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白没反应过来,张云星还在感受肩膀的疼痛中,唯有景盛发出一声怪叫。
“哈?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咳咳!”
张星云到这时才理解明白,瞬间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在他的印象中,那孩子就去上了一会儿茅房,之后黎家那孩子就跟过来了,所以,怎地,这两人是...什么个情况呢!
现在的小孩都如此迅速的吗?
“黎城主,您这话,我可接不了。”
张云星指着景盛,手指都在哆嗦。
“实不相瞒,这位姑娘是我身边的义兄的侄女,与我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黎鹏飞带着任务来的,这个不行换另一个,直接撒开张云星虚弯着腰改拉着景盛的手开始攀关系。
“亲家,请恕我老眼昏花,找错人了。”
景盛第一下还没把自己手给扯出来,只看他第二次才成功脱离黎鹏飞的钳制,看着沈亦白的表情成谜。
“侄女?要不...你自己说说看呢?”
沈亦白被口水呛到了,只看她咳嗽了几声,就是眼眶都红了,看着黎志清,万分不知如何应对。
黎志清几步上前好心给她倒茶水,言笑晏晏,窝在她身边好似她仆从,愣是半点解释都没有。
“哎,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俩谈,就咱俩定了,亲家,你说要多少彩礼,我们黎家都给得起。”
“诶,不是...”
黎鹏飞二度上手,就抓着景盛不放了,这边沈亦白瞪着黎志清。
“你脑子真有病吧。”
“冤枉,这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放你狗屁。”
“简家出事了,你很在意,那你知道黎家也出事了吗?”
沈亦白低着头拿起茶杯喝水,示意他速度解释,“有屁快放。”
“不仅是简家出事了,还有四五家也出事了,但那些个家族现在都不在朝都,所以他们家族出了事声音并不大。
可他们都有一点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是某个大王的猎犬家族。”
......
猎犬这个说法是好听的了,其实就是大王的某一部分武装力量。
黎门是第一任大王的猎犬,地位崇高,而且硬要说的话黎门是烈性犬,脾气大,不听话。
黎门对某些事情有自己的坚守,有时候会和大王的意见相左。
而且并非每一任大王都有那种魄力和黎门直接杠上,一个是因为黎门的功高,一个是因为黎门的人多。
两方面原因加持就都不好弄!
现实情况黎门只是自己不愿意帮忙,并非是要阻止大王的政策不让施行。
所以对于那些大王来说最多就是自己培养新势力帮忙推进,这就有了新的猎犬。
新猎犬帮助大王处理私密事宜,这也导致了黎门和大王的关系日益疏远,这也没啥,黎门本质也有想远离朝都的想法。
每一代大王都有自己的调性,因此猎犬家族也并非固定,当下一任新王上位的时候,旧猎犬隐没人间或者退居二线都是常理。
这本该是再正常不过的,按照这个方向来理解的话,黎门反而是那个占了不该占的位置的人。
所以,等某个大王说让黎门退位的时候,黎氏干脆带着人一起撤离朝都。
一代天子一朝臣,对大王来说,这本该是最好的安排。
只不过当时其他家族没办法代替黎门的位置,因此黎门才一直在朝都活跃。
要不然文臣之首都换了几任,黎门却纹丝不动,不符合常理。
下面的武将没有出头之路,那也不是个事。
而现在,身为大王猎犬的简家被持续性的攻击,而身为主子的大王却不得不亲自给出缉拿诏令。
这是逼大王亲自放弃自己的猎犬。
......
“然后呢?”
沈亦白不明白,这和现在这场闹剧有什么关联!
“然后现在黎家也受到了不明人士的攻击。
几个旁系的小辈出个门时间,等家里人发现人不见去找的时候,他们都少了一条腿。”
这...
“这太过分了,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辅佐秦安王上位。”
“夺权啊?”
要这样沈亦白就更不理解了,夺权你就夺权,打压黎家他们这些武将干什么,本质上这又不会有什么帮助,只会让黎门中人愤怒。
搞几个旁系的子弟对黎门整个大盘来说伤害不大的,纯属是拉仇恨的行为。
“不理解。”
沈亦白坦言,她很不理解。
黎志清笑笑,“我们起初也不理解,如果是秦安王想要上位,那对付简家尚且在理,但何苦要把之前隐入尘烟的其他猎犬家族都要折腾一番呢。”
“对啊,搞不好这些家族全部都倒戈到大王那里去,岂不是得不偿失。”
“是这个理,所以我们一致觉得这里面有我们没抓到的东西,对方想要的东西,恐怕不只是大王的位子。”
“......”
“他们隔山震虎,把几个猎犬都惊动了,猎犬自然会朝着大王聚集,届时秦安王就是第一个需要被撕咬的目标。”
“难不成是...狗咬狗!”
黎志清定定的看着沈亦白,有种说不出的震撼,“你分明就只在你自己的山头混来混去,为何会如此敏锐。”
“这话说的,什么叫只在山头混来混去,我也很关心国家大事的好吧。”
真是搞笑了,难不成在他眼里,她就长了年纪,没长脑子吗。
三百年的岁月,就是听故事都能听出门道来了。
“你话里都说了,那些个猎犬家族都隐遁了,如今又被弄出来拉了一波仇恨。
明面是是攻击了大王的势力,只要跟着大王混的,都没有好下场,但仔细想想。
他们搞了那么多事,除了简家现在状况不明,你们黎家,他们其他猎犬家,有造成毁灭性的伤害吗?
没有啊!
这仇恨拉了,伤害又并不致命,这不就等着休养生息或者下定决心之后好搞死那个拉他们仇恨的人吗!
这自然是直指秦安王的!”
“不错!”黎志清笑得更开心了,“就是这个理,咱们的秦安王,怕是要给别人做嫁衣的。”
如此一来,秦安王那边的情况就颇为复杂。
他或许是主谋之一,但并不是关键人物。
他在明,可有未知的势力在暗。
“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黎志清之前还没有这番打算,刚去见了黎鹏飞,这就有了谋划,想来这旁系的事情发生在最近。
“我个人的想法,既然对方已经把触手伸到了黎家,那黎家自然不能让他们失望。
毕竟是烈性犬嘛,不猛扑反咬一下,怎么能体现出黎门的风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