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您快停下来!”梳着双丫髻的丫鬟急的脸都红了,冲着在马背上做各种动作的红衣姑娘大喊,“小祖宗,奴婢求您了,可千万不能这样啊!”
乔婉玉勒马停下,低头看自己的丫鬟笑道:“红杏,你胆子怎么还如此小?小姐我的马术可是专门请人教过的,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红杏一把抓住缰绳确定乔婉玉不会再跑了,才喘着气道:“马术师傅只教了您骑马,可没教您这么多花样啊。我的好小姐,您就心疼心疼奴婢,以后可千万不能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乔婉玉乃是首富乔家的女儿,从小金尊玉贵一般的养大,从来不知道何为愁苦。这会儿见自己的小丫鬟苦着脸的样子,忍不住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好了、好了,我答应你还不行?走吧,回去。”
“回府吗?”红杏赶忙问。
在家中有夫人老爷看着还好一些,一旦出了府小姐就跟那脱了缰的野马似的,她一个小丫鬟压根都拉不住啊。
但乔婉玉注定要让自己的丫头失望了。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回什么家啊。咱们再在庄子上住两日,徐庄头还说要带我去山上抓兔子呢,好红杏,等小姐抓了兔子晚上给做红烧兔腿。”
红杏气的直跺脚,这徐庄头跟着添什么乱!
她费劲儿的想把小姐拉回家去,偏偏这些人都想着法子的哄小姐高兴。这听说要上山打猎,小姐肯定不能跟她回去了。
红杏气急败坏的找出了乔婉玉打猎要穿的衣服,一边给她换衣服一边念叨:“就跟着徐庄头抓一些山鸡兔子就行了,可千万不要往深山里去。小姐,您想想家里的老爷夫人,可千万别做让他们担心的事情。”
乔婉玉捏了红杏的小脸:“你说你年纪不大,怎的比我娘还唠叨?放心吧,你家小姐爱惜这条小命的很,会小心的。”
“您可一定要说到做到。”
“一定!”
乔婉玉上山了,红杏因为不会骑马跟着也是累赘就被留在了家里。
看着跟着徐庄头上山的乔婉玉,红杏压了压自己的右眼,喃喃道:“眼皮跳这么快,该不会出事儿吧……呸呸!那么多人跟着呢,肯定没事儿。”
一直等到天色完全黑透了,乔婉玉才回来,身后的徐庄头背着一个年轻的男人,看不出死活。
红杏吓了一跳,赶紧的迎上去:“小姐,这是怎么了?您受伤了吗?”
空气里血腥味浓的让人胃里翻腾。
“在山里捡的。”乔婉玉和徐庄头一起将人送进屋子里,又扭头吩咐红杏,“让人烧些热水,再那找两件他能穿的衣服。”
说完,又一头扎进了屋子里。
红杏急的直跺脚:“哎,这叫什么事儿啊!”
她这么大的一个小姐了,就这么弄了一个年轻男人回来,这若是传出去,像什么话啊!
可虽然嘴里念叨,红杏还是急急忙忙的去烧水拿衣服,这样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苏凌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半夜,他警惕的看着屋顶还有趴在床边睡着的人,满脸震惊。
他、他,他这是……重生了吗?
重新回到了遇到婉玉那一日!
她还那么年轻、那么鲜活,就好生生的在他面前。
苏凌瞬间红了眼睛,前世他和她阴差阳错,又有盛天和在其中作梗,让他和婉玉生生错过了一生,他也就罢了,可盛天和娶了婉玉却不肯好好待她,生生将她磋磨至死。
她还生下了他们的女儿,那个孩子也是吃尽了苦头。
想到自己生前得到的那些消息,苏凌只觉得心如刀割。
人人都道他是苏家最惊才绝艳的四公子,是美名在外的凌雪公子,可他对辜负了婉玉,辜负了他们的女儿。
重活一次,他再不会松开她的。
苏凌颤抖的手指落在乔婉玉的脸上,微凉的指尖激的乔婉玉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她嗷的一声跳起来,怒斥道:“你这人怎么动手动脚!”
如果不是因为这人受自己牵连被老虎追逐之下摔的晕死过去,她才不管他死活呢,更不要说还亲自守了大半夜。
她原打算等这人醒来了诚心道歉,再多给些银子做补偿,没想到这男人睁开眼就动手动脚。
他竟然想摸她的脸!
苏凌痴痴的看着乔婉玉的脸,她如此鲜活如此生动……就连跳脚也如此好看。
他看着看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乔婉玉吓了一跳,看着苏凌一脸的惊恐:“你、你,你怎么回事?你摸了我的脸,我还没哭你哭什么?
“看见你很高兴。”苏凌轻声道。
乔婉玉小脸一白,哆嗦着开口:“你该不是摔下山的时候的脑子摔傻了吗?你可还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为何会在山里?”
摔坏了脑子?
苏凌略作沉思,当即摇头:“娘子在说什么?”
娘子?!
这两个字犹如晴天霹雳直接劈在了乔婉玉的脑子上,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苏凌:“你、说我、是你、娘子?”
老天爷,要让她爹听到这话,非得直接气厥过去。
而且听说山里的野兽生下来第一眼看到谁就会将谁当做亲娘,这人怎么一反常态的认娘子呢?
“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娘子。不过你既然认错了娘子,那代表你一定真的有个娘子,但那人不是我。你放心,等天一亮我就给你请来最好的大夫,保证会治好你,也好让你早日跟你的娘子团聚。”
苏凌摇头:“你就是我的娘子,我在梦里见过你。”
乔婉玉:“……”
哦豁,她被粘上了。
可看着人身上穿的戴的都是极好的东西,也不应该是个骗子啊……
“你既说在梦里见过我,那你说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凌微笑:“娘子从小性子跳脱,小时候常常惹祸,岳父大人气的跳脚却每每不忍心责备你,最后还是岳母出手才能收拾你。”
“……你接着说。”
乔婉玉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