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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2

祁时宴记忆力很好,上一次他上山来,在那小野种的葬礼上,这女人身上背着的也是这一只小包。

南栀有很多的包,不同的款式,功能,形状,手提的,斜挎的,夹包,各式各样的都不少,几乎没有重复的。

但她日常常背的就这两款,一款黑色的,另一款就是眼前的这一只浅棕色的小包。

拉开小包的拉链,手机便从包里落了出来。

高大的身躯蹲下,手机屏幕上,屏保还是她同那个野种的合照。

他试着将手机解锁,但试了好几次,始终解不开,烦躁的将手机给扔掉。

想了想,又还是将手机捡起,放回到包中,重新拉上拉链。

那女人,会将手机密码给改成什么?

“那下面好像还有东西。”

有人眼尖的又发现了什么。

祁时宴没多犹豫,将这一只小包挎到自己肩上,立马跟了前去。

“是一只女士钱包。”最前头的那人说道,却不敢将钱包的拉链拉开,去看一看里头都装了些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整齐一致的朝着后方看去。

祁时宴接过这一只钱包,将拉链拉开。

入眼,是一沓红色的毛爷爷,也不是很多,几千块钱的样子。

除此之外,一张居民身份证,两张银行卡储值卡,一张信用卡,剩下的都是各种超市的打折抵用券。

一张她个人的红底证件照,另一张,还是她和那个野种的合照。

在钱包的夹层里,又找到一页纸,叠成了爱心形状,放在夹层的最里面,不注意看还真发现不了。

他将这一页纸一点一点小心的翻起,打开,有些湿了的眼眶再一次的盛满了怒意。

竟然,竟然是一份医院的孕检报告单。

这上面说她怀孕已经20周了,孕检的时间正好是在一个月之前,那么,她现在至少是已经怀孕6个月了。

所以……

祁时宴眼前闪过一些片段,她不是胖了,而是,怀了孕?

这一个孩子是他的还是赵德贵的?

六个月,六个月之前,他们确实是在帝爵酒店的包厢内有过那样的疯狂,当时他完全没想过这女人会怀孕,只一心沉浸在那样的情欲里。

如果说这个孩子是他的,不是没有可能。

可赵德贵也说,这三年里,他们私下里一直有往来,就连念念都是他们两个生的,极有可能肚子里的这一个也是他们两个的。

一双眸子,似有火要喷出,目光死死的盯着手上的那一页纸,另一手,手指紧握,捏成拳,指关节泛白,一拳砸向地面。

“继续再找!”他咬着牙齿吩咐属下。

南栀啊南栀,你还真的是勇往直前啊,一个还不够,还想要赖第二个给我?

绿一回不够,还想要绿我第二回,你这个女人。

他在心中更加认定,她南栀就是一个想要靠着肚子上位的女人,一手的算计,满肚子的坏水。

她没能坐上那令她梦寐以求的位置,被他给赶了下来,怀恨在心,就以这样的方式来报复他。

“嘶!”

他将手里的孕检单撕了个粉碎,从头顶撒下,眼周红了一圈,起身,吩咐属下:

“都给我打起精神好好的找,谁要是敢玩忽职守,回去后自领家法。”

南栀,我不会再放过你,你敢背着我同赵德贵搅合到了一起,还又怀了他的孩子,等我找到你,你就死定了。

“快看,这儿有一条河。”

听到声音,男人高大的伟岸的身躯跳下斜坡,眼神死死的落在河面。

“老大,你说,南栀小姐她会不会落入了河中?”

祁时宴深邃的眸子,一动不动盯着河面。

身旁的两个人见老大不说话,便开始大胆的进行了猜测。

“她的衣服和包都是在斜坡那儿找到的,而且这地上的血迹到这里就停了,那还用说吗,指定是落了水了。”

祁宴说完,特意瞅了眼自家老大,男人目光都呆了,只是迟钝的盯着那河面。

“听说这一条河,水可深了,未被人工污染过,里头的鱼都是野生鱼,南栀小姐受了那么重的伤,还不得被这河里的鱼给分了。

听人说,这野生的鱼不止吃水草虾米,有些大型一些的,真的吃肉的,祁宴,你说,南栀小姐她会不会……”

两个人都不安的看向中间的男人,不可能,不可能,应该不可能,不至于的吧!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各种可能,猜测,越说是越离奇,越恐怖。

站在中间的男人,始终未发一言,他像是被施了法定在了那里一样。

“去联系一下打捞队。”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才终于开口。

祁时、祁宴二人异口同声的“哦”一声。

他终于发飙,音量拔高几个度:

“我说,去联系一下打捞队,现在,立刻,就算将这河里的水给抽干都要将人给找出来,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人给找出来,都听到了吗?”

他这话不只是在同祁时、祁宴二人说着,而是同所有人发布着命令。

很快的,便有人开始打电话,通知打捞队的人立即赶过来。

四十分钟之后,打捞队的人如约而至。

正是中午的午休时间,一行人到达后立即对面前的河流进行打捞,整整三个半小时的打捞,不仅仅是这一条河,附近有水的地方,通通都打捞了个遍,别说尸体了,连块骨头都没捞得出来。

祁时宴又提出来,要用抽水机将河水给抽干,当即遭到了拒绝。

“祁先生,我们理解你焦急的心情,但我们真的不能这么干啊。

这一条是自然形成的河流,一整条河就是一个天然的泉眼,附近的村民就指着这一条河供水,贸然抽干,村民们的饮水和日常生活都必然受到影响。

而且全部抽干,抽出来的水又放去哪里,我们真的不能这么干啊!”

打捞队的人离开之后,他还站在原地,迟迟不愿离去。

他就是不肯相信,那个女人就这么死了。

尸体还没找到,她肯定是还活着,不在河里必然是在别的地方,她就是逃到别的地方躲起来了。

逃?他祁时宴的地盘,她想要逃到哪里去,又能逃到哪里去。

躲?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还能躲得了一辈子?

蓦然间,他倒没那么急了。

只要她人还在临安境内,就还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她愿意做那一只躲在洞里的老鼠,他就陪她好好的玩儿一玩,反正,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走吧!”

祁时宴轻声的说。

祁时一听,眸子都瞬间亮起,听老大的意思,这是死心了,不打算再找了。

“听说这山里,一到晚上,就有野兽出没,南栀小姐说不定是遇上了野兽,如果是被猛兽袭击吃掉了的话,打捞不出尸体来也是很正常的。”

“你今天话有点多。”他喝止住祁时,朝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老大,”祁宴也跟上去,我们这是要回去了吗?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这么美的风景他都还没看够呢,就这么回去了,他认为这一趟,多多少少来的有些不值,挺遗憾的。

“听说这山上有家农家乐,饭菜不错,住一晚,明天一早再到附近的村子里转一转。”

祁宴一双眼亮起,老大这是听到他的心声了吗,这么有默契。

一行人风风火火赶去了农家乐。

老板娘一见突然来这么多人,立马警觉起来:“你们是吃饭还是住店?”

“吃饭顺便住店,再顺便,”看美人。

祁宴眨巴着眼望向老板娘。

“吃饭可以,但住店,”老板娘抬眼扫了一眼:“住店的话,你们人太多了,我这儿店小,招待不了。”

“你们这儿现在还有几间房?”

祁宴追问着。

“四间。”

祁宴低下头,想了想,四间房,他们总共是三十个人,挤一挤还是勉强够住的。

“行,那就开四间房。”

祁宴说道,从身上拿出身份证做登记。

“上楼左拐,四间房都是挨着的,厕所在最里头,洗澡间在对面。”

老板娘说话的语气始终淡淡,眼皮都没抬一下。

虽说一下子,就来这么多的人,她能好好的赚一笔,是件好事。

但自从那傻女人走了之后,做什么事总提不起劲儿,好不容易清闲了段日子,突然又来这么些人,她又得忙起来。

一行人上了楼,将房卡插入,进去了房间。

随后,老板娘也跟着一块儿上了楼。

“如果需要加床的话,一间房再多加四十,还有被子拖鞋洗漱用品,卫生用品,外加手机充电,再各加二十。”

祁时想开口说一句:你抢钱呐!

转念一想,算了,这点钱也确实是算不得什么。

去任何一个酒店,这些物品也都是要另外收费的,且费用比这个高得多了。

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这时,祁宴进门来,将老板娘给拉到一旁:“你不是说只有四间房吗,可我刚刚数了数,还有一间,明明是五间房。”

“那一间房不住人。”

“里头是已经住了什么人还是?”

“没有,但,不住人。”老板娘解释说道。

祁宴有些不乐意了:“反正空着也是空着,我们这么多人住四间房都挤成什么样了,你就通融通融呗!”

他使出自己的杀手锏,阳光迷人又可爱的笑容,这样的笑容的确是很具杀伤力,但并不是对每一个女人都奏效,比如,面前的老板娘。

“如果你们还想住店的话,就好好住着,不想住的话就另谋他处,至于押金,我可以退。”

祁宴见好话说尽也不顶什么用,只好作罢。

“住住住,当然住。”

反正也就一个晚上,明早他们就离开了,凑合凑合得了,不然还能怎样呢!

老板娘下了楼,却在走到楼梯拐角时,回头看了那一间房的房门一眼。

南栀,你还会回来吗?

傻女人,就真的那么急吗,连行李都忘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