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来,我们就找她去!”
姜绾抬头看了看四周。
落后的郊外,老旧民房没有安装监控。
她寻着那女人消失的巷子往里找去,终于在一个路口看到了交通摄像头。
她高兴地对战霆骁说:“看,这不就是线索?”
线索很隐蔽。
大概那女人也没注意到在这人迹罕至的郊外会有摄像头吧!
当他们找到警方帮忙调出这段监控的时候,只见,姜绾的眼睛都瞪圆了。
“这……这女孩我还真见过!”
她想起来了:“之前在战家祠堂门口,我见过她!
战霆骁,她是你们战家的人吗?”
战霆骁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监控里的长发女孩。
熟悉的眉眼,熟悉的回头,记忆却是在很小很小的时候。
“她是老三婶的养女。”
“老三婶?她不是只有一个傻儿子吗?”
“不,老三叔曾经从外面带了一个孩子回来当养女了。只是后来,有一次他儿子发疯,大家为了找人,把这小女孩给弄丢了。”
奶奶报了警,找了很多机构帮忙都没有寻到人,结果没想到,她今天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她不知道老三婶家在找她吗?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回去?”
“老三婶对她并不好。”
战霆骁对旁支的事情了解的并不多。
只是后来隐隐听奶奶叹息,说这孩子可怜,打从进门就被老三婶怀疑是老三叔在外面的私生女。
所以,她家傻儿子一犯病,老三婶心情不好就拿她出气。
姜绾想到了自己曾经寄人篱下的日子,能体会那种无依无靠的无奈。
但,这和她买母亲的手镯有什么关系?
姜绾问警方:“能找到这个人吗?”
“当然,只要有档案在册,找到是迟早的事。”
“那就拜托你们了。”
警方留有姜绾的联系方式,她只需要回去耐心等消息。
不过,回去之前,姜绾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姜帆。
那个混账东西,要不是他偷了手镯,她至于这么费劲找人吗?
因此,她以盗窃罪将姜帆给告了。
韩欣不能如数归还母亲的遗物,她也一并起诉。
收到律师函的那一刻,韩欣正被姜柔闹得头疼。
“说好的给我当嫁妆,结果你却反手告诉了姜帆,这下好了,我嫁妆没了,你们还被姜绾那贱人告上了。”
“小柔,你这说的什么胡话?我也没想到小帆会偷偷去拿啊。”
“我拿了又怎样?凭什么从小到大家里的东西都得紧着你?你一个迟早要嫁出去的赔钱货,我早就看你不爽了!”
姜家租来的公寓里,吵吵闹闹。
这会刚被邻居投诉扰民,下一秒,姜绾的律师函也到了。
吵闹升级,不休不止。
最后,房东被物业烦得不行,直接过来给他们退租轰人。
姜绾听说他们家消息时已经回了医馆。
战霆骁送回来的。
尽管她表示可以自己打车,但他还是坚持她自己回不安全。
不安全吗?
姜绾仔细想了想。
傅敏桦已死,姜家乱作一团。
能给她威胁的,也就是噩梦里最后的那道身影了。
姜绾最近已经很少做那个噩梦。
但,今晚不知是不是因为找手镯,联想了太多的关系。
她又在梦里见到了那个站在高高桥梁上的身影。
她阴恻恻地问着她:“事情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你满意了?”
不是,事情走到如今这个地步,是她主导的吗?
怎么怪她头上了?
姜绾要追着那道黑影问她是谁,可是,溺水的恐惧让她从噩梦惊醒。
她紧紧地抓住了面前的“浮木”,睁开眼睛,却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眸。
“战霆骁?你怎么在这里?”
窗外黑沉沉的。
墙上的时针指着凌晨两点。
董腊月站着边上,担忧地回答她:“是我给战总开门的,姜医生,您怎么啦?”
姜绾摆了摆手:“没事。”
【只是这会儿口干舌燥的,想喝水。】
正要下床倒水喝,忽然,战霆骁的手递了过来,一杯温度正好的白开水出现在她的面前。
姜绾愣了愣,接过来喝了两口后,让董腊月先回去休息。
然后,这才问战霆骁:“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这么晚了,怎么过来?”
“我没走。”
“嗯?”
今天送她回来的时候看她脸色不太好,担心她又做噩梦的战霆骁干脆休息在了车里。
果然,夜里姜绾突然传来了愤怒的呐喊,在这宁静得只有风声的夜里,格外刺耳。
他快步下车,敲开了中医馆的门。
在董腊月惨白的脸色中,如救命稻草一般冲进了姜绾的房间。
姜绾的脸色很难看。
两手乱抓的她忽然扑进了他的怀里。
他温柔细哄了好久,才将她从噩梦中唤醒。
姜绾扼腕:“我差点就看到她了!”
“哪个她?”
“那个站在高架桥上隔岸观火的人,我能感受到她的敌意。”
【可惜,前世我是在被推进海里后才发现她的,根本来不及凑近细看。】
【但,从声音辨别,是个年轻的女孩。而且,她对我的不满好像来自于傅砚洲?】
姜绾想到了那天收到的匿名信息。
在傅砚洲入狱之后,那个人也责怪她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
【所以,那女人是傅砚洲的爱慕者?】
“战霆骁,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见她提高架桥上的女人战霆骁也没什么反应,姜绾奇怪地抬起头来。
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好像对我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并不感到奇怪。】
【是觉得我胡言乱语不重要,还是他真听懂了?】
“你最近太累了,得好好休息。”
战霆骁接过她喝空了的杯子,放在桌子上,“追踪手镯的事情交给我,我保证完好无损地帮你拿回来。”
“你不问我为什么总做那个噩梦?”
“因为心理阴影。”
“可傅敏桦和梁乾君都死了。想让战家破产的人都死的死,坐牢的坐牢。我看到他们受到应有的报应,却丝毫没有缓解。”
“也许,找到那个人就有答案了。”
“……”
【奇怪,他竟不觉得我把噩梦当真是不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