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到说话的人是盛如娇的时候,就不只是鼻子歪了!
那浑身的怒气肉眼可见的从脚底板往头顶上蹿,压都压不住!
自从盛如娇失踪之后,不少人都以为是坦途宸华国太子妃美貌将人关了起来,聂明哲更是在青山大张旗鼓的找人,那么大一盆脏水泼下来,他洗都洗不干净。
可现在原本消失不见的人好端端的出现在面前了,那只能说明之前种种都是他们在演戏!他堂堂一国之君被人当成傻子戏耍,可恶至极!
还有他的贵妃还有苏家的那些人,也一定是被她弄走的!
皇帝又看了一眼好端端站在盛如娇身旁的聂明哲,气的压根痒痒:“明哲太子身体可是大好了?”
聂明哲像是没听出皇帝的怒气,含笑的:“多谢东唐皇上关心,原本是快要不行了,可幸好古的太子妃及时回来,将孤从阎王殿上拉了回来。”
“是吗?如此说来,太子妃倒是回来的巧?只是不知道太子妃是从何处赶回来?当初又是怎么离开皇宫的?”
东唐皇帝眼神阴翳,面前这两个年轻人将他当成傻子一般戏耍,若不狠狠教训,朝中文武大臣在心里指不定如何嘲笑他!
“朕的皇宫被一场大火烧的厉害,原本还担心太子妃葬身火海,没想到竟然毫发无伤。”
距离东唐皇帝最近的大皇子已经听到了皇帝咬牙的声音,他压住嘴角的弧度,正色道:“二位虽然是宸华国的太子和太子妃,可在我东唐如此嚣张,是不把我们东唐放在眼中吗?不知道这是两位的意思,还是东唐皇帝的意思?!”
丁越眼底划过一抹嘲讽,堂堂皇子,也只能暗戳戳的做些祸水东引的事情,可悲!不过这招若是放在别人的身上许是有用,但放在聂明哲和盛如娇的身上,就只能做无用功了。
宸华国的皇帝垂垂老矣,而其他的皇子里只有二皇子可以和明哲太子一争,但二皇子是明哲太子最忠诚的兄弟,压根不想夺权。
说句不客气的话,现在的聂明哲虽然不是宸华国的皇帝,享有的权力却并不比皇帝少,甚至于比宸华国的皇帝更有威望和魄力。
若非如此,聂明哲和盛如娇也不敢随着他直接来东唐,且一留就是这么长的时间。
再者,即便宸华国是弹丸之地,但位置微妙,一旦动了宸华国,其他几个国家说不定也要卷入进来,而如今的东唐可用的武将并不多。
大皇子若是觉得聂明哲看不透这一点儿想用两国交战做威胁,那可真是太蠢了。
自家的皇子智商如此令人担忧……这实在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丁越抿了抿嘴唇,将视线落在了聂明哲身上。
果然,听了大皇子的话,聂明哲笑了笑:“孤听不懂大皇子的话,不过东唐皇上还未开口,大皇子就想要发号施令?如此着急为你的父皇分忧,倒是一片难得的孝心了。”
大皇子脸色一变,立刻道:“父皇,聂明哲是在蓄意挑拨我们的父子关系!”
蠢货!
东唐皇帝脸色铁青,他能听不出聂明哲是在故意挑拨,既知道还如此着急的解释,可见是心虚!
这个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明哲太子不必顾左右而言他,还是请太子妃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东唐的皇宫不是菜园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这点了名,盛如娇开口道:“这件事,东唐的皇帝陛下不提,我也是要问的。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江城了,这几日才快马赶过来!我倒是想问问皇帝陛下而是什么意思,为何要把我暗中送去江城,难不成是想给西津人卖好不成?”
决定来敲登闻鼓之前,就已经想到皇帝定然会揪着这个问题。
但信口雌黄、倒打一耙的事情,她也会啊。
“四大国皆知,西津和宸华国是死仇,西津碍于他们先皇的遗诏而对宸华国休战二十年,心里定然是憋着火气的,所以你们是将我这个宸华国的太子妃送过去让他们报仇吗?东唐是四大国之首,竟然做出这等无耻之事来,实在让人大跌眼睛!”
嘶!
丁越倒吸一口冷气,看盛如娇的眼神充满了敬佩!
厉害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硬生生将黑的说成了白的!
若不是他知道盛如娇和聂明哲是自己去的江城,而且离开皇宫也是他们的自己的筹谋,都要相信她说的是真的了。
丁越悄咪咪看了看其他大臣脸上的表情,果不其然,不少人都已经开始慢慢琢磨了,只怕也要以为是真的了。
东唐皇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暗暗看了一眼大皇子,难不成真是他的儿子做下的事情?
大皇子一个激灵:“父皇,这事绝对跟儿臣没关系!”
东唐皇帝:“……”
盛如娇板着脸:“我们为何来到东唐,皇帝陛下很清楚!我们不是主动过来的,而是被邀请的。原以为盛情难却,没想到却是被人连连算计。东唐皇宫的守卫如此松散,皇帝陛下晚上能睡的安心?”
东唐皇帝一个激灵,若当真是有人将盛如娇从皇宫里将人掳走,那趁着他睡着了要他的命岂不是也是轻而易举?
想到这里,他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好了。
“此事情若当真如你所言,朕定要给你一个说法。但你今日为何敲登闻鼓扰乱朝堂?这总不是别人栽赃你?”
盛如娇摇头:“我自己想敲的。”
“太子妃怕是不知道这登闻鼓的意义,如此贸然是否不妥?”东唐皇帝面色沉沉。
盛如娇笑:“有无可申告的冤情都可以敲登闻鼓求个公道,我很清楚。”
“可你并不是东唐子民,而且你苏为乱臣苏家伸冤,这难道还不是蓄意搅乱朝廷?太子妃,孤对你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东唐皇帝心里竟然感觉到一丝快意,屡屡在盛如娇和聂明哲这对夫妻手里吃亏,现在终于轮到他狠狠出一口恶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