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说养育。”
养育?
众人不解,他们竖直了耳朵等着江源的下文,他们各自带的书记官,更是紧紧盯着江源,生怕漏了一个字记不下来,影响了自己主公的大计,那就是大罪了。
“子曰过,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大家点头,都听过。
有心人大惊,江源这是要做圣人都没做到过的事儿啊,以上江源说的圣人都是提出过主张,但江源今日在实施了。
他们再看江源,好似这个如玉的公子身上,有了一层圣辉罩在外面,让人不自觉的想顶礼膜拜。
女人们感触更深,她们完全想不到那日夜和她们欢好,疯到不似人类的男人,竟然有如此光辉,广大,博大的抱负与胸怀,这一刻她们想爱他,拼命的爱他,给他自己所有的一切,尽管很多人都已经给尽了,但就是想,为了他死了也甘愿。
最夸张的是师妃暄,双手合十,眼角流下了泪水,随后朝着江源就拜了下去。
今日之后,他就是自己的圣,师妃暄念着最吉祥的圣赞经文,狂热的看着江源。
江源不理睬周围的变化,继续说下去。
“养,尤其是老人是否得到安养?治下百姓得了病有多少得到了治疗,有多少无人管,无人问津?有没有屋子住?育,就是幼童的成长,除了吃饱饭,有没有得到教育,有没有读书?”
这几条江源对应的是他看到的教育产业化,医疗资本化,住房金融化的社会病痛,当然因为社会结构不同,在大唐没有那么显现,伴随城镇化,这些问题到后期会越来越凸显,所以提前列入了考察项。
接下来,又说了几项后,众豪雄脸都快绿了,江源话锋一转:“最后说一个加分项,就是对外开疆拓土,可以额外加分。”
众人听到这里,又喧闹起来。
李渊豁然起身:“总管,不知刚才那些考核是否会用到外民身上?”
“入我大隋之民,如没有皇家特批,则要三代才可算我隋民。”
众人听了眼放精光,现在的民,在江源的制度下,都快成祖宗了,还好,还好可以有外族之民不算民。
“我愿意为大隋开疆拓土!”
众人纷纷开口。
“大隋之民在境外不可相互攻伐!”
“诺!”
李密起身行礼:“总管,如此说来,军队还归各自统领?”
“嗯,我补充一下,你们养军队,朝廷不管,你们有实力养一亿军队,甚至全民皆兵,朝廷也不管,只要你们能过了考察,我要申明一点,若是你们压迫军士、不给饷,军士离开不得阻拦,军士若想回乡务农,不得阻拦,军士若是厌战离开,不得阻拦,不得强行拉壮丁从军。”
众豪明白江源的意思,一切还是要在治理上找平衡,穷鬼是别想养多少军队了。
江源此次采用此种方式解决天下难题,其模式与联邦制略有相似之处,但又有所不同。
在此之上,于上层高悬着一柄锋利无比的利剑,以此对各势力的执政能力加以严格考核。那些执政能力出众者,可以吞并掉执政能力相对较弱的一方,如此一来,整个局势便宛如一场激烈刺激的策略游戏一般。
随着这场“游戏”的全面铺开,各方势力的首领们纷纷化身为尽心竭力的“奶妈”,使出浑身解数去取悦、讨好自己所管辖地区的黎民百姓。
此时此刻,已然有人打起了退堂鼓,心生怯意想要退出这盘错综复杂的棋局;而另一些人则被激发出了万丈豪情和勃勃雄心,特别是那些胸怀治国安邦之远大抱负的人物。
不难预见,在接下来的发展进程当中,治国理政方面杰出人才的匮乏将会成为一个迫在眉睫的严峻问题。
届时,众人势必会陷入更为疯狂的状态,竭尽全力地招募、争抢治国大才。
即便是杨广,也不得不绞尽脑汁地思考究竟哪些人能够为己所用。虽说他对于治国大略并不欠缺,但真正能够听从指挥、任其差遣的心腹干将却是为数不多。
就是谁特么也别想欺民,谁也别想偷懒,只要你想上牌桌玩儿。
更多脑子没那么好的人把目光投向了境外,尤其北方的草原、西域、辽东、高丽、东瀛甚至南洋等地,他们想法很粗暴,就是可以抢,出去抢,把财物抢来发给百姓,百姓还不念好儿。
看着现场闹哄哄,激烈的互相讨论的头头头脑脑,江源乐了起来。
一旁的宋缺赞叹道:“总管大才,如此操作,比昔日在磨刀堂讲的方略更进一步,尤其是在不伤民的情况下把那些野心勃勃之人用在了开疆拓土上,可见几十年后大隋的疆域会是何等广阔。”
杨广也附和道:“若是如此,即便朕失去了地域的管辖权,也有脸对列祖列宗说,我大隋空前绝后,荣光百代。”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有一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众人眼前。那道身影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已来到他们近前。
紧接着,来人扯开嗓子大声喊叫起来:“阀主!宋阀主啊,千万不要冲动!我不是你的对手啦,青璇快来救救爹呀!”
这声音听起来有些惊慌失措,充满了恐惧之意。
待到那人影站定之后,大家才看清楚来者竟然是石之轩。
只见他满脸惊恐之色,额头上甚至还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而原本被宋缺握在手中、闪烁着寒光的天刀,猛地跳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静静地躺在宋缺的手中一动不动。
宋缺嗤笑:“哼!真是个没胆鬼!我等了你十年,可你却一直没有胆量敢踏入岭南半步。真不知道当年秀心究竟是看上了你哪一点?”
然而对于宋缺这番冷嘲热讽的话语,石之轩并没有回应。
他只是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脸上重新浮现出一丝笑容,然后转过身去,对着江源和杨广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
“微臣裴矩参见陛下!愿为陛下执政,以报陛下知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