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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都市言情 > 寒秋下的春色 > 第344章 去墓地拜祭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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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墓不大,不像有些人家又大又气派,因家庭而异,再说了,人死了,再讲排场也无益,不如实在一点,多花那些没必要的钱。

在进入玉升集团之前,庞凤刚不过指靠每月微薄工资生活,也没攒下什么钱,母亲的安葬一切从简,自家人没有不满意的就行呗,在这方面攀比也没啥意思。

在去墓地的路上,庞凤刚坐在车上想到了母亲,眼泪立刻充盈在眼眶之中,他的眼睛被泪水模糊了,略有温度,顷刻间溢出眼角,他哭了。

这是他不知多少次下意识地因为思念过世的母亲而流下哀痛的泪,人死不能复活,他何尝不想有什么灵验的符咒可以让母亲再活一次呀!

事实无情,她老人家永远地离开了这个家,离开她的亲人,悄无声息地静静地走了,只一个人,连句道别的话都不曾留下。

不错,庞凤刚曾经历过无数次阴阳各为一方的时刻,虽然也很悲恸,但都没有失去母亲这样痛不欲生。

突然发病,又迷幻般成为不可改变,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人防不胜防,就那样睡去,她就想睡一会儿,她感到累了,也许是困了,不曾想让自己醒不过来了,就是要躺一会儿,歇一歇,结果他忽略了还有醒不过来的可能,实在太大意了。

母亲五十就退了,她也闲不住,还到印刷厂去干临时工,挣的不多,还是愿意干,发工资的时候就攒起来,就他对母亲的了解,她是喜欢攒钱的,有几个钱都攒起来了,有时买件衣服也挑便宜的。

车一直在开,突然间一片暗黑色的云彩压来,还没等人反应过来,瓢泼大雨倾盆而下,水雾立刻弥漫在空中,阻挡了人的视线,司机打开风挡玻璃雨刷器,快速地闪动着,还是看不清前面的路,于是收油放慢速度停靠在一处宽敞的路边。

路上的车都减缓速度,缓慢地前行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把他的心也砸得稀碎,啊,难道是老天也在悲泣,要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莫不是老天爷也觉得怨,不该让这个跟好人似的老太太走得这么快,而对其家属又是多么的残酷和无情啊!

雨还在下,庞凤刚的心在流血,他默默不语,眼睛呆滞地看着车外,似在倾诉他对母亲的哀思,他不敢说话,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也不敢回答任何问题,他的全部都是心痛,仅仅一个意料之外,他就和母亲阴阳两隔,而一个人静静地安睡近郊的山坡之上,她一定会觉得孤寂,而且还会觉得很冷。

都说人死后灵魂还在,以前听到这个说法,他会感到质疑,自从母亲去世之后,他不再怀疑了,他相信她是懂他的心的,她也会默默保佑她的家人平安健康,如果有什么不祥之兆,她会不顾一切豁出自己来保全家人的安好无恙的。

路上的车几乎都自觉停靠路边一侧,以躲避近似倾盆的大雨,这个时间没有持续太久,云朵散去,明亮的太阳当头照,天空呈现碧蓝的底色,一切都平静了。

他们的车队继续前进,驶向阳光明媚的地方,不一会儿就到公墓了墓地人很稀,平时没人过来祭拜,除了特殊情况,赶上一伙半伙的就不错了。

人们习惯在清明和七月十五期间来,那时人多到像赶集似的,纸烧处乌烟瘴气,遮天蔽日,令人窒息。

在他没到滨海市时,每年都会在那两个时节到此一来,祭扫一下墓地,烧点纸钱就回去了,别人家也是这样,不过这些年兴给墓碑配花装饰,一般是要用新花替旧花,再就是到焚烧处烧纸送钱,完事之后不回头直接走。

不知从哪年起殡葬仪式也推陈出新,花样有增,烧大纸是一个大的行动,有专门的司仪主持,什么扎纸动物、楼房、汽车、电器之类的,几乎人间有的他们都有,一把火就没了,价格却不菲。

有一次庞凤刚也是参加一个葬礼,问到这事,那个当司仪的直言不讳地说就是整点节目弄点钱呗。

由此可见,有些仪式不过人为的伎俩而已,不然很多人就捞不到钱了,作为新社会出生的,信奉移风易俗,破除迷信,大不了做点常规的祭祀,不会过度的操持,那样就有点假了,人活着多孝敬点比什么都强。

老人不在了,说什么都晚了,现在流行一句话:孝敬老人不能等,说的再贴切不过了,人到了耄耋之年,说句不好听的,随时可瓜熟蒂落,今天好好的,不意味着就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何况随着化肥超标使用,特别是空气水污染等,人越发变得脆弱了,英年早逝已成常态化,人们追求好好活着的愿望更加强烈和迫切,有些病的早期光临,不是事先所能预知的。

人能否好好活着,已成一个时时在担心的事情,不用你刻意去想,它会不断给你提醒,你也就习惯去考虑了。

也许是岁数大了,庞凤刚变得多愁善感起来,早年的锐气已经荡然无存了,他就想做点实事,发挥点余热,等到退休了不留遗憾。

车停在了指定的停车场,他们一行徒步过去,成片的墓碑色彩斑斓,各式各样,呈现另一般夺目的景观。

不消多长时间,他们来到了母亲的墓前,除了墓碑上有母亲的名字,没有更特别的,此处母亲的骨灰安放于墓室之内,同时放入的还有翻版的一幅遗像,做司仪的说可以放进去,等于是时时注视着人间。

家里的其他人摆上带去的贡品,并把墓碑上重新更换了碑花,点燃三只香,插在香炉之中,然后李香玉叨咕着过来看她来了,希望她保佑家人之类的话。

从烧纸中取出三张在她的墓前烧了,庞凤刚等人跪在墓前给母亲磕了三个头,之后他们收拾了贡品,留下一部分,剩余的又装回到口袋里,道过别之后,他们去烧纸处烧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