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军这般可都是为了保护你啊,福宁不去帮忙说得过去吗?”六皇子接着说。
他看着裴纯这个贱人在一边,得意的抱臂瞧着。
就好像是在嘲讽他,对这群虫豸散发善意,结果被愚弄!
一定是的。
裴纯挑眉,心中暗骂一声疯狗。
“本宫可没想要接济这群老弱妇孺,六皇子殿下,您说是吧。”
裴纯猜都能猜到他为什么发疯,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咬人行为,她向来不惯着。
出口就挑人痛处说。
六皇子一噎。
神情阴鸷。
他嗤了一声:“那也比福宁好,你身为赵国的公主,竟然看着百姓活受罪?
要孤看啊,你愧对父皇给你千挑万选的封号!
也愧对父皇对你的期待!”
“本宫以为六皇子身为皇子,您应该先以身作则。
要不您现在上去拿刀杀几个远处的反贼?”
裴纯心中对六皇子的杀意越来越盛。
这一路上看着他蹦跶了这么久,她也实在手痒。
虽然用二哥的药,神不知鬼不觉的连续弄死了好几个六皇子身边的人。
但裴纯还是没解气。
她早就已经给六皇子安排好了,在蛮荒之地死去的结果。
但说实话,现在看着他在她面前不知死活的乱蹦跶。
她还是想不多废话,直接出手,将人弄死在这!
她这念头刚起,古渊就伸手扯了她的胳膊一下,眼神示意她这周围可都是人。
裴纯只能暂时停下脚步。
六皇子想反驳裴纯也反驳不过,反而被她气了个半死。
他憋的脸色慢慢红了起来。
他怎么好像每次与裴纯这个贱人吵嘴都吵不赢?!
为什么!
他怨毒的看着裴纯,眼中闪过一丝刻骨的杀意。
上次刺客没能当街将裴纯斩杀掉,还让他被老十二派出的人伤了,实在是失策。
但这蛮荒之地里面,可都是得了疫病的人。
裴纯啊,裴纯,算你赶得巧。
这次他势必要让这贱人也尝尝得疫病的好滋味!
裴纯眉眼间的不耐已经要溢出来,确定六皇子被怼的没了声音。
她这才将眼神看向前方属于御林军,与老弱妇孺们的战场。
远处,太子见对面的老弱妇孺还不肯放弃,愤怒咬牙,呵斥御林军:“杀!”
“把这群贱民都给孤杀光了!”
反正父皇也是让他来杀人的,他就算把整座城的人杀光了也没错!
他本就被裴纯气的不行,又加上这群贱民打他的脸,叫他一腔热情全都演给了瞎子看。
他一时怒上心头,已经顾不得装什么善意的样子。
对面的一群老弱妇孺即便知道前面死了不少自己的同伴,也依旧蜂拥向前。
朝着御林军的长枪,用自己的尸体为后面的同伴铺路。
其中那最瘦弱的老伯就站在后面挥手指挥:“阿花快上,咱们今晚的食物可就看你了!”
“快,多杀几个人,咱们今晚能大吃一顿。”
那老伯喊得声嘶力竭,脖子上青筋都凸了出来。
眼眶血红,显得不似常人。
裴纯悄悄往后退了一点,询问裴粹:“哥,爹爹是不是说,吃人肉会得疯病?”
裴粹犹豫的点头。
他都是听爹爹说过,但具体人是怎么疯的他没见过,也不太清楚。
但既然是爹爹说的,爹爹应该见过吧。
御林军听得六皇子的话,动作更加卖力。
手中长枪几乎是没有停下来过。
不断朝那群老弱妇孺刺去,虽然身边队友也有被弄死拖走的。
但他们根本没空去哀悼,只有不断向前拼杀,才有机会活下去。
他们也知道跟六皇子出来,就是一趟杀戮之旅。
保护六皇子反倒是在其次。
眼下看来,六皇子也没有要让他们撤退的意思,不是这群蛮荒之地的人死,就是他们亡。
裴纯在一边看着,非常好的控制住了自己想上去杀人的手。
她看着御林军与面前的老弱妇孺,对战了整整一个时辰。
才将人杀光,鲜血流了一地,御林军们浑身上下都是对面死人喷溅的血液。
裴纯想起古渊说的话,为其默哀了一小会儿。
然后转身无视深重的血腥味,抓着古渊的手回了马车。
凌晨时分,满脸疲惫的蛮荒之地官员终于出现。
他们一个个好像刚从被窝中爬出来。
头发散乱,满脸慌张的飞奔过来。
见到六皇子与后面抱臂的裴纯时,跪在地上就开始哭天抢地。
看上去生怕自己被责罚。
“六皇子殿下,微臣有失远迎,还请殿下见谅啊……”
“让皇子殿下与公主殿下受了这群刁民的委屈,是微臣们失职啊!
还请二位殿下见谅。”
一把白胡子的官员跪在黄土地上,不断朝着六皇子磕头。
时不时还转过头给裴纯也磕了两个响亮的头。
朝着其中一个官位最高的,三两步上前就是一脚。
六皇子怒喝一声:“滚!”
将人踢得在地上哎呦哎呦的翻滚两圈:“殿下饶命!”
幸亏六皇子身体不好,若是好的话,还不知道要将人踢成什么样子。
裴纯眼神放在其呲牙咧嘴的脸上,露出一抹神秘微笑。
六皇子正在气头上什么都听不进去,拿起鞭子,朝着上了年纪的官员就是一鞭。
“这群贱民怎么会出现在孤的面前?!都怪你没看好这群贱民!”
被抽的官员不敢反抗,花白的胡子上都沾了不少灰尘。
他匍匐在原地,但表情明显闪过一丝不服与杀意。
六皇子高高在上,只能看见人的头颅。
倒是远处的裴纯与古渊,将蛮荒之地城主的表情与神态瞧了个清楚。
她与古渊对视一眼,二人都在对方的眼中发现了一丝兴味。
古渊的嘴唇贴近她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喷洒:“明澄,你说蛮荒之地的蛊虫是不是这人弄出来的?”
裴纯下意识抓了抓发痒的耳朵,一根指头推开古渊下巴:“莫要离得这般近,叫人看了还以为本宫背叛了本宫的驸马。
与一个女子成了磨镜之好。”
她语气戏谑,分明是在故意逗古渊。
古渊挑眉,一张靡丽的脸颊笑意盎然:“是吗?驸马爷连女子的醋都吃?
哪里像我,我只会心疼公主殿下呢。”
裴纯听罢,笑的直不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