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有充足的人手,可是搬运这些东西也足足花费了大半天的功夫。
眼看着天色就要黑了。
不过为了赶时间,宁战死并没有让舰队停留,而是接着出发。
附近沿岸一带的情况,他们水师舰队已经摸得很熟悉。
哪怕是借着星光航行,也不会有太大的偏差。
晚上风平浪静,赵宁妄甚至还吃到了香喷喷的大米饭,配着红烧牛羊肉,别提有多舒坦了。
“这顿饭可比今天中午的面条有味道。”
赵宁妄故意说了一句。
宁战死有些不好意思,举起了酒杯岔开话题,“幸好小侯爷当初提议,开通马市,要不然咱们哪里有如此鲜嫩可口的牛羊肉。”
赵宁妄笑着轻轻摇头,他提议开放马市,可不是为了这些口腹之欲。
不过这倒是引起了其他将领们的附和。
“小侯爷您是不知道,之前咱们顶多加一顿鸡腿,现在隔三差五地能够吃上羊腿,牛腩!”
“瞧你那点出息,小侯爷那是为了让咱们吃上一顿好的吗?”
“反正我觉得,这马市开通起来好的很,许多百姓农闲时还能帮着商队做工,多赚一份收入。”
“……”
这些将领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加上些酒气,很快话题就聊开了。
赵宁妄看着这一幕,心里面很清楚。
这是最后一次放纵,明天天亮之后,他们应该就要进入辽国的边境,到了那个时候好日子可就不多了。
第二天天色刚亮。
赵宁妄走出了船舱便看见了远处的入海口。
“小侯爷,咱们今天要逆流而上了!”
宁战死早就起了床,站在甲板上,似乎是在享受着清晨的冷冽。
赵宁妄举目一看,前方一片辽阔。
入海口的水流很平缓,往两边去周围都是一片滩涂,再往远处看,则是一块又一块凸出水面的泥泞连成一片,反倒是形成了大小不一相连的沼泽地。
“什么时候能够到龙化州?”
赵宁妄深吸一口气,清晨的微风让他精神一振。
婉儿跟在后头,贴心地给少爷披上了大氅。
宁战死解释道:“内陆航行要慢一些,还得三天时间。”
赵宁妄倒不觉得有什么,在海上的时候,一望无际全都是海水,可是现在入了大河,两岸的景色够他们瞧一瞧的,也不显得无趣。
而且也没有了在大海上的那种无依无靠的渺茫之感。
最起码这里能够随时随地看见陆地。
船队正在打着旗号,开始列队前行。
赵宁妄他们要等着前面的船只先行。
宁战死看了看赵宁妄,而后提议道:“小侯爷咱们路过通州地界的时候,要不要下船去玩一玩?”
“那里有什么好玩的?”
赵宁妄觉得,宁战死是不是又有什么想法了,就跟锦州的密谍面馆一样。
不过事实证明,赵宁妄想多了。
“从前那里是渤海国的地盘,后来渤海国被辽国灭了,而咱们大夏后来又将这块地收了回来,不过因为这里的历史原因,而且又靠近女真部族和高丽国,所以这里有些乱。
要说这里最为盛行的,乃是青楼文化!”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宁战死语气里都有些跳脱起来。
赵宁妄瞪了他一眼,他还能记得,当年自己十几岁的时候,就被这家伙拐到了勾栏里面去,第一次感受到了那种奇奇怪怪,身不由己。
去年这浑人还给自己送了几个异域风情,给了太子两个,还剩一个一直养在绮梦阁里。
如今到了这里,天高皇帝远,他娘的只怕是早就惦记着了!
现在这副场景,跟当年这家伙拐着自己去青楼有什么区别?
赵宁妄盯着他,“所以你是自己想去对不对?”
宁战死连忙推脱,“咱只是想着陪小侯爷去见见世面,怎么可能是自己想去呢?”
“呵,我还不了解你?”
……
通州,码头。
赵宁妄一行人过来的时候,又是一个夜晚。
码头停泊的船只不多,但也不少。
他们十几艘大船在岸边停留着,直接让其他的船只吓得让在了一边。
“嘿嘿,我就知道小侯爷你好这一口!”
宁战死坐在马上,要不是草原上的战马,一般的马还真承受不住。
赵宁妄不喜欢骑马,他习惯了坐马车。
马匹虽然跑得快,但是容易蛋疼,大腿也容易摩擦掉皮,时间久了更容易罗圈腿。
但特殊时刻特殊对待。
一行人百余骑,直接杀向通州城内最豪华的勾栏。
晚上通州城关闭了城门,但是根本挡不住宁战死。
或者说,守城的将士应该跟宁战死一起去票过。
宁战死站在城门外直接吼了一嗓子,“今晚谁值守?”
上头人一听,便认出来了宁战死的身份。
“哎哟,竟然是宁指挥使来了,快开城门!”
赵宁妄目瞪口呆,“宁大头,你他娘的说老实话,到底来过多少回?”
宁战死嘿嘿笑道:“不多不多,也就三次!”
众所周知,“三”是个虚词,他可以是三次,也可以是三十次!
一会儿的功夫,众人在黑暗的街道上奔走,不知道的还以为来了土匪。
很快,他们便看见了一处散发着暖洋洋光芒的街道。
一整条街都是灯火通明。
其中往来的客人络绎不绝。
宁战死带着众人停在了街道上。
很快便有人上来牵马。
宁战死笑道:“各自去找乐子,我陪着公子转转。”
当下百人的队伍散开。
宁战死这边带着赵宁妄,还有七八个人一起往旁边的楼子里面走去。
赵宁妄打量了一下,发现这里的陈列虽然比不上京城,可已经算是相当的繁华。
“给我家公子找个雏儿,公子爱干净!”
宁战死对凑上来的老鸨毫不客气,直接搂入怀里开始不安分地动作,“嘿嘿,给咱们也找上档次的姑娘!”
“哎哟,宁大老爷这么长时间都没来了,怎的这般着急,与奴家说说话也好呀!”
老鸨约莫三十多岁,正是熟透了的时候,宁战死似乎尤为喜爱这一口。
“说个屁话,爷们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老鸨也不在意,拍了一下宁战死的胸口,卖弄风情,“瞧老爷您说的,咱这就安排好姑娘,各位楼上厢房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