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人已经按夫人的吩咐从小门送出去了,我们把人放在了宸王府前来巡查的暗卫不远处。那些暗卫很快就发现了,然后迅速地将人给带回去了,青松一直在后面悄悄地跟着。龙鳞卫的的人并没有察觉。”祁安恭恭敬敬地站在内室门口,压低声音向里面禀报着情况。
此时,已经躺靠坐在床上的谢行疆隔着房门冷冷地说道:“明日回门宴过后,你们自己回暗影阁去领罚。还有,把宸王府那边的人全部换掉,让他们统统滚回永明城去。这么多双眼睛,居然连个人都看不住。”
祁安赶忙低头认错道:“是属下失职,请主子息怒,属下马上就去处理此事!”
谢行疆眼波一转,嘴角流出一丝坏笑:“等等。”
祁安立马收住了脚
谢行疆继续说:“既然宸王好不容易出来了一趟,怎么能让他空手而归了,那龙鳞卫守着宸王府也挺辛苦的,竟然宸王太闲,那我们不妨给他找点事做,你去告诉兄长,林家可以动了。”
“是,”门外的祁安光是听着声音都能想象的到此刻谢行疆说这话的表情,不由得心里一颤。
谢行疆接着问道:“那青峰那边怎么样了?”
祁安连忙回答道:“一个时辰之前,挑选出来的二百人已经安全出城了。皇陵和抚州那边已经送飞鸽出去了,那里的人手会做好接应准备。”
谢行疆微微点头声音依然冷淡:“嗯,下去吧!”
祁安应声道:“是,属下告退。”
这时,春桃扶着段翎钰从浴房里缓缓走出来。此刻的段翎钰已经换上了另外一件大红色的中衣,那如瀑布般垂落的长发还略微有些湿润,发尾轻轻搭在白皙的锁骨上,更增添了几分妩媚风情。大大的眼眸中带着刚刚沐浴完后的潮气,犹如清晨荷叶上滚动的露珠一般晶莹剔透。眼睫毛上还挂着些许细小的水珠,仿佛一颗颗璀璨的珍珠,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脸颊也绯红的恰到好处。
谢行疆眉宇间的清冽瞬间化成一片汪水,段翎钰坐在梳妆桌前通过眼前的菱花镜正好可以看到此刻床上的那一脸坏笑的谢行疆,她不由心中轻笑。
“姑娘好了。”春桃轻柔地说道,小心翼翼地将绞过头发的长巾整齐地叠好,轻轻地放在自己的手臂上,而后福身行礼,缓声说道:“姑娘,姑爷早些歇息,奴婢先退下了!”话音落下,春桃便缓缓退出房间,并轻轻合上房门。
随着房门关闭发出轻微的声响,整个房间内顿时只剩下段翎钰和谢行疆两人。
一时间,静谧无声,仿佛整个房间都变得暧昧起来。段翎钰不知为何,心中竟突然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紧张感。她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梳篦,手指不自觉地紧了两分。
她前世已经成亲孕子,对于男女之事并非一无所知。而且她与谢行疆也并非初次共处一室。何况此刻谢行疆身上还有伤,尽管她心里十分清楚今夜定然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但那颗心却像脱缰的野马一般,不受控制地越跳越快,似乎想要冲破胸腔蹦出来似的。
靠坐在床头的谢行疆则静静地凝视着面前的菱花镜中段翎钰。只见她微微低垂着头,蛾眉轻蹙,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之中,那眉眼中无意中流露出一副小女儿家娇羞的模样更是惹人怜爱。
谢行疆嘴角的笑意愈发加深,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温柔和宠溺之意。他轻声开口道:“娘子,时辰不早了,该就寝了。明日咱们还需早起呢。”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犹如春日微风拂过湖面般轻柔婉转,其中饱含的柔情蜜意几乎能让人融化。
段翎钰回神:“哦……好”
这一夜整个冷香院就连空气都透着甜腻!
与此同时的宸王府后院书房中,气氛凝重而压抑。
福榆紧紧地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指挥着数名暗卫,小心地将地上那几具冰冷的尸体拖出书房。
凌乱不堪的房间里,到处都是破碎的桌椅和散落的书籍文件。大片触目惊心的血迹染红了地面、墙壁甚至天花板,仿佛一幅恐怖的画卷,无情地展示着刚刚在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此刻,在书房正堂的地上,坐着一个人。他蓬头垢面,头发散乱如杂草一般遮住了大半张脸;身上那件原本天碧色的长衫早已破烂不堪,被一片片暗红色的血迹浸透,变得污浊不堪,完全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和样式。柳澄佑就这样毫无生气地跌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的手中还紧握着那把染满鲜血的长剑,剑刃上的血珠不断滚落,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一滩鲜红的血渍,慢慢向外扩散开来。
福榆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轻声说道:“王爷,切莫伤到自己。您乃万金之躯,切不可因一时之气而不顾自身安危啊!”他边说边伸手想将柳澄佑手上的长剑取下。
然而,柳澄佑却仿若没有听见一般,依旧呆呆地坐在那里,目光空洞无神,仿佛如刚刚那地上尸体一般没了灵魂。
见此情景,福榆不禁心中一痛,但仍强打起精神继续劝道:“王爷,明日一早您还要上朝呢,如今天色已晚,您今日也累了不如就早些歇息吧。”他瞧着柳澄佑不为所动便继续说道:“方才太常寺那边又送来了两名侍女,奴才看她们模样甚是标致乖巧,便自作主张留下了她们,待会儿好伺候王爷沐浴更衣。”
他说着便向门边得一名侍卫使了一个眼色,那个侍卫会意,立马转身离去。
不过片刻,那名侍卫步伐匆匆地领着两名侍女徐徐走来。
此时正值深秋时节,寒风瑟瑟,然而令人诧异的是,这两名侍女竟然都仅仅身着一袭单薄的纱衣。那薄如蝉翼的纱衣仿佛完全无法抵御秋日的寒意,甚至连里面所穿肚兜的样式和颜色都能够看得一清二楚。微风轻轻拂过,轻柔地托起那薄纱,使之随风飘动起来。伴随着纱衣的舞动,少女们身上独有的迷人香气也悠悠飘散开来。
“王爷……”两位侍女齐声轻唤道,那娇柔的嗓音宛如黄莺出谷一般清脆悦耳。
福榆面带微笑,悠然地走到了左侧那位侍女身边,轻声说道:“王爷,这位侍女名叫做菱眉,而那边那位则名为菱柳。她们二人今年皆是刚过及笄之龄。”说话间,他还若有似无地扫视了身旁这位名叫菱眉的侍女一眼。
菱眉见状,心领神会,立刻莲步轻移,朝着柳澄佑所在的方向款款走去。她一边走着,一边随意地将手中紧握着的手帕缓缓展开。随着手帕的展开,一股奇异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充斥着整个空间。
“王爷……”菱眉再次轻启朱唇,发出一声婉转低回、极具魅惑力的呼唤。那声音犹如天籁之音,又恰似春日里的绵绵细雨,轻轻地敲打着在场内所有人的心弦。
原本有些魂不守舍的柳澄佑在闻到这股奇异的香味后,不由得茫然抬起头来。他的目光迷离,只能隐约看到一名身姿婀娜的女子正朝着自己徐徐走来。那身影是那样的熟悉让人久久不忘。他下意识地想要睁开双眼,将眼前人的模样看得更为清晰一些。就在这时,突然间,他的脑海中像是划过一道闪电,整个人猛地清醒过来:“钰儿?”他不可置信的声音中透着眷念。
此刻那名叫菱眉的侍女已经半跪在柳澄佑的面前:“王爷”
柳澄佑一把将她抓住眼神迷离的摸上了那女子的脸:“钰儿,钰儿是你吗?你来找我了,你还是舍不得我是不是,你刚刚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是不是,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是不是,钰儿……”他一声声的呼唤的
而菱眉则眼波流转看了一眼福榆。她看到福榆点头后,立马扬起了笑意,那笑意温柔似水,她往柳澄佑怀中一依,娇声说道:“是我,我来找你了,我自然是舍不得你的,阿佑!”
顿时,春光乍现,满室荒唐。
而此刻一直潜在屋顶之上的那两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黑夜中,。
蹲在院中大树上的青松目睹着那消失的身影而去,那是皇宫的方向。他立马对着对面的大树打了一个手势,继而另外一道身影也悄然离开,与黑夜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