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落。
屋内顿时安静了下去。
那一声砰砰砰的打桌子声,实在是太过刺耳,以至于原先的气氛维持不住了。
在照镜子的老知青孙红兰,放下镜子,“大晚上的不睡觉,吵吵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了?”
陈美娜看都没看她,直接把她给忽视了个彻底。
“我在问一遍,谁动我床了吗!?“
大家还是一片安静,秦红歌知道些什么,想扯下陈美娜的手,让她就这样算了。
毕竟,她们是新来的知青,初来乍到被人欺负也正常。
但是,陈美娜从来都不是一个被人欺负的性格。
更别说,她上辈子单枪匹马从一个俄语专业,跨行转销售一路做到只差高管一步之遥的位置。
她要是软弱的性子,早都被人生吞活剥了。
陈美娜冲着她摇摇头,挣脱了秦红歌的手,“没人应是吗?”
她直接走到了窗户口的位置,把抢了她小竹床的位置,踢开不说,而且就那样踢到了门口,只听见砰的一声,竹床落在外面,砸的众人都有些回不过神。
“你干什么?”
孙红兰好似这才反应过来,她猛地站了起来,冲上去横眉怒目,声音极大,“你怎么乱扔人东西?”
那是她的床!!!
陈美娜扔完了竹床立在门口,双手抱胸,冷眼看着她,“不是没人认吗?”
“怎么?这会床被扔了,就有人认了?”
这话说的,孙红兰脸色一阵赤白,她色厉内荏道,“是我的怎么样?”
“你还是不是新知青了,我们知青点有个规矩,新知青要服从老知青的命令。”
“那个窗户下的床位是我看上的,你自然是让给我。”
她以前来的时候,也是遵守这个规矩。
说的倒是理直气壮。
陈美娜扯了扯嘴角,“天大地大,你脸最大。”
“你看上的就是你的?你咋不说看上了海岛,海岛都是你的?”
孙红兰头一次见到这般嚣张的知青,要知道,她们当年才来的时候,可都是被老知青给制的死死的。
她脸色一阵青白,憋屈的厉害,反复就是几句话,“你怎么能这样?不守规矩!”
“你还想不想在知青点混了?”带着几分压制。
玩的一手好恐吓,企图让陈美娜就范。
但凡是性格软点怕点,一听这话,今儿的一定会被孙红兰给压制住。
这种pua的手段,陈美娜当孩子的时候都见过了。
陈美娜冷笑一声,“怎么??我巴结你,你就能让我在知青点混好了?不知道你是知青点的什么官啊?”
她当年第一次住宿舍的时候,便遇到过这种事情。
但凡她软弱一点,那么她就等着被欺负吧。
这——
一下子把孙红兰给怼的死死的,她在知青点是什么官?
她什么都不是。
她要是官的话,现在也不至于混的这般惨。
这个新来的知青是在笑话她!
孙红兰气的面红耳赤,“你你你——”
“你真是不想在知青点混了。”她气急败坏道,“知青点的锅碗瓢盆,都是我们大家出钱买的,你这样是休想用我们这里的任何东西。”
这是pua不行转孤立了。
要是性格软弱点,还真会被她拿捏住。
陈美娜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哦。”
她这是什么意思?
孙红兰有一种一拳头砸在棉花上的感觉,这让她十分不爽。
更不爽的还在后面,陈美娜当着她的面,把自己的小竹床搬了过去,收拾了东西。
从大大的包袱里面,取出了一个小铝锅,外加一个搪瓷缸,还有一双筷子和一个勺子。
她以实际行动告诉对方,不用就不用,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
所有人都惊呆了,“你下乡还带锅?”
注意力好像歪了。
陈美娜,“不然呢?”
她那快百十斤的包袱,不是白拿的。
她走的时候,她妈几乎给她把日常用品,所有都装了一遍。
能够让她在下乡,就是不挣工分,不上工,最少也能生活半个月到一个月。
于是,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
陈美娜从蛇皮袋子里面,拿出了三只胳膊长的大龙虾,五六只梭子蟹,以及一条足足有四五斤重的石斑鱼。
“你你你——”
孙红兰震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怎么会有这些靓货?”
这种平日可是不多见的,他们知青点属于外来的凫水技术一般,平日都是在海滩上捡点小海货。
这种靓货,从来轮不到他们。
陈美娜理都没理她,直接拿着海鲜去了知青点,外面的水井处清洗了起来。
赵向括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他刚去看完龙凤胎中的凤回来,显然是被对方气了一肚子气。
在看到门口扔着的竹床时,以及单独待在外面的陈美娜时。
他脸色立马变了下,气势汹汹的走过来,“陈知青,有人欺负你?”
赵向青那个傻叉,一过去知青点就被欺负了,要不是他过去的及时,赵向青还没反应过来呢。
陈美娜清洗龙虾的手一顿,看到是他,态度缓和了几分,“没有。”
“那这是——”
赵向括这才注意到,她手里提着的大龙虾,顿时嘴馋的咽口水起来,他已经两顿没好好吃过了,饿的心里发慌。
陈美娜,“别人抢我床,被我反收拾了。”
“对方便不让我用知青点的大灶台。”
她也没瞒着,三言两语就把事情交代清楚了。
赵向括一听,眉毛一竖,凶巴巴的,“谁欺负的你?”
压根没听到陈美娜的后半句。
他直接跑到了女知青屋子门口,拳头捏的咔吧响,“陈知青是我罩着的,谁敢欺负她,就是跟我赵向括为难。”
“那别怪我报复回去。”话落,一拳头砸在门上,木门上多了个洞。
他随手扔了三块钱下去,“拿去修门。”
活脱脱的一暴躁富贵公子爷。
屋内的其他女知青被吓了一跳。
尤其是孙红兰气的不轻,还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等赵向括走了,她才朝着旁边的知青嘀咕道,“这个赵知青是陈知青的姘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