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几人沟通了一下他们的信息,最后得到一个计划。
贾兆生和冷凝去接应周连生父亲,朱阮带着沈亦白去看看姜岩尸身,至于沈依云,她提出自己要去姜岩的村子再看看。
几人兵分三路,各自出发。
姜岩的尸身和姜岩母亲的尸身放在一起,都在府衙管理的卫庄。
这块倒没有那些个感应灵气的法器。
沈亦白和朱阮二人趁夜翻身进入卫庄。
两人绕过看管的衙役的视线,互视一眼,从窗户翻了进去。
先是一阵灰尘,沈亦白屏住呼吸,看着地上月光和七八个尸身,一顿迷思。
朱阮查掀开了几块白布查看尸身,面不改色,动作那叫一个顺溜。
“你看过不少尸身?”
“自然。”朱阮浅笑,“当年为逃避灵山弟子追杀,就是尸坑我也躲过。”
之前他说游历四方,没想到还有这种经历。
这也是第一次听说,“有追杀得那么狠?”
“师父有些激进的弟子,倒也不是全部,只是后来那些弟子逐渐老去,我也慢慢安定了下来。”
原来如此,青兰山要名扬大夏,两个策略,一个是吸收精英弟子修行,一个则是吸收许多精壮年上山习武修文。
总归是打响名声的一个方式,其中以风游的名义吸纳的弟子最多。
他们大多性格十分炸裂,试想当时世人对灵山的概念还很浅薄。
他们会离开家乡跑到个不知名的山上学习的不会是什么听话的人。
天赋不显,修行是不行的,但体术,剑术,各种其他派系,经过指导之后却也能看。
等差不多能弄出个样子,好些个就外放回了家乡。
体术高超,外加懂一些术法和知识,慢慢也就发展了自己的势力,称霸一方。
哪怕是现在,青兰山还是能收到那些弟子的后代送来的补给。
“其中一个师弟非常执着,他愣是追杀我直到年迈,明明知道自己打不过我,却还是把大半生的时间花在追赶我上。”
“你若是嫌烦,大可斩杀,他们会追不过是你从不抵抗。”
“道理是这个道理,我已经伤了师父,总不能再伤害他的弟子。”
说着朱阮声音慢慢变远,忽地他手一顿,将手上的白布拉开。
“应该是他,胸口有明显的瘀血痕。”
沈亦白眉目一挑,几步小跑过去,卫庄房子里没有灯光,很是暗沉,但这对朱阮和沈亦白来说都不是难事。
一个修为还行借助一些术法能夜视,一个拥有天眼。
沈亦白眸子金光闪动,扫视姜岩全身,忽地叹出一口气,这还真有来看一下的必要。
“找到银子了。”
“嗯?”
朱阮不解,“哪里?”
“喉咙里。”
朱阮转头朝着姜岩喉管看去,伸出两根手指释放些许灵气探知,“这多亏了师姐的天赋,否则,我们永远也不会发现。”
“永远是托大了,要是来个狠的,直接解尸,发现也不是难事。”
“当然可以,只不过现今谁人会主张解尸。”
“就是这个道理,灵山再强悍,在这件事上终究是旁人,这个口,得周连生父亲来开。”
“什么名目?无缘无故可不能解尸。”
“仵作说姜岩是被踹下悬崖摔死的。”
“这个不假,伤口符合,只是目前我们觉得真正害死他的真凶并不是周连生。”
沈亦白轻轻剐蹭耳郭,聆听摩擦的声音。
“将他踹下悬崖之人可会是当初水遁那人?”
朱阮也是思索,觉得非常有可能。
“那人那般惊慌,八成就是将姜母推下悬崖之人,这或许是一个突破口。
他杀了姜岩,又杀了姜母。”
“为何?”
沈亦白一个问号摆出,朱阮皱眉,“或许他只是和姜家母子有仇,周连生无辜被牵连。”
“是私仇,亦或是陷阱,我们知道的消息还是太少。”
“师姐说的是,等回去看看沈依云和两位弟子的调查结果之后,我们再做定论。”
沈亦白点点头,只能这样了,忽然,她视线一转,“等等!”
......
两人回客栈等人,最先回到客栈的是两位师兄。
不过是两日,他们就出现在客栈门口。
但他们并非只有两人,冷凝师兄背着一人,一眼看过去似乎受伤颇重。
“快来帮忙,你们谁带了解毒丸,万师弟中毒了。”
“我有!”
就沈亦白他们还没说话,紧跟其后出现的是沈依云。
沈依云拿出自己的荷包,从里面掏出解毒丸,直接喂入万师弟口中。
两人呼出一口浊气,“还好发现的及时。”
说起来也是幸运,他们去到硕羊镇,这还没进去镇里就被一个小孩撞了满怀。
那小孩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一看就是中毒的征兆。
看见他俩就让他们救救自己,救救自己家里人。
两人不假思索喂了他自己随身携带的解毒丸,等小孩恢复一点气力,他跪下恳求他们去救救他的家人。
想来也不耽误这一点时间,两人火速跟着孩子来到他家,家里七口,全部都中毒,其中一位年轻男子更是中毒颇深。
他们耗尽了解毒丸才将人勉强稳了下来,可也就在这时,那位男子清醒过来,说他们牛棚里还有一人中毒,请他们救人。
等他们赶去竟然发现那人穿着自家灵山的校服,当时正在运功逼毒。
一问才知,这名弟子就是接到命令去通知周父的弟子万宝。
苦于当时解毒丸用得干净,两人只得稳住他体内灵气避免毒进一步的深入,然后赶紧背着人日夜兼程的往回赶。
“若是当初我们迟疑一步,万师弟怕是有苦头吃了。”
“万师弟中毒,那周父呢?”
“这我们倒是打听到一点消息,那周连生的父亲日前因为买卖毒药材被府衙给抓了,到现在也没放出来。”
啧~沈亦白听着眉头深锁,这怎么个事,就这么不凑巧吗!
尔后目光飘向沈依云,“师姐,你可有发现?”
沈依云莞尔一笑,“真别说,我去了姜家,同他们邻居好生问过了。
他们说姜岩虽有时候混不吝,但大体没惹过大麻烦,而那姜母,更是亲和的一位老妇人。”
沈依云话没说完,自顾深沉的看了众人一眼。
“但是,就是这样的两人,却有个世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