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朝堂上摆明了态度,盛如娇就觉的那些大臣都消停了不少。
若还不消停,那就再留一些课业。
过了元宵节,天气一日日转暖,盛如娇也愿意出来走走了。
这半个月来,聂明哲时常来看她,不过大多数半夜来天明去,整的跟幽会的狐狸精似的。
春日暖阳透过窗子的棱窗落在脸上,盛如娇冲着光影伸出手指,光影在玉白的指尖上跳动,美的让人心里一阵阵发暖。
忽然,就很想见到聂明哲。
想法才从脑子里冒出来,盛如娇就觉得心口滚烫,一刻也等不及了。
“收拾一下,咱们出去走走。让宸妃和珍妃在宫里看着点,最迟明日天亮之前就回来。此事咱们几个知道就好,不要让其他人察觉。”
现在整个朝堂都知道自己宠爱宸妃和珍妃,就算有人找事儿,这两人也能狐假虎威的压的住。
而且她离开了,说不得宫里李媚儿胆子还能大一些,她一直等着她出手,可也不知道被吓破了胆子怎么的,依照李媚儿急躁的性子,竟然隐忍了这么久都没动静。
“想法子将我离开皇宫的消息悄悄透给李媚儿。”
“是,奴婢马上去安排。”
盛如娇带着两个丫头出了宫殿,就全部换上了女装,盛如娇梳着未婚少女的发型,宝珠和金珠依旧是娇俏的丫头。
当然,三人都在脸上做了易容。
虽然现在他们远在西津,未必有人见过她们,但现在到底是敏感事情,她又在西津皇宫里搅弄风云,该小心的时候还是要小心一些。
出了京城,三人就换了快马,一路奔驰直奔安平镇。
盛如娇一袭红衣,烈烈如火。
宝珠和金珠紧随其后。
“我看主子恨不能长上翅膀直接飞过去呢,还是头一次见主子这样急切。”宝珠笑。
金珠难得的没有责备宝珠口无遮拦,看着已经远远跑在前面的红色人影,笑道:“主子这一天天的也累,如今难得像个年轻姑娘……我倒是愿意主子一直这么快活才好。”
外人都看主子在朝堂上轻松的很,可怎么可能那般轻松?
朝堂上人都是老狐狸一般,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看出破绽来,时时刻刻提着心神,定然是辛苦极了。
她们两个身为贴身丫头,只所有人都知道主子有多辛苦,如今见主子如此快活,真好。
“主子的马都跑远了,咱们快些追上去。”
策马扬鞭,掀起尘土飞扬。
安平镇,聂明哲看着手里刚拿到的密信,微微眯起了眼睛。
密信是暗卫送来的,北汉七皇子金汉青秘密潜入安平镇来见镇守此处的太守林不凡,如今二人正在明月坊密谈。
“明月坊是什么地方?”聂明哲问。
金川道:“是当地最大的青楼,但这明月楼虽然是青楼但又与寻常青楼不同。这明月坊里最美的十二个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被人称作明月十二金钗。”
“安平镇地处西津和宸华国边境,也可以说是三国边境。北汉的灵川口和安平镇隔着一条河,若有心,渡船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在这么一个三国交接的地方,打造一座声名鹊起的青楼……金川,你觉得用这青楼打探消息如何?”
金川惊讶:“主子是说这个明月坊是为了打探消息才建的?那幕后之人岂不是居心叵测?咱们要不要将这个北汉七皇子留下来?”
聂明哲看了一眼金川:“金汉青在安平镇出了意外,你觉得北汉会将这笔账算在谁头上?如今的宸华国缩着不挨打就很好了,你还想上赶着去找别人麻烦?”
金川:“……”
主子是在说他蠢笨吗?
“那咱们就任凭北汉皇子在安平镇出入自由?”金川硬着头皮问,他知道自己又问了蠢问题,可不不问的话,他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啊。
自打成了主子身边第一侍卫,在他心里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要听主子的话。这不听着听着就习惯了凡事先问主子。
结果现在主子嫌他笨。
就说有多委屈。
“朕去瞧瞧。”
虽然暗卫可以打探消息,可聂明哲还是想一探究竟。
他没打算先跟北汉对上,如今他们正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一点点收拢西津,东唐那边为了皇位内斗的不可开胶,一时半会是顾不上他们的。
北汉暂时没打算发生冲突,但提前了解一下未来的对手还是很有必要的。
而且在和东唐兄弟争夺皇位不同,北汉太子地位稳固,余下的几位皇子都以太子为尊,除非太子死了,否则北汉稳固的很。
若非要说北汉有什么隐患,那就是北汉这些年重文抑武,武将已经接不上茬了,若真打起来,北汉并无领兵的良将。
然安平镇太守是武将出身,这让聂明哲不得不多想。
他自从来了安平镇一直没有在人前显露身份,但据他在暗中观察,安平镇太守此人对宸华国好独处忠心的,只是不知他为何会和北汉的七皇子有联系。
“属下陪主子一起过去。”
盛如娇快马加鞭赶到安平镇的时候,脸上落了许多的灰尘,她正打算找个客栈梳洗一番再去见聂明哲,眼角的余光忽然瞥到了一个梳洗的神鹰。
嗯,是聂明哲。
一只脚已经迈进了一栋已经点起了灯笼的花楼,花楼门前还站着招揽客人的老鸨,盛如娇站这么远都能闻到女人的香粉味。
“主子,咱们可以进去了。”金珠办理了入住手续,出来请盛如娇进去,见盛如娇脸色不好,悄悄扯了扯宝珠的袖子,低声问,“出了何事?”
刚刚不是还很高兴的吗?怎么这么一会会儿的功夫主子就不开心了?
金珠素来仔细,又贴身伺候了盛如娇这么长时间,十分清楚她现在不高兴了,而且非常的不高兴。
宝珠扯了扯金珠的衣袖,指着明月坊,小声道:“刚刚那位去了那花楼里。主子大老远过来,谁知道那位……怎么这样啊!”
“不许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