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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的,张胜兜头被蒙上了一块又脏又臭的破布。

一阵恶臭扑鼻,他干呕一声。

还没等质问出声,沙包大的拳头便落在了身上。

“啊!谁!救命!”

“小爷我可是……啊!”

“啊!!!救命!!爹!娘!”

裴纯与古渊对视一眼,两人笑的像是得逞的狐狸。

走时,裴纯特意点了张胜的哑穴,还特意将人拎起,朝着六皇子的府邸而去。

之前当太子的狗腿子不是当的挺好,怎么这么快就转身另投他人门下?

那她今日便让六皇子瞧瞧平国公一家是如何谄媚太子的!

裴纯在心中暗暗哂笑。

在六皇子府侧门落地时,特意点了张胜的穴位,叫人只能不停的开口说话。

这才将人提起,朝着墙内扔去。

扑通一声重物落地,张胜的叫嚣声随之响起。

“他奶奶的,谁!”

远处,侍卫的一声暴喝响起:“大胆!你是何人?!怎么进来的?”

“嗝……老子是何人?老子是你爹!”

墙外,裴纯将古渊拉的远些,听着里面的哗然声音,微微露出笑容。

翌日。

湖边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花香和泥土的芬芳,夏日灼热的阳光洒在皮肤上,算不得怎么舒适,但裴纯有内力。

她也不吝啬,给古渊输了不少,让他也跟着一起凉快。

虽然因此古渊牵着她的手也越发紧了些。

裴纯这次叫小厮撑来了一艘比昨日还小的小船,自己带了不少小吃,扯着古渊上去。

二人的重量共同踩上船,将窄小的船体压的向下一沉,水花溅起许多。

这次,她特意将船撑远了些。

静静地靠在古渊的怀中,裴纯看着湖面上的小鱼悠闲跃起又落在水中,享受的眯起眼。

自重生回来,她很少有真正放松享受的时候。

今日不为搞事,只是静静的陪着古渊也算一大收获。

更何况,她又不是什么柳下惠,在船上这么好的小空间内,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与古渊安静又悠闲的待到晚间,看着湖面上的水波逐渐归于平静,周围热闹退去。

当湖面上孤零零的只剩下她们的一艘船时,裴纯这才撑着胳膊,从古渊的身上起来。

伸手,与古渊一人一边,用小浆慢悠悠的划着水波。

等候的小厮早就被她叫回了家中,所以现在湖面附近只剩下她与古渊。

划了好远,裴纯见古渊有些疲惫,十分体贴的停下,又扯着古渊进了黑乎乎的船舱内。

在这种四周都是暗色的暧昧氛围下,裴纯真的很难忍住不对古渊下手……下嘴。

古渊显然也是知道裴纯的狗德行。

被拉着进入船舱的一瞬间,他眼神一亮,身上便灼热起来。

二人呼吸顿时都有些不稳。

她将古渊扑倒,趴在他身上,明明鼻尖贴着鼻尖,却迟迟不肯下嘴。

古渊经不住裴纯的诱惑,在黑暗中摸索着就要抬起下巴,朝着裴纯吻去。

上面的裴纯耳尖微动,倏然伸出一只手按住古渊的嘴巴。

另一只手扯过古渊今日穿来,防止晚上气温转凉的黑色披风。

将她们二人牢牢盖住。

不知为什么,裴纯总有一种与古渊偷情的禁忌刺激感。

划船声渐渐接近。

“这艘船是什么情况?里面有没有人?!”

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就在她们二人小船的侧面,像是故意压低了声音,年龄听上去不小。

“回公公的话,奴才这就去看看。”这次声音尖细,明显是一个比较年轻的小太监。

“等等,拿着刀,若是有人,直接杀了!”年迈的太监声音冷冽,带着十足十的阴狠。

裴纯与古渊的呼吸一滞,二人在黑蒙蒙的披风下对视。

年轻小太监脚步轻轻的落在船沿,船底却没溅起一丁点水花,甚至船身连晃动都没有。

裴纯屏住呼吸,手中飞刀蓄势待发,狭小的船舱底部,一个薄薄的披风绝对盖不住他们二人交叠的身影。

那小太监在黑暗中举着微弱的油灯,向船内伸过来。

她刚要先发制人,飞刀朝着那小太监的脖颈而去。

却见那小太监突兀的将油灯收回,转身朝船舱外而去。

他身后的地板上,赤红色的鳞片在暗夜下幽幽闪着微光。

是小红!

裴纯松了口气,一动都不敢动,等小太监跳走后,这才敢轻轻将小红扯回来。

小太监朝着老太监轻声:“回公公,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既如此,那咱们走吧,进去等六皇子殿下!”

六皇子?

裴纯竖起耳朵,握住古渊的手持续输送内力,确保二人身上的心跳与呼吸声,保持在常人难以听见的节奏。

之前太子身边有一个不露面的黑衣太监,难道便是眼前这位?

嘿,这可真是巧了,本以为今日是搞不成事了,谁想到峰回路转,居然巧合般的碰见了这所谓的神秘黑衣太监。

小船上,再次传来那老太监的声音:“将船往湖中心划一些,不要离得太近。”

“是。”

船桨滑动的声音响起,旁边的大船挪远了些。

裴纯在心中暗道此人还真是谨慎。

也对,若不是这般谨慎的人,也不会约六皇子在湖中心谁都监视不到地方见面。

不过裴纯觉得无所谓,她听力好,只要还在湖上,船里面蚊子的嗡嗡声她都能听清楚。

整个湖面尽在掌控之中。

她伸手,将古渊手臂上缠绕的小红接过来,缓缓放在船上。

朝着船沿点了点,让小红爬去看着有没有别人来,毕竟她若要认真听那艘船上的对话,别的地方难免有顾不到的。

还是谨慎些好。

青波湖面上,满身酒气的六皇子自己撑着船来到了湖中央。

“公公何至于这般谨慎,选了个湖上会面!”六皇子语气有些抱怨。

喝的脚步都已经不稳,一进来,浑身的脂粉气登时充满船舱。

让黑衣太监下意识皱了皱眉。

“殿下可莫要忘记太子的死。”老太监声音嘶哑。

六皇子轻嗤:“他死是因为他是个蠢货,跟公公您与不与他会面可没关系!”

黑衣太监静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才开口:“殿下可知,右相现在正尽全力与刑部尚书周旋,只为保住前太子妃。

还有其肚子里的遗腹子。”

裴纯在远处的小船中下意识眯起眼睛,来了来了,太子妃的孩子果然不对劲!

“孤当然知道。”六皇子打了个酒嗝:“当初咱们准备动手的时候,不就是看中了右相不老实。

呵,若是前太子妃的孩子真生下来,右相岂不是就有了最好用的傀儡?”

六皇子微微眯眼:“不过公公放心,太子妃的孩子……注定是生不下来的。”

“殿下做事奴才向来放心,不过右相这个老东西是留不得了,若有机会,还是除掉的好。”

黑衣太监语气狠厉:“对了殿下,那个给太子治疗的李神医可弄死了?”

一提到这件事情,船上氛围有些沉默,六皇子有些恼怒的甩手:“自然没有,也不知道那李神医是怎么逃脱的。

太子本来就想杀了这个李神医,已经派了一个人去杀他。

我本以为一个大夫不可能从兵卒的手中逃脱,却没想到等我的人再去看时,人就没了踪影!”

“殿下还要多催催下面的人。

不管这郎中看没看出太子妃已经中了毒都不要紧,只要他的脑袋出现在殿下的桌案上。

那太子妃就是没中毒。”

六皇子点点头,也知道是这么个理:“不过孤已经查到了他师父居住的地方,只要那人在那边露面,师徒两个都活不了!”

他的声音阴毒至极。

裴纯悚然,等等,李慎之是二哥的同门师兄弟。

那就是说,李慎之的师父也是二哥的师父!

如果李慎之真的回到了二哥的师门,等待他们的就是灭口!

若是师父死了,二哥不知道要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