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岫蕴没说话,他还在考量。
“你们酷爱法宝,我也爱啊,但我没办法啊,抢不过你们,这被气多了,多关心一下对方是什么身份,也不难理解吧。”
“哼!”翁岫蕴一脸嗤笑,但显而易见的眸子里多了几分随意。
“你与石惊天从何处认识的?”
沈亦白挑眉,回答得非常迅速,绝不让人察觉一丝异样。
“路上!只是见过两次,他四处打听各种宝贝的消息,恰好,我也是。
想知道你们是什么底细,就故意凑上去多说了几句话,只是...
他贵人多忘事,怕是已经记不得我了。”
“你这年岁,不至于吧。”
沈夏草不过十三岁,断不可能见过石惊天,但话又说回来了,十三岁的孩子也不会是沈亦白这样的。
所以,翁岫蕴口中的年岁,自然指的是夏延年的年岁。
“阁主瞧我该是多少岁?”
问题抛了回去,那翁岫蕴仔细打量沈亦白,沈亦白张开双臂,任由他打量。
“瞧着身体确是十几岁少年人的身体,只是你这思维绝不是一个少年人该有的思维,百岁有余?”
“阁主好判断,不过错了。”
翁岫蕴拧着眉,眼神中多了几分探究。
他猜百岁有余不过是依照夏延年的修为,毕竟她现在的身体只是在练气末期,筑基未成。
“那到底是多少?”
“小辈不才,今年该是三百有余了。”
三百起码是过了筑基,往金丹方向上走,这在散修里面是比较罕见的。
翁岫蕴多看了她几眼,好似在判断她这句话的真实性。
......
沈亦白制造的夏延年这个身份着实是有点考究的。
少年人的身体,本该是金丹期的修为如今只有练气水平。
这哪里都是漏洞。
首先一个散修,没有灵山支持,不可能在十岁出头的年纪就到了筑基。
资源,金钱,各种供给都给不上。
所以夏延年应该是成年或者是成年之后才到了筑基,这种速度才是常态。
筑基之后人的相貌慢慢趋于稳定,直到金丹期,相貌保持不变。
就金丹期之前,人的相貌还是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长。
盖凡和沈亦白算是天赋异禀,修炼的比较快的,就这,他们也差不多在十六,十七岁的年纪才摸到金丹的边缘。
直到二十出头,容貌才稳定下来不再改变。
而黎志清他们四个因为入门晚,则要更晚一些,他们的容貌定格在三十左右。
而像风游,尹青山这些老人,更是四十出头的时候才定格容貌。
所以,修士圈里有句话说的对,修士里面,年纪越小的越可怕。
因为那说明他年纪轻轻就到了金丹期,这等实力,很是骇人。
而夏延年如今说自己三百有余,但模样却不是那个修为该有的模样。
如果他不是天赋过于厉害,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他出现了逆生长!
......
“造化不小,那你现在这个样子是用了何物?”
“这不是今日需要讨论的话题,若是日后阁主还愿意同我合作,倒是可以说上一些。”
“......”翁岫蕴眸子精光,“不曾想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今天倒是长了见识,逆生长可不多见。”
“好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多我一个怪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天下这么多法宝,阁主你认为你们又拥有了多少?又了解多少。
不说远的,就说近的,像有的人吧,明明是个修士,却硬生生让人看着像一个普通人。
这能力才叫惊奇呢!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宝!!!”
翁岫蕴一脸平静,拂袖看向云端,眯着眸子,好似要看透云层。
沈亦白决定再尝试一番。
“你们也都是修士,自然知道这黄粱美梦的价值,相信我,你们不会吃亏的。”
翁岫蕴将眸子掠过沈亦白的眼睛,就这一片刻,那眸子里好似藏了一个深渊,深不见底。
“哦?”
......
通宝录里的宝贝千万,沈亦白会选这个当做突破口实在是因为这东西有一个其他灵物没有的特质。
那就是它一直都在,又从未在世上出现过。
众多修士都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并且认可这东西的存在,但一直以来都没有人找到过。
据说是记载这玩意的古籍被人撕掉了舆图,以至于大家都知道这玩意的妙用,却无法找到实物。
沈亦白能知道地点是因为她看了天书,这勉强算是走了捷径。
......
沈亦白但笑不语,这份买卖他们稳赚不赔的。
甚至说句不好听的话,这边给他们知道了地方,以后他们自己去取,沈亦白也没能力阻止。
他们若是大方一点,这次的份额全部给沈亦白都说得过去,都大有赚头,或买卖,或自己用,都说得过去。
所以才说他心黑,后期的利益无限大,却还是和沈亦白计较这头一次的得失。
一次,两次,三次!
要不是沈亦白不是那般大意的人,此番看他这种表现,只会觉得这人没有长远的眼光,但事实上又不是。
望仙门能设计一个涉及范围如此广的窃国计划,目光不可能不长远。
虽不知翁岫蕴这人在望仙门里是什么份量,但他们特色就是多疑,小心谨慎,断没有会粗心大意的可能。
说到底这还是试探,试探沈亦白心里急不急,试探她真正的目的。
如此,她必须在这件事上拿出十二分的决心。
......
没过多久,翁岫蕴眼角染上促狭,故意发问。
“那你打算怎么分?”
沈亦白笑得从容,等着看他表情崩坏。
“这次我全都要!”
果然只看翁岫蕴猛然一回头,眼睛更是眯着一条缝。
“你准备让我们替你做白工?”
“一甲子一花期,不过是六十年,之后该全部是你们的,我不会再管,这生意,你们稳赚不赔。”
“那也不可能让我的人白走这一趟。”
听他这么一说,沈亦白心里笑了,“这本该是你需要解决的事情。”
......
翁岫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说实话,他此时心里是有些震撼的,从未有人能咬他咬到如此地步。
从一开始到现在,竟然一步都未退让,关键是这人也没多强,乍一看就是一个练气后期的散修,弄死他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他就是被这人牵制住没办法动手,威逼利诱不行,色诱不行,哪哪似乎都没有漏洞。
两人陷入沉默,那边男女的娇笑声传入耳膜,两人朝着声音看了过去,只看两人已经搂抱在一起,已经难舍难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