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存什么心思了我？”
老人家在得知噩耗的时候，已经急得晕厥了过去。
她只是看在老人家的份上，不希望她白发人送黑发人而已，这有什么错？
“可是……”
“姜绾。”
战霆骁坐在轮椅里，轻轻地拉住了姜绾的手，摇头。
姜绾：“……行！”
【好心当驴肝肺了。】
“我看我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我陪奶奶去了。”
她甩开了战霆骁的手，大步往老人家的病房走去。
陈飞看着姜绾的背影，拧眉问战霆骁：“老板，二少奶奶是不是误会啦？”
“没事。”
战霆骁收回目送姜绾的视线，回头，落在梁乾君的脸上时，带着沉沉的警告：“你最好祈祷我二叔没事！”
“你这什么意思？我还能祈祷自己的老公不好不成？”
战霆骁没有直面回答，只问：“二叔一向事业心不强，工地更是从不踏足。今天怎么会突然过去？”
“那还不得问你？要不是你假仁假义地弄什么慈善医院，鹤翔至于去冒这个险吗？”
梁乾君反咬一口：“战霆骁，你最好祈祷着，我老公要没事还好，要过不了这关，我二房跟你没完！！”
……
“奶奶醒了吗？”
姜绾小跑进战老夫人的病房，就见程妈忧心忡忡地守在床头前。
看见姜绾回来，她忙问：“怎样？二先生没事吧？”
“还不知道。”
姜绾面色不愉地走过去给老人家把脉。
确认了她暂无性命之忧后，这才坐了下来。
网上的人都刷爆了。
说战家流年不利，先是被爆出二十年前贩卖假药的丑闻，又是接连的车祸和事故。
【我看战家就是亏心事做多了，遭报应。】
【唉，不好说哟！】
【听说之前有个风水先生给战家看过，说他们老宅的主屋冲煞，注定子孙难保！】
【啊？真的？】
【真不真，你们看战家的子孙现状不就知道了？战霆骁的父母早在二十年前去世，战晨封瘸腿，战霆骁车祸。现在，二房的战鹤翔也从工地上摔了下来。战家的厄运啊，正在悄悄降临！】
【放屁！少危言耸听！！】
姜绾只是上个网看看消息有没有被压住而已，结果一点开，就看到了各种传言。
那个网名叫“你别不信邪”的人，在各种帖子下面说得头头是道，好多人都信以为真，开始唱衰战家。
姜绾没忍住，回了一句少危言耸听就被那人给盯上了。
对方似乎一定要掰扯到她相信为止，因此说了许多战家住宅的建造如何犯冲的特点。
有些事，你不说没啥，但被人说了，心里总少不了膈应。
姜绾看着躺在床上连昏睡都眉头紧皱的老人家。
悄悄问程妈：“战家以前来过风水大师？”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程妈说着，仔细想了想。
道：“应该是大先生和大夫人出事的那一年吧，当年老宅的主屋刚翻新不久。有一次有一个奇怪的老头从老宅家门前经过，说战家的屋顶上环绕着一团黑气，要进屋看看。
当时，大先生认为是江湖骗子来骗钱的，将人给赶走了。
不过，这事少有人知道的啊，二少奶奶您怎么知道？”
“网上已经传开了。”
姜绾将手机亮给程妈看了看。
程妈皱着眉头看完，骂道：“这个网友神经病啊，这种子虚乌有的事能乱传？哦，不对，他怎么知道的？怎么说的跟亲眼看见似的？”
“程妈，当年知道这事的，还有谁？”
“这……”
时隔久远，程妈也是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好像二先生和老夫人都知道。当时老夫人还想请人将那大师请回来看看的，被大先生阻止了。”
“二先生当时是什么态度？”
“二先生……您知道的，他喜欢研究古董，所以对这些事还挺迷信的！但因为大先生态度坚决，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嘀嘀咕咕的，回家抱怨了一通吧？”
“所以，梁乾君也知道的。”
“二少奶奶，二夫人知道有什么问题吗？”
“不好说。”
姜绾一直记着战家内贼的事呢。
只是舒凡术没有抓到就死了，好多事情没能审问。
这战家哪位夫人与他勾结，也成了死线索。
“程妈，你在战家这么多年，可听说过二婶的一些私事？”
“什么私事？”
看程妈一脸困惑，想来是没什么有用的消息的。
姜绾也就不追问下去了。
只静心陪着老人家。
第二天一早。
抢救室那边传来消息，说战鹤翔凌晨三点的时候才下手术台，转IcU。
院长判断：“二先生脑颅积血严重，如果24小时没有清醒的迹象，恐怕就成植物人了。”
“植物人？那可不得了。”
程妈听了紧张地看向姜绾，只见姜绾“嘘”的一声，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地打住了她的低呼。
战老夫人幽幽转醒，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他的二儿子现在怎样了。
姜绾不敢刺激她，只说：“会好的。”
“对！我们绾绾医术高明，一定能治好鹤翔的对不对？”
“对。”
姜绾不忍心说她被梁乾君拦着，根本近不了战鹤翔的身，也无法给看诊。
只道：“奶奶，您安心休养！其他的有霆骁和大哥呢。”
“是，有霆骁和晨封呢。”
老人家喃喃低语，吃过姜绾的安神汤之后，又心神乏力地睡下了。
姜绾气恼：她费尽心思给老人家解毒，调养身体，可总架不住有这样那样的事情给她刺激。
这好不容易才有好转的身体，又给一秒回到解放前。
她都不敢去想，如果昨天不是刚好她在现场，老人家听到噩耗就得当场没了。
这背后的人，其心当诛！
“二少奶奶，二少爷来了。”
程妈悄悄到姜绾的耳边低语，嘴巴往病房外的方向努了努。
姜绾看了看睡着的老人家，转身出了门。
在拐角的长廊上，听得战霆骁问：“奶奶怎样了？”
“状况很不好。”
原本，她有信心让老人家再活十年的。
但现在，奶奶心力交瘁，恐怕……
战霆骁气恨地握住了拳头，怒道：“是那个人干的！”
“是，她的目标没变，依然致力于毁灭战家。”
姜绾的目光沉沉地看着战霆骁，“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