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铁青，暗骂一句。
顾云霓出了门，便脸色淡然地向前走去。
二人往混沌摊走，盛明钰总算出声，“你还真信了那妇人说的话？万一她骗你呢？”
“也就一半一半吧，他有一半说的是对的，一半是错的，只要能得出我们需要的信息就成。”
“别想这些没用的了，你先派人去酒楼看看国师那边收获如何？若是能找到散布谣言的人更好，我总觉得杀猪匠这边能得到的消息不够。”
二人兵分两路，顾云霓依旧坐在馄饨摊上等人。
盛明钰则是拐弯去了酒楼，幸好相差不是太远，不然他还放不下心。
“世子殿下怎么过来了？可是你们那边有了收获？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们都在酒楼坐一上午了，根本没查是谁散播谣言，这酒楼比以往安静了不少。”
“是啊，虽然从前我也不会来这种小地方，但偶尔也会路过，今天的酒楼实在太安静，让人奇怪。”
几人一看见盛明钰过来，双眼迸发出光亮，也没听他说什么，嘴里吐槽不断。
“今日的酒楼和以往的酒楼不一样？那为何没把掌柜的叫来问问？不可能以往生意都好，只有今日生意不好，除非是有什么意外发生。”
盛明钰本想解释，一听几个人说话，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你没不、过来，我们怎敢妄自行动？既然您想问，那就把掌柜的叫来吧。”
“对！我们问话人家回不回答都是两说，也就只有您出面，才能震慑住他们。”
国师笑了起来，盛明钰却感觉自己中了圈套。
可此时反悔也来不及，只能抬头看向掌柜的。
“今日可是酒楼发生了什么？为何过来的客人如此少？本世子喜欢热闹，才想着过来看看，倒是叫人大跌眼镜。”
“是啊，世子殿下正好挑中你们酒楼，结果搞了这么一出，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哪里有了新的玩意儿？我们也好去看看。”国师在一旁附和，语气很是不满。
掌柜的被吓得直接跪了下来，“世子殿下饶命，小人也不知道今日的酒楼是怎么回事，以往确实会有很多客人，不会像今日一般如此冷清，小人也正好奇呢。”
他愁眉苦脸，差点没有哭出来。
没有客人这件事，若说谁最伤心，自然非他莫属，他就靠着酒楼挣钱呢。
“不可能突然没人，一定是你隐瞒了什么，你放心，世子殿下最是体谅百姓，不会让你白交代的。”
国师苦口婆心地劝着，他说什么，盛明钰都点头。
只可惜，掌柜的愁眉苦脸，还是摇头。
“小的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外面真有别的活动，小的又怎会不知？不说别的地方，就这一条街，小的酒楼最大，他们有活动也不可能瞒过小的，小的真不清楚。”
国师和盛明钰对视一眼，也不再过多为难，而是转头问起别的事。
“那你说说酒楼最近发生过什么问题没有？百姓不来一定有他们的理由，你就当世子殿下今日是出来调查民情的，实话实说就成。”
“是啊，以前你酒楼那么挣钱，你应该也不希望突然不挣钱了吧？正好世子殿下今日清闲，倒是不介意多管闲事。”
这话说到了点上，户部尚书也跟着一起出主意，他在做生意方面最有经验，一眼就能看出问题。
“如果几位大人非说酒楼发生什么怪事，那就是跟昨日的传言有关，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说城西那边闹鬼是位置不好，说焚火烧祭能够解决问题，偏偏今日城西就要着了火，酒楼的人一下跑光了。”
掌柜的哆哆嗦嗦，把事情交代出来。
盛明钰的脸黑了下去，“城西才着火没多久，和你的酒楼又没有关系，为何他们听见事情就不来了？食客只是说说话，又不是背后主使，怎的还会牵连酒楼？”
国师沉声询问，这个问题他显然是想不明白。
掌柜的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虚汗，“其实他们本不该如此的胆小，偏偏所有人都往外说了传言，要么就是和家中老小谈过，要么就是和身边兄弟说过，今日城西发生问题，自然都心慌。”
他说话声音越来越小，看着面前的几人不说话，只好硬着头皮把所有都交代了。
“朝廷确实很为百姓考虑，但是发生了什么事，就要草木皆兵，百姓没有问题也会把问题推到百姓身上，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不少，他们害怕也理所当然，还请各位大人不要怪罪。”
他说完话，直接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再抬。
不用想都知道盛明钰脸色如何，现场安静得落针可闻，众人观察着他的脸色，不敢说话。
“掌柜的不用害怕，本世子只想问问，流言到底是谁传出来的？”盛明钰无奈地叹了口气，询问起正经事。
人家说得也没错，出了这事，百姓们人人自危，当然是仓皇躲避。
“世子殿下别为难小的，小的真不知背后这人是谁，若是知道，早就已经扭送官府，又怎会让酒楼生意变得如此惨淡？他们破坏的是小的的利益，小的也想把人抓住。”
掌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又卖起惨来。
盛明钰一时间无力感涌上，头痛不已。
“既然你也不知道那背后的人是谁，那本世子也就不再为难你了，这一两银子算是今日的问话钱，收着吧。”
盛明钰说完，就带着几人出来。
国师站在外面，面色迷茫。
“折腾了这么久，一点线索都没有，还要从头开始，你们说说到底该如何是好？反正我是毫无办法，不如你出主意吧，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他看着盛明钰，直接选择摆烂。
户部尚书也满头大汗，他一向养尊处优，还是第一次在京城奔波许久，早就累得不行。
“你们几人先回去休息吧，国师跟本世子一起去前面走走，云霓在那边等着，若是有了收获，本世子会及时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