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陈凡面色泛青,额头细密汗珠止不住往外冒。
“吴道长何许人也?那可是老江湖,这种小把戏,一眼就能看穿,所以他一点也不急。”
黄寅宗说着,将盘龙印玺放回桌子上,推至陈凡面前道:“放宽心,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不来。”
“可我背后有周馆主。”陈凡咬着腮帮子道。
“那就要看这位故意不拆穿盘龙印玺用途的鉴宝师背后是何方神圣。”黄寅宗指点迷津道。
见陈凡似乎还接受不了。
黄寅宗道:“如果对方忌惮周馆主,盘龙印玺你交给周馆主保管,大概是能保住,如果对方不惧周馆主……那你还是卖了好。”
见气氛似乎有些压抑沉重。
黄寅宗转而笑道:“别紧张,也许只是我瞎猜,盘龙印玺根本没什么用途。”
“我明白!”
陈凡有些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最终还是诚挚道:“谢谢,要不是老黄你,我恐怕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没事,这种事经历多了你也就明白了。”
黄寅宗笑了笑道:“法宝和古董不一样,当年古董热是因为有一群暴发户入场,所以假货赝品横行,这些年,是不是少多了?”
陈凡神色怔了怔,问道:“这么说,在咱们这个圈子里,捡漏很难?”
“当然难了,首先,没有那么多外行人掺和,其次,法宝关键时刻是用来保命、玩命的,大家奔着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黄寅宗指了指桌上的盘龙印玺,道:“如果说这东西买到后,就受法律保护,不,受到魏盟主亲自保护,没人敢抢你。”
“那么……”
“昨晚这盘龙印玺,你一千亿都抢不下来。”
武者是一群不缺钱的群体。
在事关能够保命、玩命的法宝面前。
但凡有一丝能用上的可能,他们都绝不吝啬豪掷千金。
这个逻辑不复杂。
此刻,被黄寅宗一番点拨后。
陈凡心情复杂而沉重道:“妈的,我还心说一百九十亿拍下来有些贵了。”
现在好了。
感情这东西,只是某些人‘寄存’在自己手里。
一旦拍卖会结束,人家就会亲自来取。
也许忌惮周召光这位大宗师,对方会客气一些,给出超过一百九十亿的价格回购。
也许,对方直接会将刀架在陈凡脖子上,让他乖乖双手奉上盘龙印玺。
“特么的!”
越想越烦躁。
陈凡没想到,这盘龙印玺居然还有被抢夺的风险。
“这背后有没有魏盟主、姚院长这群大佬参与?”陈凡惴惴不安。
如果徐真乾还在就好了。
可惜,徐真乾大概率一去不回,仅仅一个周召光,面对魏中云和姚崇礼这些武道巨擘可不够看。
“不清楚!”
黄寅宗坦诚道:“不过他们如果真想要盘龙印玺,倒犯不上如此绞尽脑汁,拍卖会开始前,直接从库存中取走,谁敢有异议?”
“也是,也对,这样我就放心了!”陈凡顿感一阵轻松。
如果幕后黑手不是魏中云他们。
只是个寻常普通的大宗师,那周召光还是有些威慑力的。
尽管如此,但陈凡心情还是沉甸甸的。
正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只要陈凡不肯乖乖卖出盘龙印玺,这鉴宝师背后的神秘人,难道就会因此放弃?
“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做过实验,知不知道盘龙印玺仅仅一个单独铭文,就能让神识比肩魏盟主。”
对方一旦做过近似实验。
恐怕徐真乾回来,亲自给陈凡撑腰,也无济于事。
无他,宝贝太诱人!
“那这盘龙印玺亲自盖出来的章,和我自己手工临摹拓印出来,有区别吗?”陈凡问道。
黄寅宗皱起眉头道:“理论上来说是没区别,可据我所知,是有区别的,将铭文刻录制作成印章,肯定不是为了方便这么简单。”
陈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他也是这么想的。
如此看来,卖掉盘龙印玺,拓印保留九个铭文,并不保险。
“还是得尽可能想办法保住盘龙印玺,如果有可能的话,不惜一切代价。”陈凡心中暗下决心。
这时,手机震动了下来。
陈凡掏出来一看,是条短信。
“邢铁鹰到了!”
扫了一眼,陈凡立刻收起手机,对黄寅宗道:“我出去上个洗手间。”
黄寅宗闻言,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陈凡,点头道:“注意监控摄像头。”
他不知道陈凡要干什么。
明明包厢内有洗手间,陈凡却非要去包厢外。
他估计,这就是陈凡为何邀请他来白鹤楼的原因。
不过经历了之前的事后。
如今二人也算有了过命交情。
陈凡不说,黄寅宗也懒得问,坦然给陈凡打起了掩护。
可黄寅宗没想到。
陈凡刚刚一走,好巧不巧,罗霏电话打了过来。
“喂?”
“有人托我带个话,娴岚要见你。”
曾经年轻时的痴男怨女,在岁月的拉扯下,相互之间的爱恨纠葛,早已是另一番光景。
黄寅宗神色微微一怔,正欲说些什么。
“嘟嘟嘟!”
罗霏果断挂了电话。
这让黄寅宗不禁神色复杂的摇了摇头,转而给陈凡发去短信,催促道:“快点,我有事要离开!”
刚刚闪身,进入走廊内公共卫生间的陈凡掏出手机一看。
暗呼老黄不靠谱。
这不是坑自己吗?
他哪能料到,这居然是算无遗漏的邢铁鹰计划中一环,目的就是将黄寅宗给拉扯离开。
但邢铁鹰也是人,不是神。
大摇大摆进了白鹤楼飞鸿厅,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他估计陈凡还和黄寅宗在一起。
不过他不急。
“黄寅宗一走,他一个人,估计会主动上楼来我这里。”
一念至此,邢铁鹰提起茶壶,悠然静候了起来。
如果黄寅宗不走。
纵然将陈凡骗上来,事后黄寅宗也能给陈凡提供不在场证明。
这对于邢铁鹰而言,是计划中无法容忍的纰漏。
所以眼下只能等。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
“邢铁鹰,挺巧啊,你也来这里吃午饭?”
忽然,空荡荡包厢内,一道声音在邢铁鹰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