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贾张氏赔了我两百块钱吗。”
江波噗嗤一声乐出来。
他对易大妈比了比大拇指。
易大妈之前只是太相信易忠海了,但她并不是傻的。
“以后,我就是去扫大街,去给人洗衣服,去街道糊纸盒,我也要跟姓易的离婚!”
“哦,对了,以后别叫我易大妈,听着恶心。叫我郑姨。”
“好。”
江波心想,看来易大妈真是铁了心要跟易忠海划清界限分道扬镳了。
“郑姨,您这边是想清楚了,但是,易忠海他能同意跟您离婚吗?”
易大妈一怔,神色黯然。(为了方便,本文后面还是称她为“易大妈”)
其实她也想到了,易忠海肯定是不乐意。
这么些年,易忠海一直打造的是深情厚道的人设。
真要离婚了,院子里的人唾沫星子都能把人淹死。
易大妈摇了摇头,说道:
“不管他乐不乐意,这婚我离定了。”
“大不了……大不了我回老家去。”
江波说道:
“凭什么呀!”
“您又没做错事,这么些年,坑人的是他易忠海,凭什么您净身出户啊?!”
易大妈叹了口气:
“我也不甘心啊。”
“不过,只要能跟他离婚,即使净身出户我也认了。”
“我实在忍受不了再跟他一块生活了。他骗得我太惨了,跟他在一个屋里,我都觉得浑身别扭。”
江波想了想,说道:
“这样,我倒是有个主意。”
“要不,您去一趟街道办。”
易大妈瞪大了眼睛:
“找街道?”
“对!”江波点了点头:
“街道的于主任,您应该认识吧?哦,还有妇女主任,也一起联系一下。”
“把您的遭遇,跟于主任和妇女主任好好的反应一下,有街道给您撑腰,您还怕易忠海不离吗?”
“到时候,是谁净身出户还不一定呢。”
易大妈如梦初醒: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她眼里闪过兴奋的光芒,随即恨恨地说道:
“你说的对,又不是我做错了事,凭什么我走?”
“骗了我这么多年,我要让他易忠海付出代价,让他给我一个说法!”
她看向江波,满眼的感激:
“江波,郑姨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
易大妈下定主意要给自己改身份,一时间江波还有点不适应这个新称呼。
“易大……,不,郑姨。您别这么说,我也是实在看不过去了,易忠海怎么能这么对您呢。”
其实,江波出这个主意,也不光是为了帮易大妈。
从他个人的角度,看到易忠海从公安局出来,自己家都散了,这才叫解恨呢。
等易忠海得知,易大妈要跟他离婚的消息,不知道易忠海得是什么反应。
是不是又惊又气?
想到这里,江波都有些期待了。
“听说,易忠海当初找了个土郎中给您看的?是那个土郎中说,是您有妇科病不能生?”
“对,就是这样。江波,你妈都跟你说了?”
易大妈叹了口气:
“孩子,我心里恨啊!易忠海,他怎么能这么狠……”
眼见易大妈要大吐苦水,江波打断了她,说道:
“郑姨,是这样。”
“我觉得,您最好是能找着这个土郎中。”
“口说无凭,就算有医院的诊断书,易忠海也可以说,自己也是被土郎中给骗了。”
易大妈一愣:
“还能这样?”
“那他也太无耻了!”
不过一想,也是。
这么无耻的事他都做了,找理由找借口不认账,这事他也没什么办不出来的。
易大妈忧心忡忡的说:
“那这可怎么办?”
“我也不认识那个郎中,都是易忠海找的人。”
“那您知道他叫什么吗?或者,他长得有什么特点?家住在哪儿?”
易大妈想了想,答道:
“他当时就住在北城,不过这么多年了,不知道人还在不在本地了。”
“长相嘛……个儿不高,干瘦,留着山羊胡,他这会儿估摸着得有五十多岁了吧。”
“哦,想起来了,这儿有颗痣,有花生豆那么大。”
易大妈指了指自己右眼眶下面。
“还有,我好像听易忠海叫他:薛神医。”
江波一边点头,一边把易大妈刚刚说的特征记了下来:
“个儿不高,干瘦,五十多岁,右眼眶有颗花生豆大的痣,姓薛。”
易大妈皱着眉头说道:
“这人恐怕不太好找,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在不在北城。”
江波笑了笑,说道:
“放心吧,易大妈。您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找个把人,对我来说是小事儿。只要他人还活着,并且没离开北城,我应该能给他找出来!”
易大妈感动得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江波,真是太谢谢你了。”
“郑姨,不用客气。”
“天不早了,您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易大妈千恩万谢之后,转身走了。
看着易大妈的背影,江波想到:
易忠海家要散了,他可是喜闻乐见。
他不介意给易大妈助一把力。
正在这时候,江波发觉身后有一个光柱扫了过来。
回头一看,是许大茂推着自行车走了过来,那团光亮就是他手里的手电筒发出来的。
“大茂?怎么这么晚回来?”
江波探头往许大茂自行车上看了一眼。
“怎么,你一个人儿回来的?你不是去接人了吗?”
许大茂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别提了。”
原来,他昨晚去了娄家,打算今天接娄晓娥回来。
他喝了点儿酒,言行举止倒是没什么出格儿之处,只是,晚上进了被窝儿,他有点把持不住了。
“娥子,这都五个月了,你就一直这么饿着我啊?”
“咱们都好久没那个了,要不……”
结果被娄晓娥一脚给踹了下去。
“滚蛋!”
“想什么呢?伤到我的宝宝怎么办!”
“哎,许大茂,你就这么管不住自己?这么些年,我为了要这个孩子,我容易吗我!”
“听了多少闲话,受了多少白眼?回回跟你回老许家,你爸妈那脸比锅底还黑!……”
前尘往事,娄晓娥念叨了半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