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如娇解释清楚，她喝的咖啡就等同于聂明哲饮的酒或者茶水一般，聂明哲表示很难理解。
但好在他能出现在盛如娇的空间里原本就是一件难以让人理解的事情，不理解的事情再多一两件也无妨。
“你从前的生活跟这里很不同。”聂明哲看盛如娇，“你可想回去？”
他的语气风轻云淡，可盛如娇却轻易的察觉到了男人眼睛里的紧张，她将脸凑到聂明哲面前，笑嘻嘻道：“若我想回去，你……”
“我不许。”聂明哲开口就打断了盛如娇的话，双眼盯着她，一字一顿，“娇娇，我不许。”
四目相对，浓密的情意纠缠在一起，房间里出现无形的粉色小心心。
盛如娇脸颊灼热：“那你还问……”
“是啊，不想你走，还说没忍住想问。”
盛如娇“噗嗤”一声笑出来，决定给她家明哲太子吃一颗定心丸：“那个世界我大概是回不去了，以后在此处还要明哲太子多关照了。”
“一定。”
他愿意照顾这辈子，下辈子，一直。
“叮咚！”
电脑上监控各个机器的进度条提醒结束，药材处理结束了。
盛如娇眼睛一亮，笑道：“走吧，带你见识一下药材的药效。”
……
如聂明哲和盛如娇预料，祁山率领西津大军在第二上午抵达江城三十里之外。
连夜赶路，将士都有些疲惫，祁山直接让人就地埋锅造饭，他则在营帐里看着江城地形图。
祁明垣随侍一旁，见祁山眉头紧锁，忍不住开口问道：“叔父还在担心那藏在暗中的人？”
正如苏家不能轻易的胜过祁家一样，因为对彼此的了解，祁山也一直不能轻易的胜过苏家，每次打仗胶着起来填进去的都是士兵性命，所以他才会同意跟李沐春做交易。
若只是一个陈谦不足为惧，可想到暗中将人心算尽的人，他不得打起十二万分小心。
“叔父，李沐春的把柄在咱们手中，若他能暗中配合，咱们的胜算会更大一些。”祁明垣道，“之前说觉得李沐春反悔，现在看来我们都被人算计了，这样的情况下，他应更愿意跟我们合作。”
祁明垣眼神热切，他觉得祁家落入如此境地都是因为自己蠢笨将事情搞砸了，一直急切的想要做点为什么帮祁山分忧。
但祁山不同意。
“你能离开江城是他们故意放你离开，若你再前往，未必有这次的好运气。”
祁山看着祁明垣年轻的脸，沉默之后道：“垣儿，你和你父亲长得很像，我不许你父亲的事情再在你身上重现。”
祁明垣鼻子一酸，哽咽道：“叔父，父亲是自愿的。”
父亲去世的时候他尚且年幼，还不能记住父亲的样子，但家里有父亲的画像。他和父亲长得很像。
所以祖父看到他就会红了眼睛，祖母和母亲更是没少掉眼泪……
“母亲说身为祁家子，就要有随时战死的觉悟。她不怪祖父，她以祖父为骄傲，也以父亲为骄傲。”祁明垣掀起衣摆跪在祁山面前，“叔父，您忘记了吗？是母亲亲自将我交到您手里的，她说希望我像父亲一样勇敢。”
祁山红了眼圈，点点头，双手将跪在地上的祁明垣扶了起来：“你和你父亲一样优秀，不，假以时日，你会比你父亲和我更优秀，祁家在你手里一定会走的更远。”
“叔父是同意我……”
“不，正是因为你说祁家的希望，所以更加不应该去冒险。”
“叔父，我……”
祁山打断他：“将军府里有我们的人，我自有法子将消息传给李沐春。之前让你亲自走一趟，一声不想启动那些钉子，二是为了锻炼你。”
那个时候江城并没有多少危险，所以他敢放手让祁明垣前去。
但现在不行，明知道江城不安稳，他是绝不可能拿着祁明垣的性命冒险的。
看着祁明垣惊讶的眼神，祁山笑道：“江城有西津的探子，同样的西津也肯定有东唐、北汉，南梁的探子，这没什么奇怪的。”
“叔父可知道哪些人？”
“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但这些都不重要。等此战过去，我就将这些人慢慢交到你手里。”祁山眼神欣慰，“雏鹰长大了，总要自己学着去飞。”
祁明垣惭愧，他没想到自己将事情搞砸之后，叔父非但没有责备，反而还宽慰他，甚至要讲祁家的底牌交给他……
“你现在犯错都不要紧，因为你身后还有叔父还有祁家在后面撑着，但是以后……祁家就要指望你，那个时候你若犯错，死的就不是一个人了。”
祁明垣觉得祁山的话很奇怪，不安道：“叔父，你为何忽然跟我说这些？”
就像是在……
祁明垣立刻掐灭才冒出来的想法，但眼底的担忧骗不了人。
祁山见状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只是跟你闲聊，不必想太多，来，咱们看看如何攻打江城。”
祁山不比自己的大哥那般聪明，但有野兽般的直觉。
曾经很多次，他都是靠着这种直觉避开了死亡，近来他又有十分不好的感觉。心底的一个声音让他不要进攻江城，否则一定会后悔。
昨夜，他甚至做了一个极凶险的梦……
可朝廷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如今的江城是必须攻下来……
现在还没到祁家跟朝廷翻脸的时候。
祁明垣不知道祁山心里的担忧，认真的听的祁山说此次的战略部署，坚定的认为只要他再努力一点，就能帮祁山更多。
午后，祁山率西津大军动了。
陈谦也带着东唐的士兵行动了，他站在城楼之上，俯瞰城门外的祁山和祁明垣叔侄，两方人马对上，都在对方眼中看到浓浓的杀气。
“祁山，你被我们李将军打的后退的一百里，如今竟还敢卷土重来。你们是当李大将军是死人吗？”
如果是从前，陈谦肯定不会拿着别人的名声扯威风。
可那对夫妻说了，现在就要把李沐春捧的高高的，捧的越高后面才能摔的越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