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了,全无。”
江波和叶筱云,搀扶着白薇,一起跨进了95号院大门。
“您客气!”
蔡全无把三轮车停在院门口,然后扛着大包小包,跟着进了院子。
“江同志,这些东西我给您放进屋里吧?”
“好。”
蔡全无手脚麻利的把叶筱云他们的行李放进屋里。
“全无,吃了饭再走吧。”
“不了江同志,徐经理还吩咐了我别的事。”
江波点了点头,也就没强留他。
从兜里掏出两块钱来,递到蔡全无手里。
“这不行,江同志,这我不能拿。”
蔡全无推辞道:
“徐经理那儿按月给我开支,她吩咐我做事,这就是我分内的活儿。”
“我怎么能再拿您的钱呢。”
江波说道:
“她给你是她给你的,你帮我干活儿,我不能让你白受累。”
“拿着!不然我告诉徐经理,以后不用她帮忙了。”
说着,不由分说塞到蔡全无手里。
蔡全无略一思考,终于还是把钱收了起来。
“那……谢谢江同志。”
“那我就先走了,回头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您尽管找我。”
“别的没有,出把子力气我还是没问题的。”
蔡全无说得真情实意。
要说这蔡全无,人品和能力都没得挑。
只是……
江波看着他那张酷似何大清的脸,莫名觉得有点出戏。
“妈,咱们到了。”
叶筱云搀扶着白薇,慢慢迈过了门槛。
经过几次的针灸治疗,白薇的视力恢复得越来越好了。
虽然看东西还是模模糊糊,但是已经有了个大致的影子了。
所以即使没有叶筱云的搀扶,其实她慢慢的走动,已经没有什么障碍了。
叶筱云之前来过,所以对屋里的陈设并没觉得怎么样。
白薇是第一次来。
一进屋,她就看到摆在了窗台后面的缝纫机。
再一抬眼,柜子上金属的亮光闪闪发光。
“这是?”
收音机!
虽然知道以江波的本领,屋子里的家具肯定差不了。
但是他这不声不响的凑齐了三转一响,还是让白薇觉得很惊讶。
“妈,您累了吧,靠在那儿歇歇吧。”
“我这就做饭去。”
白薇正在慢慢地打开包袱结。
“不累,我把东西收拾收拾。”
说着,把叶筱云的衣服取出来,一件一件放到了衣柜里。
自从白薇眼睛恢复了一些,她就恨不得把前几年没干的活儿都干了似的。
做起家务来就没够。
叶筱云也就由着她了。
“筱云,今天时间紧,咱们就随便吃点吧。”
江波拿了条五花肉走了进来。
“等会儿把这猪肉炖上,再烩个白菜粉条。”
“再把这几个鸡蛋炒了。”
“再拍个黄瓜,拌个豆腐丝……”
白薇在心里倒吸口凉气。
他又说随便吃点。
他这个随便吃点,可是超过其他人家过年的规格了。
就差包饺子了。
“下午把东西都收拾好了,我剁点肉馅,晚上咱们包饺子吃!”
白薇:……
“嗯,都听你的!”
叶筱云已经欢快的答应着,然后把粉条放在水里泡好。
不等江波说,就开始切肉切菜了。
江波则是把往锅里添水,把叶筱云切好的肉全都放进锅里。
两个人配合得相当默契。
猪肉炖粉条的香味,很快传遍了整个四合院。
棒梗吸溜了下鼻子。
“奶奶,谁家炖肉呢?我也想吃肉。”
贾张氏看了眼秦淮茹:
“傻柱什么时候回来啊?”
秦淮茹没抬眼睛:“不知道。”
贾张氏一撂筷子:
“你不会去问问啊!”
“晚上老易下班了,你去问问去。”
“昨晚上就没回来,今天还不带饭盒回来,咱们吃什么啊。”
贾张氏嫌恶地看了看桌上的棒子面粥。
“你听到没有,我大孙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那喝粥能喝饱啊?”
秦淮茹没说话。
其实,她一大早上就借口要去厕所,去问过易忠海了。
易忠海告诉她,自己去了保卫科,但是没把傻柱保出来。
并且承诺,今天一早带着聋老太太去看看。
秦淮茹没敢告诉贾张氏。
要是让贾张氏知道自己去问了,不定能说的出来什么难听话了。
“知道了,我傍晚就去。”
棒梗听了,赶紧问道:
“傍晚傻柱就回来了吗?那是不是我就有肉吃了?太好了。”
秦淮茹拿筷子敲了下他的手,说道:
“说你多少次了,叫什么?”
棒梗不满地翻了翻小眼,倔强的不肯说话。
“孩子就那么一叫,值得大惊小怪的吗!”
贾张氏护犊子。
秦淮茹非常无奈,不知道为什么,棒梗对傻柱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敌意。
这让秦淮茹非常的头疼。
幸亏傻柱并不介意。
至少目前看来是如此。
“对了,奶奶,隔壁来了个瞎女人,她是干什么的?”
“要饭的!”
贾张氏大剌剌地说道。
“妈,您小点声。”
贾张氏不以为意:
“本来就是!她一个瞎老婆子,什么都干不了,还跟着闺女到姑爷家来住了,这不是要饭的是什么?”
秦淮茹翻白眼。
人家是眼睛不好,所以干不了活儿。
您老人家哪儿哪儿都好好的,不是也什么都不干吗?
至少人家看上去知书达理的,不像贾张氏是个泼妇。
秦淮茹郁郁地想。
……
傍晚。
傻柱回来了。
他跟易忠海一起回来的,路上已经开口跟易忠海借了钱。
并且承诺以后每个月工资发下来,就还一部分。
易忠海答应他借他五百,但是自己手里也没有再多了,剩下的一百块,让傻柱再想办法。
刚进了院门,没走几步,秦淮茹就迎了出来。
“柱子,你可回来了。”
“怎么样,厂里没为难你吧?”
傻柱在保卫科关了一宿,又因为厂里的通报批评难受了一整天。
不过,一看到秦淮茹关切的眼神和关心的话语。
傻柱突然觉得,这一天受的都不算什么了。
他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秦淮茹是一朵风雨中需要呵护的兰花,而自己则是为了她忍辱负重的英雄。
“没事。”
秦淮茹噙着眼泪。
“柱子,你受苦了。”
“都过去了。”
傻柱柔声说道。
这时候,贾张氏也看到傻柱回来了,从屋里冲了出来。
“傻柱,你可回来了。”
“我们家的饭盒的?拿回来了吗?”
“快,棒梗想吃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