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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7

刚从莫雪鸢口里的那一个玩笑里缓过劲儿来,耳边就适时的响起那如恶魔一般的声音:“南栀,你不会还在做梦,以为时宴要我来是要接你回去吧,怎么可能,呵呵呵呵!”

“我没这么想过,我没想过要再回去祁家。”

南栀说的是实话,那个地方,那样冰冷绝望,她就是宁愿变成鬼也不愿再回去。

至于祁时宴,她更没想过,他会将她给接走,她巴不得他不管她才好,他不来招惹她,她都得天天烧高香感谢神佛圣明。

“说得比唱的好听,南栀你真虚伪。”

莫雪鸢咬着牙齿说道:“只可惜,这一回,你的愿望要落空了,时宴要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要接你回祁家,而是要我亲手解决了你和你肚子里的这一个小孽种。”

“时宴亲口跟我说的,他说你让他蒙羞,给他头上戴了大大的一顶绿帽子,让整个祁家被上流人耻笑,他对你恨之入骨。

巴不得将你抽筋剔骨,至于你肚子里的那一个小野种,时宴也说了,上一个就是被你这个女人给骗了,帮别人养了三年的孩子,同样的事情,他绝不允许发生第二次。

我来这里之前,时宴亲自嘱咐的我,他要我斩草除根。”

最后四个字,她故意咬的重音,说得极为缓慢,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间蹦出。

斩草…除根!

南栀本就僵硬的身躯,在听了这话,身子犹如被万年的寒冰给冻住了,虚晃了一下,站都站不稳,她没发现,此时的她距离那悬崖之下,只一步之遥。

莫雪鸢欣赏着她眼中的绝望,继续步步紧逼。

“南栀,你也别太往心里去,时宴他就是这样子的一个人。

他从小就身居高位,同太多的人玩心机耍手段,当然就希望自己的女人是一个简单纯粹的人。

你和赵德贵的事情真不应该瞒着他,还一瞒就瞒那么久,这件事确实是你做得不对,时宴他毕竟也是个男人,男人最在意的就是头顶上的颜色……”

南栀本就摇摇欲坠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手掌撑地,双腿弯曲半跪在地,脑袋抬起,望着身前的人:

“是你,莫雪鸢,是你,是你要赵德贵故意去祁时宴的面前说的那些话。

还有,那一份假的亲子鉴定书也是你伪造的,故意借赵德贵的手交到了祁时宴的手中,让他相信念念不是他亲生的孩子。”

“还有念念,你知道,只要她还活着,我就一定还会想办法要祁时宴同她去做亲子鉴定书,所以,你找人去医院,你将时间卡得刚刚好,就是为了要我没办法自证清白。”

南栀脑中,将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一串联,总算是理出来了头绪,一切的一切都是莫雪鸢,是她。

她早该想到,早该料到是她,其实不是没料到,只是没料到,人的心真的会狠毒到这样的地步。

她的念念,她的念念有什么错,为什么要无端卷入别人的阴谋之中,被那般残忍的对待。

一想到之前莫雪鸢手机里的那些视频,她就心痛到无法呼吸。

“莫雪鸢,我早就说过,我不会跟你去争什么抢什么,你已经同祁时宴订了婚,你想要祁家少夫人的位置,我已经把位置给你腾出来了,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为什么,为什么连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

她恨自己,完全可以冲着自己来,念念她才三岁半,一个孩子,能阻碍她什么?

莫雪鸢也是毫不避讳的和盘托出。

“我莫雪鸢从出生开始就一直顺风顺水,我家也就我一个孩子,我爸我妈从小就特别的宠着我,真的是一点儿苦都舍不得让我吃。

我有时候还挺烦他们的,南栀,你是个孤儿,可能理解不了我所说的这种烦恼。

人生嘛,太一帆风顺了其实不好,偶尔遇上几块绊脚石是正常的,把这几块石头搬走丢掉就好,之后的路同样也会走得一帆风顺。”

南栀仰着头,看向莫雪鸢。

莫雪鸢高挑的身影半蹲在她面前:

“怎么,你还没明白啊,我的意思是,你就是那块大的绊脚石,而那个小野种就是小的绊脚石。

我莫雪鸢如果是在路上遇到了挡住我路的石头,当然是要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开了。

为了确保我将来的路走得顺畅,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你和那个小野种不死,我在这一条路上怎么可能走得一帆风顺,我这个人强迫症,石头没搬干净,或者障碍没排除完全,就总想着要再检查一遍,呵呵呵!”

南栀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你太可怕了!”

“你是真的爱祁时宴吗?”

“爱?这重要吗?”

莫雪鸢脸上的那一个笑容更加的阴森可怕:“南栀,也只有你这样愚昧无知的人才会问出来这样愚昧无知的问题。”

“我知道,你心中有许多想不明白的地方,有许多绞尽了脑汁也悟不透彻的东西。

那就不要去想,不要去悟了,省省力气吧,好好的陪你那个短命的女儿去地底下去想,去悟吧,多个人作伴,也没那么孤单,是吧!”

莫雪鸢伸手猛的一用力,将南栀从悬崖边推了出去,但在下一秒,又快速的将她的一只手给拉住,南栀的整个身子半吊在了悬崖边上。

“南栀,你说说你,怎么那么不小心,这下面可是悬崖,要真掉下去,骨头都得给你震碎。”

莫雪鸢故意装作一副关心的样子,说着体贴入微的话语。

可在这一句话结束之后,那张红唇又凑到她的耳边:

“南栀,我早就说过,你我之间,真正能站着笑到最后的那个人一定会是我莫雪鸢。

你还偏不信邪,你且张开眼睛好好的看着,看我莫雪鸢是怎么样一步一步走上顶峰,坐在那个你不敢坐上去的位置上。”

她的笑,笑中藏刀,刀中见血。

“只有死人才永远不会成为威胁。”

说完,正要松开紧紧拽着南栀的那一只手,耳边却传来了另一道声音。

“雪鸢,好了吗?”是祁时宴的声音。

莫雪鸢的声音之中难得的温顺,立马就没了刚刚的阴狠语气。

“你怎么来了?”

“有些不太放心,对了,我要你帮我办的事情办妥了吗?”

“办…办妥了,放心好了。”

莫雪鸢松开拽着南栀的手。

下坠的过程,似乎很是缓慢,她好似还能听得到他们对话的声音。

祁时宴熟悉的声音就响在耳边:

“那女人死了,以后就没有人能阻碍我们在一起了,雪鸢,这件事你办得漂亮。”

“我早就说过了,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去做的。”

“那个女人,她给我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还把同别人生的贱种赖到我的头上,她是当我大怨种还是接盘侠,她落到今天这样的结果,是她该得的。”

“…………”

一阵风呼啸而过,莫雪鸢、祁泽恺站在崖边,脖子伸长往下头看。

这里是整个景区最高的地方,百度上的资料显示海拔有三千多米,而且因为来的人少,也并不在景区的开发范围内,并没有安装有监控摄像头。

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就算是不死,多半也得半身不遂,更别提肚子里的那个,哪怕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朝着山下走。

“我刚刚模仿祁时宴的声音模仿得像吗,可有达到祁少夫人您的要求?”

莫雪鸢笑起来:“当然,简直惟妙惟肖。”

忽然,莫雪鸢一双眼情意绵绵的看向祁泽恺:“泽恺,我这里,”

她抓住对方的一只手,按向自己的左边心房:

“我这里还是有你的,你如果还愿意的话,我们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重新开始,我一定会好好的珍惜你的,泽恺。”

祁泽恺厌烦的抽回自己的手:“你要我帮你做的事情我都一一帮你做了,正如你所说的,这是我祁泽恺欠你的。

现在也一并还清了,我回祁家无望,那么以后就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各自珍重吧!”

祁泽恺说完,头也不抬的朝前大迈步,根本不管身后的女人是一副什么样子。

他用脚趾头都能够想象得到那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从前奉为女神的人,如今,他只觉得倒尽胃口。

可莫雪鸢娇滴滴的声音还在身后响着:“泽恺,泽恺,泽恺你别走那么快,等等,等等人家嘛,好歹人家脚还受了伤嘛!”

祁泽恺脚步一顿,等着女人朝她走近。

高大的身躯岿然不动,莫雪鸢看着那道高大的身影,莫名的心跳了一下,随即,嘴角往上勾了一勾。

果然是个傻子,自己随随便便一句话,他又心软下来了,一听到她受了伤,还不是乖乖等在原地了。

等到莫雪鸢走近,祁泽恺转过身:“伤到了哪儿,我看一看?”

男人突然的转身,她一点准备都没有,从她的那个角度上看过去

祁泽恺的视线落到的恰好是她胸部往上的位置,莫雪鸢今天穿了件十分性感的低胸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