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淳动了杀心,用被子死死捂住亲大伯的脸,想活活把他闷死。
喘不过气来的李泰平伸出两手不断在空中乱抓,不时也会抓在李沐淳的脸上,对此他一直不以为然,嘴角始终挂着笑容,置之不理。
一阵子过后,那双瘦弱如枯枝般的双臂终于挥不动了,径自掉落垂在床边没了动静。
腿也不蹬了,两脚一伸,僵直地躺在床尾再也没有反应。
李沐淳此时慢慢褪去被子,惨死的李泰平双目圆瞪,死不瞑目,不但口鼻流血,嘴巴也张得大大的,一脸惊恐状。
“大伯,你可别怪我不顾人情,这可是你多管闲事在先,侄儿我也是为了活命而已。”李沐淳对着尸体自言自语道:“世界上能好好守住秘密的,就只有死人。”
在除掉最后一个知道他秘密的人以后,李沐淳笑逐颜开,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为了让尸体看上去不会引起别人怀疑,他先是伸手想为死不瞑目的李泰平阖上眼帘。
可是不管他伸出手试了多少回,死于非命的李泰平就是无法合上双眼,怎么把眼皮子拉下来也好都会回弹上去,他彷佛就是想藉此来表达自己最后的倔强。
就算身死,灵魂也绝不屈服。
但区区眼睛合不上根本难不倒李沐淳,他用藏线的针法把李秦平的双眼给缝了起来,乍眼看上去根本看不出是被人为缝上的。
眼镜处理完以后,他又想用力将对方的下颚给推回去把嘴巴重新合上。
尸体由于死后僵硬的缘故,再加上李秦平年事已高,身体虚弱,李沐淳稍为用力往上一托,尸体的下巴就因为用力过猛而脱臼,软趴趴的垂下来。
李沐淳用两根粗长的针经由尸体的下颚打了上去,把脱臼的下巴又给钉了回去。
他用娴熟的手法作好调整以后,原先死状恐怖的李泰平现在看上去就变得一脸祥和,彷佛走得一点痛苦都没有。
再三确认遗容没有问题后,原本还在笑着的李沐淳突然就像是变脸般惨叫并嚎啕大哭道:“啊!!!!!大伯你怎么了!!!!!”
“来人啊!!!!救命啊!!!!!”
房门被粗暴的撞开,李沐淳声泪俱下的抱着李泰平的尸体冲出房间呼救,那感情之真切,完全看不出人是被他杀掉的。
其他人听到动静后也纷至杳来,好不容易等到大夫来到为其把脉时,人早就一命呜呼。
“副狱长,老狱长他已经走了。”大夫说完以后,李沐淳就哭得更厉害了。
“大伯!!!!”李沐淳一副悲痛的样子对着床上的李泰平叫道。
任旁人怎么看都会觉得他是一名孝顺的晚辈,所以听到李沐淳悲痛地道出老狱长是因为病卒后也没人怀疑,更纷纷安慰这名凶手,叫他节哀顺变。
如今现任狱长失踪,前任狱长也病故,按照监狱里的顺位,下一个继任者就是李沐淳,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他身上。
“狱不能一日无长,就好比国不能一日无君。”一名蓝衣管事突然就叫喊道:“对你是现任李狱长的侄子,监狱长的位子非你莫属!李狱长!李狱长!”
其他人也被他所带动,纷纷跟着齐声叫道:“李狱长!李狱长!”
在众人的起哄下,李沐淳终于穿上了梦寐以求,是监狱长才能穿的枣红服。
整个监狱上下都为新狱长的诞生而欢呼喝彩。
除了一个人。
当晚,李沐淳为了筹备李泰平的丧事忙活了一整天,拖着疲倦的身躯躺在床上时脸上依然挂着笑容。
因为他的愿望真的实现了,整座黑风监狱现在都归他管,再也不会有人跟自己作战。
一想到自己成为了监狱长,他做梦也会笑醒。
他准备入睡之际,房门却突然被人敲响,李沐淳还没开口应门,对方就已经推门而入来到面前。
李沐淳定睛一看发现来的是洛映红,于是便意外道:“小红?你半夜过来干什么?”
红衣女捕快洛映红没了平日的温柔,进来以后毫不客气就用盘问犯人的语气质问道:“我有事想问你。”
“什么事?”李沐淳淡定自若道,没有露出半点破绽。
“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搞懂。”洛映红沉着脸道:“元让刚想调查你跟犯人失踪的关系,结果他人就失踪了。”
“老狱长的病情已经原本稳定下来,短时间内不会有事,结果刚有些关于元让失踪的问题想要问你时就突然病发身亡。”
李沐淳愈听愈不妙,眉头也不自觉地紧皱起来。
随着话音落下,洛映红冰冷的美眸,也在此时缓缓闭上。
那一瞬间,房内气氛紧绷。
洛映红整理完思绪后,紧闭的双眸陡然睁开。
身为捕快的她觉得种种证据都表明,李沐淳就是这一切事件的中心。
“犯人的消失,元让的失踪,老狱长的死你全都沾边。”洛映红坚定道:“你还有什么好解释?他们到底去哪了?”
李沐淳见事已至此,就坦然地向她承认道:“没错,这都跟我有关,我不否认。”
洛映红不曾想过对方会如此爽快地承认,还以为思想缜密的他会不断狡辩否认,所以也相当意外道:“你说真的吗?”
“放心吧,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坦白。”李沐淳从对方身边走过并道:“跟我来。”
洛映红始终保持警惕,小心翼翼地问:“你要带我去哪?”
“等等你就知道了,元让他们都在那里。”李沐淳道。
洛映红一听有聂元让的消息,眼神明显就变得温柔起来,紧随其后步入了通往地下楼层的阶梯之中。
过了一会儿,李沐淳独自一人经沿途折返,而一起下去的洛映红却彷佛人间蒸发了般,从此跟聂元让与其他人一样不知去向。
“哼,笨女人。”李沐淳冷冷道:“不多管闲事没准还能活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