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院儿。
夏日炎炎,江源躺在椅子上,虞姬的双腿搭在他腿上。
秦沫给他揉着太阳穴,梁安娜喂他吃着葡萄,吕嬃拉着江源的手指玩儿。
秦沫开口道:“看看,咱们家虞姬的腿最美,最长,不怪咱们大老爷喜欢玩儿。”
“嗯,我的腿也挺长的,就是有些瘦,舅舅不是很爱。”梁安娜随口附和。
虞姬面色有些羞红。
“大姐和甥女打趣我,三姐也不帮我。”
吕嬃头也不抬:“谁让你那么好看了,看看,这不是惹众怒了?”
“你们都不喜我好看?那……”
吕嬃赶紧道:“嘻嘻,喜的,喜的,哎呀虞姬啊,今晚和我睡好不好,和我一个人。”
虞姬听到她的话,不由得面色一红,这个三姐最为调皮了,什么都吃。
此时甲一气喘吁吁的跑了来:“先生,先生,有人来报,说刘季当皇了。”
“啊?这么快?”江源一愣。
刘季当皇,意味着项羽已经死了,范增想必也死了。
掐指算算,他来到沛县已经二十四五年了,中间经历了战国、秦朝,马上要进入汉朝了,世界越来越热闹。
想着这个大汉,这个民族的名字,就从刘季手里开始了。
那么今年就是公公元二零二年。
半年后,刘季来了,再次来请江源。
“你不在长安当你的皇帝,千里迢迢地跑来这小小的沛县做什么?”
刘季身着一袭与往日不同的华服,但除了这衣装有所变化之外,其余方面仍旧如往昔一般无二。岁月的痕迹悄然爬上了他的面容,那原本乌黑的发丝如今已变得斑白,就连眼角处都增添了几道细细的皱纹。只见他深深地叹息一声后说道。
“邦啊,直到如今才真正知晓要想治理整个天下,其难度简直超乎想象啊!而我呢,也已然垂垂老矣。倒是先生您,依旧风度翩翩、神采奕奕如初呐。”
听到这话,江源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刘季调侃道。
“哈哈,你这家伙又在这里发什么骚呀!要说该叹气的应该是那项羽才对,毕竟他最终落得个身死兵败的下场,可你却成功登上了皇位,成为了这天下之主!”
刘季听后连连点头称是,并豪迈地高声吟唱道:“对对对,正所谓‘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哈哈哈,来来来,先生且看我即兴舞上一段儿。”
说罢,便自顾自地手舞足蹈起来。而那些跟随刘季一同前来的众人,则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眼前这位放浪形骸、不拘小节的舞者竟是当今的皇。
只有樊哙才明白刘邦的心绪,他成了皇,却没了朋友,没了兄弟,这让好交朋友的刘邦非常的难受。
樊哙紧接着解开上衣的扣子,一把将外衣扯下扔到一旁,然后便迈着大步走到刘邦身边,与他一同舞动起来。
只见两人身形矫健、动作协调,犹如行云流水一般。
江源,则面带微笑地轻轻拍着手掌,为他们打着节拍。
一曲舞罢,刘邦和樊哙皆是气喘吁吁,但脸上却洋溢着畅快淋漓的笑容。
稍作歇息后,刘邦端起面前的酒杯,仰头猛灌了一大口酒。放下酒杯时,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神色黯然地对江源说道。
“先生啊,不知怎的,我近来常常会想起曹氏那女子,每每念,我的心就像被针扎似的疼痛难忍呐!”
江源听完刘邦这番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神情,毫不客气地回应道。
“既然你如此惦念她,当年又为何不肯将她纳之?要知道,雉绝不会横加阻拦,还会赞赏你恩义。”
听到这话,刘邦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息:“唉!可问题在于,曹氏她本人并不同意啊......那个女人,简直就是头倔驴,性子犟得要命!”
说到此处,刘邦的眼眶渐渐泛红,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江源看着刘季从青年变老头儿,心中仍有情,也不禁感慨。
历史上他赞赏两个皇帝,一个刘邦,从大混子赢得了天下。一个朱元璋,从乞丐开始赢得天下。
都是妥妥的爽文男主。
他缓缓地端起酒碗喝了一口,随后缓缓说道:“好了,季。我心里清楚得很,你大老远跑来找我,可绝不仅仅只是为了在我这儿哭诉一番。如今你都当上皇帝了,总得跟我说一说,给你这位妹夫我究竟封了个什么样爵位?”
刘邦闻听此言,赶忙伸手抹去眼角残留的泪水,顿时笑了起来。
“嘿嘿,实不相瞒,先生您被封为沛国侯,就连吕嬃她也得了个临光侯。”
江源微微颔首,表示满意地点点头道:“嗯,如此还不错。对了,不知萧何近况如何?他的身子还好吗?”
刘邦轻笑着回答道:“他身子骨可不怎么硬朗,一直不太好。此次我专程赶回来,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想法,就是想恳请先生您能够入朝为官,担任相国一职。说实话,我有点儿弄不动,不如沛县的狗好收拾。”
江源却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果断拒绝道:“不行!以萧何之才能与智慧,出任相国绰绰有余的。既然有他在,哪里还用得着我去多此一举呢?”
刘邦见江源态度坚决,连忙向左右挥挥手示意。只见众人纷纷会意,动作迅速地退出了屋门。转眼间,宽敞的房间里便只剩下了刘季和江源二人相对而坐。
刘邦低声道:“先生,我的身子大概撑不了多少年,但是雉还年轻,我担心我死以后,刘氏不保啊,你也知道雉的脾气,只有你能让她听话。”
“雉如何能听我的?”
刘邦摇摇头:“先生啊,我这心里如明镜儿一样,雉的心里有你,她服你,也怕你。”
江源摇头:“我还是不去,我现在去了就是给你们添麻烦,但是我可以保证,即使将来你去了,雉也不会胡来,这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