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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洗明不明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北音和谢昭阳晚上给他发了通讯,让他自己过来。

还是这种简单直白的方式适合单纯的小少爷。

苏洗路过北故房间的时候见里面还亮着灯隐约可见里面人伏案勤笔的身影。

不由得进去慰问一番,

可北故全程就面色冷冷地说了一句话,

“你是不是要去找我哥?”

苏洗嘿嘿一笑,没否认。

苏洗走后,北故褪去冷酷的神色,拢着一桌子没写完的符纸,胡乱放着的厚厚一沓纸险些就要落到地上两张,被他将将挽回来。

越想越委屈,眼眶逐渐泛红,蕴满清澈的水光,然后落在手下的符纸上,晕皱了一块混黄色。

就连被泪水沾湿的废纸,他也没扔,随便画了两笔扔进空间。

病态殷红的眼尾向下垂着,他撇着嘴直接趴在那堆符纸上,把头埋起来,拿衣袖擦了擦眼睛,而后又起身从怀里拿出一张白帕子。

哼唧两声……一边擦眼泪一边继续写。

……

北音刚刚就收到了系统的任务目标情绪剧烈波动通知。

系统的态度不算紧急,北音也奢侈地花了十积分让饭桶转述了一下。

毕竟羊毛出在羊身上,北音打北故一下这积分就出来了。

【主人,苏洗……呃……把北故惹哭了。】

【主要还是那小子爱哭……】

看不出来啊,苏洗那傻白甜还有这功力呢,那北音可就不怕苏洗挨欺负了。

三个人终于在谢昭阳的房间齐聚。

“大王,臣妾好想您啊,大王……”

苏洗一进屋就凄凄艾艾地冲北音甩帕子。

谢昭阳也装模作样地白她一眼,

“如今您上我们两个冷宫弃妃这里来,是想重续前缘的吗?”

北音起身将苏洗拉到身边坐下,又将谢昭阳搬过来。

“两位爱妃可是同朕历经生死的情谊,何来前缘之说。”

“那那位公主殿下是怎么回事?我一靠近你搁老远我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醋味。”谢朝阳嗔怪抬眼。

“他年纪小,离开我之后受了不少委屈,就是个别扭小孩,但是攻击性有点强。”

“但是论起符箓和阵法的研究,我这个弟弟还是很厉害的……”

北音话没说完,苏洗就接着道,“这个我懂,天才都有点怪癖。”

你懂什么,连个眼神都看不懂。

北音将这一路的事挑能说的简单说给他们,让他们长个心眼,别再傻白甜了。

两人齐声道,“我嘞个病娇弟弟啊,真人不露相。”

谢朝阳沉思后开口,“但是毕竟是亲兄弟,好好哄哄吧,人估计是好的,能给苏洗把诅咒治了就是大好人。”

“而且地煞九渊啊,那里可都是强大的魑鬼和妖魅组成的幻境,那可是无时无刻不在逃命才能活下来,里面的鬼东西还会扮人蛊惑人心,稍有不慎就是被活撕,要不然也是被诅咒爬满身体烂掉,他一个筑基都不到的十五岁小孩,能活下来依赖你一点也可以理解。”

谢昭阳自身经历过孩童时孤苦无依的生活,更能理解一些。

“你怎么知道地煞九渊里面是什么样的?”苏洗和他天天待一起也没见他多学了什么书。

“种族的传承记忆。”

“真好,理论考试的时候这么传进我脑子里就好了。”

北音拍了一下苏洗的脑袋,示意他认真听,“我最近有事和沈师姐商量可能顾及不到你们。”想着没什么可隐瞒的,便补充道,

“一些医术上的事。”

“你还懂这个?”苏洗看着北音,扒拉两下她的脑袋,想知道这人脑袋里都装了什么。

“对了,云姐姐怎么样?”

“没事儿,好着呢,最近在研究一个什么新的法器可厉害了。”

“沈师姐来一方面是为了看看你的身体,一方面还要为宗门弟子来东境参加四境论道作准备工作。”

“估计也就能陪咱们一段路。”

“对了,说到法器,咱们长老们四境到处跑,总算弄出来了一种不会被轻易屏蔽的传讯玉简,宗主特地让咱们拿的新款,给。”

……

苏洗给他们要的说是客栈,但其实是一个装潢异常华丽的院子。

北音一清早就踏着晨曦去找沈师姐,谢昭阳苏洗和北故则聚在一起研究诅咒的压制。

实际就是三人围桌而坐,北故时不时扒拉两下苏洗,时不时在纸上写写画画。

看他真就乖乖研究破解诅咒的方法,谢昭阳不禁相信 自己的想法,就是这孩子太没有安全感了,这不是挺乖的嘛。

直到北故拿出一张皱巴巴的黄符,打了个响指,符纸自燃化灰落入茶杯。

那小子没北殷管着,对他们就冷淡横气的,

他拿着茶杯怼到苏洗面前,“那,喝了。”

谢昭阳看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就知道这小子没憋好屁,但应该不会玩太大。

苏洗也没多想,结果喝了一半就没忍住哭了出来,

眼泪止都止不住地往下掉,他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眼泪一边淹着脸,一边说,

“你这什么东西。”

“新符,哭半天。”他连拉肚子的都不敢给他用,唯恐这娇气少爷不小心挂他手上,他会被他哥打死的。

“不是管诅咒的吗?”

北故又拿出两张符,眼看就和刚才那张不一样,复杂强横很多,他一把燃了又扔进那个杯子,

“这下是了。”

苏洗气得心梗,一把把那杯东西喝了,果然心脏舒服不少,但也止不住地掉眼泪,哭得直打嗝。

“只有一张是,另一张也是新的,叫哭一天。”北故总算笑出来,但是欠揍又嚣张。

苏洗梨花带雨地攥起拳头,一拍桌子,被谢昭阳拦住,“兄弟,消消气,他年纪小不懂事,我去找他哥治他。”

谢昭阳气愤地点点北故,就要出门。

结果阵法纹路亮起,兜头一道水流泼下来。

谢·落汤猫·昭阳:……

他一回身,一道风将他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呛着毛揉得。

“哈哈哈哈哈……”

……

“小混蛋,今天我就让你看看谁是老大。”

“嗝……我今天非得让你好好感受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变态。”

“昭阳,咱俩捆了他。”

……

一个不停哭,哭得打嗝的人和一个一头鸟窝,浑身湿透的人在院子里不停追击。

北故布阵扔符的速度再快,体力也跟不上谢昭阳,更何况时不时还要躲苏洗的藤蔓。

最终北故败于苏洗的裤衩子套头。

这时候正巧北音和沈风暖出来透气。

看了他们仨一眼。

北故原本惨白的面色急得面红耳赤,他甚至不好意思喊哥。

再厉害的病娇也敌不过裤衩子套头。

北音对苏洗竖了个大拇指。

北故直接哭出来。

苏洗一边笑一边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