉着小弟的手,把他领到屋外头去跟妹妹们玩。

徐禄拖拉着鞋,跑到大水缸那儿,舀了一大瓢水开始洗漱,嘴里还叼着个牙刷,脑袋里就开始细细琢磨起来。

咱这八十年代的东北乡镇啊,城里那个体经商户都开始冒头发展了。

政府对那市场经济的管得也没那么严了,慢慢就有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越来越趋向于形式化管理。

所以在这节骨眼儿上,那胆子大的人可都赚得盆满钵满,只要敢干,那别墅都能靠着大海。

最重要的是,在这个年头,山上那野生动物的数量可比后世多多了。

屯子边上那地里头啊,野鸡和兔子都多得泛滥成灾了。

河边山脚下那更是有不少沙半斤(毛腿沙鸡)、飞龙(榛鸡)这样的山珍美味。

再往大山里那红松林里头走,还有皮毛老珍贵的灰狗子(松鼠)和黄皮子(黄鼠狼)。

再往丛林深处走呢,还有东北三宝之一的貂皮来源——紫貂。

这紫貂皮在古代那可是御赐的贡品呢。

在清朝的时候啊,除了皇帝,就俩大臣得了那最牛的奖赏——带嗉貂褂。

在清朝,这玩意儿可比好多大臣做梦都想要的黄马褂还金贵呢。

这俩大臣一个是李鸿章,人家是北洋水师和淮军的创始人兼统帅,对国防、外交、政治、经济那都有大贡献,在咸丰那时候就得了这殊荣。

另一个是徐郙,人家是同治元年的状元郎,那文章写得老漂亮了,在官场上表现也老好了,成了慈禧太后跟前的大红人。

在那个记录清代皇帝服饰的《穿戴档》里写着,太监胡世杰奉了旨去问内务府:“那库存的貂尾还剩多少啊?够不够做一件端罩(带嗉貂褂)?”

那在内务府当差的太监总管就回话说:“貂尾现存三万一千九百六十只,还不够做一件端罩呢。”

你瞅瞅,做一件‘带嗉貂褂’,至少得要上万条貂尾,这就能看出这玩意儿的需求量和珍贵程度。

在民间呢,貂皮那又叫软黄金。

有的老猎人抓着一只都老有面子了,哪怕一年就逮着一只,那都够一户人家正常一年的花销了。

这些可都是能卖大钱的宝贝疙瘩呀。

而且这个年头的山里村民多半都胆小又保守,脑袋瓜里的想法还停留在市场经济没开放的年代呢。

在山上打着的野味多半就是为了给家里改善改善伙食,根本就不敢拿到城镇里去卖。

就算是有点经济头脑的,那也就是遮遮掩掩地去大集上拿东西换东西,换点生活用品,改善改善生活。

城镇里的人呢,因为经济环境慢慢变好了,就开始想满足口腹之欲,可就是找不着门路。

徐禄想来想去,就觉得这么混日子可不行,就算以后找个班上,那也改变不了家里穷的命运,还是得去打猎。

但是在现在这个阶段,山里的猎户有枪的没几户人家。

自个儿家里要买枪也没钱啊,一把 16 号挂管猎枪少说也得几百块呢,全新的五六半步枪那就更别想了,那玩意儿在供销社里得卖一千多哩。

家里就一把火器,就是在北屋老爹徐建华炕尾边柜子上的一把鸟铳。

那玩意儿估计也就打打鸟,虽然老爹老吹牛,说用那把鸟铳打过啥大爪子、熊罴和猪王,依他看悬乎。

养猎狗呢,回报周期又太长。就光说赤虎儿,都把他折腾得够呛。

辛辛苦苦拉扯一年才长成现在这样,就一条狗也不顶事儿啊,独狗难成帮。

而且好猎狗那是可遇不可求。

目前家里粮食也不富裕,养狗难度也高,就跟那蜀道似的,难上加难。

要想从零开始赚钱,对徐禄来说,成本低还方便的办法,第一个就是在屯子边上的林子里下套子。

第二个呢,就是去石河河滩上下网捕鱼。第三个就是趁着现在秋天,下网抓那些陆陆续续往南迁的鹰隼,然后训练鹰隼捕猎,打鹰围。

第四个就是他徐禄以后世能工巧匠的本事,自己动手打一把弓或者弩,打弓猎小围。

第五个就是做陷阱,逮一只貂,训练好了也能打小围。

其实这些都能一起干。

靠着在林子里下套子、河里下网捕鱼、拿着弓去林子里打猎、训练鹰隼打鹰围、训练貂打小围,也能过过瘾。

虽然没有带着一群狗在山林里呼啸,干野猪、打黑瞎子那么爽,但只要技术好、运气好,等过了秋冬两季,赚的钱再攒一把鸟铳那是绰绰有余。

只要手里有了枪,那就跟鸟雀出笼、鱼入大海似的,有了和野猪、黑瞎子对抗的本钱。到时候在这白山黑水之间,他就能随便走了。

后面再淘换几条好猎狗,那这赶山猎人的班底就算初步建起来了。

想好了之后,徐禄就把屋外地灶台锅里热着的红薯给捞出来,扒了皮就啃起来。

接着徐禄先去库房里,把那些老古董挨个翻翻,找合适的材料做捕猎的工具。

嘿,这材料比他想的还好得多呢。

磨刀不误砍柴工,要想捕猎,就得把工具备好。

首先,他从仓库里找出剩下的铁丝,然后把它编成细细的铁丝网。

接着徐禄从柴火堆里抽出几块有松香的木料,削了皮,打磨得光光滑滑的,再跟那坚韧的铁丝网一起组装成一个好看又精巧的捕貂笼。

为啥用铁丝编的网做笼网呢?那是因为貂属类动物咬合力可老大了,那厚实的木门板都能给你轻轻松松咬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