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
她轻轻地低喃道，一旁的傅斯越察觉到她的不对，靠近她耳边轻声询问。
“怎么了微微？”
此时，安安许完愿望，吹灭了蜡烛，房间内陷入一片黑暗。
几秒钟后，陆伯拉开窗帘，屋内又恢复明亮。
沈嘉微转过头，见程星竹还是一副笑靥如花的模样。
和她刚才看到的那个样子完全联系不起来。
星星不会变成那样的...她怎么可能变成那样......
整个人一副颓然绝望的样子，眼神里尽是痛苦。
她从来就没见到程星竹这个样子，她们认识这么多年。
——从来没有。
她低头掩饰自己的情绪，对身旁的傅斯越说。
“我去下卫生间。”
“没什么不舒服吧，要不要我陪你？”
沈嘉微没抬头，怕被人看出不对劲。
“没事，马上就回来。”
然后她就尽量维持正常的步伐走到卫生间，进去之后她立马反锁门。
“小九，告诉我吧。”
“宿主......”
沈嘉微深吸一口气：“不要瞒着我了。”
她看到的这些，包括傅斯越的死亡、程星竹的颓废，怎么可能只是无缘无故的幻象呢。
“是未来，对吧？”
009却异常倔强：“宿主，不要问了好吗？”
沈嘉微急促地呼吸着，她的手紧紧握着，因过度用力指节都在泛白。
“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整个人因为极度的激动而过度呼吸，胸膛剧烈起伏。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你还要继续骗我吗？”
009声调低沉：“宿主，您确定要知道吗？”
“或许，真相会很残忍。”
沈嘉微闭上眼睛：“嗯，我要...知道。”
她的声音在抖，身体也在抖。
她也害怕真相会过于残忍，她会承受不住。
可是沈嘉微宁愿痛苦，也不愿意被蒙在鼓里。
过了很久，系统才重新开口，可第一句话就让沈嘉微愣在原地。
“不是未来，是过去。”
......
她的瞳孔骤缩，心脏剧烈跳动着，整个人仿佛被封住一样僵住。
过了不知道多久，沈嘉微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仿佛忘记了呼吸。
“过去...是什么意思？”
系统叹了一口气：“过去的意思就是，曾经发生过。”
“不可能，傅斯越明明还好好地活着！”
她下意识地反驳，似乎只要她反驳的够快，这一切就都不是真的。
系统知道她不愿意相信，也知道事到如今再瞒着她是不可能的了，于是决定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她。
“当时...您完成任务的时候，要离开这个世界时，宿主还记得吗？”
沈嘉微稳住呼吸：“记得，那时候我记得你已经播报了我攻略进度100%，任务完成，可以离开这里了。”
“然后不过几秒，你又出现了，说离开失败，然后你就消失了。再次出现，就是前段时间。”
009艰难开口：“其实当时宿主您...已经按照既定剧情死了。”
沈嘉微不解：“怎么会，我明明——”
“我们按照原来的承诺，您只要完成任务后，我们会将您从这个世界剥离，我们都做到了。”
“您所在看到的一切，其实是真实发生的。”
009不顾沈嘉微的震惊，继续说道。
“这就是您死后，这个世界真实的结局。您也看到了，在您死后，各主角并没有按照原定的剧情发展，而是...各自走向了灭亡。”
沈嘉微此时已经被冲击的完全说不出话，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您死后，女主李慕灵因为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一蹶不振，久久不能释怀。”
“您的闺蜜程星竹也无法接受这一事实，无法走出您去世的阴影，心理也出现了问题。”
“而男主傅斯越...在您死后，他陷入巨大的悲痛和绝望中无法释怀。日复一日的时间并没有冲淡他对您的思念，他的痛苦和思念随着时光流逝反而愈发浓烈。”
“于是，在您去世一周年的那天，他带着您最爱的花来到您的墓前，跟您道了最后一次别。”
“最后，他自杀在墓前，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沈嘉微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些话。
她双腿发软，狼狈地跌坐在地上，眼神发直，空洞得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耳鸣声环绕在她的脑海，她听不到周遭的任何声音。
客厅的欢声笑语，窗外的风声鸟鸣，一切都在此刻消失不见。
她只能感到世界一片寂静，随后开始翻转眩晕。
突然一股巨大的恶心感涌上来，她再也忍不住爬起来到马桶前狂吐。
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所以...既然我死了，为什么又回来了？”
她整个人脸色苍白得有些吓人，像是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您死后，该世界的主要角色，无一不走向了自我灭亡的结局，尤其是男主傅斯越，所以该世界在他自杀后很快便崩溃了。”
“这个世界也灭亡了。”
“所以，为了挽救这个世界。我不得不想办法让您重新复活，但是很抱歉，因为世界崩溃导致小九能量受损。”
“那时候小九的能量有限，只能将时间线回溯到那场车祸中将您救下来，之后就能量耗尽休眠了。”
“直到前段时间，我才从休眠中苏醒过来，重新联系上您和主系统。所以宿主，很抱歉这些年没能出现。”
沈嘉微眼眸低垂，睫毛如蝴蝶双翼轻轻颤动。
“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呢？”
系统小声辩解：“之前您没恢复记忆的时候，我怕您想起来知道回不了原世界，会抗拒任务。”
“而且确实是我事先承诺的您可以回到原世界，但是现在因为剧情有变导致您回不去，是我对不起您。”
“后来您恢复记忆了，也接受了任务。我觉得没必要把这些说出来让您不高兴，所以就没告诉您啦。”
沈嘉微极快地用手拭去眼角的泪，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和平时无异。
“所以，这些...过去，未来是不可能发生的对吗？”
还没等到系统回答，敲门声响起，下一秒傅斯越的声音传来。
“微微，你在里面和谁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