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禾走在街上,周围人来人往,这会的街市已开始热闹,声音嘈杂,到处都是叫卖声。
只是,她没走多远,就感觉到了身后有人跟着,尽管那些人隐藏在人群中,跟的不算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她还是察觉到了,尤其是那盯梢的目光,很是明显。
姒禾在转向下一个街道的时候,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跟随而来的人,或许,还是卫小虎派来的人吧。
她淡漠的收回目光,便继续往前走着,不过,街口处有不少官差在盘查,再一次的将她拦住,毕竟她穿戴的严实。
之前她出来的时候,也被查过了一次,不过不是这批官差,应该是轮班换人了。
虽然这些官差没说什么,但显然是出了什么事,之前她还有听路人说,是官府里进刺客,死了人,所以从昨晚到现在都盘查的很严。
或许真是死了人,且死的人还挺重要,才这般大肆搜索、盘查。
要知道,在半月前她在府衙里拿了地图,还杀了看守的随从,及那个大夫,情况都没现在这么严重,全城盘查。
她摘下帷帽,或许是盘查的官差在看到她的面容时,被惊艳到,对于美人,他们的防备心会松懈些,所以盘问的比较简单,没有为难她,一如之前盘查她的官差一样,很快就放她离开。
这时,远处的人群里突然一阵骚动,似出了什么事,盘查的官差连忙跑过去。
她重新戴上帷帽,远离纷乱,往巷子里走去,不过,在半路又遇到了郭家宝荣商行的人,同行的,还有红豆。
由于姒禾穿的严实,商行的人没认出她来,但红豆却是一眼认出,惊喜道:“小姐!你回来了!”
红豆连忙上前,一旁那几个商行的人也顿时朝她看来,见她无恙,他们似都松了一口气般。
“小姐,你去哪了?”红豆面上有关心和着急,似真担心她出事,她看了一眼旁边的人,又道:“宝荣商行的伙计过来送东西,见小姐不在,我们担心小姐安危,这才一起出来寻找小姐。”
“九小姐。”几个伙计不约而同对她客气的问候了一声,但也仅此而已。
姒禾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几人,然后对红豆道:“我没事,回去吧。”
说着,她便继续前走,红豆连忙跟上。
而那几个商行的伙计见状,便默默跟随在后边,护送她回宅院,毕竟来之前,陈管事也有交待过,要盯紧了她,早上的时候他们没盯着人,已算失误,现在可不能再出差池了。
回了宅院,红豆亦步亦趋的跟着姒禾进了里屋,有些小心翼翼的劝道:“小姐,如今外头乱的很,听说昨夜还有刺客进了府衙杀人,咱们最近还是少出去的好。”
若是可以,红豆真是连门也不太想出,如今商行的人看重这个新主子,已让人亲自送了米粮肉菜过来,也省得她们外出了。
她倒好,昨日才出去一趟,今日又出去,真的不让人省心,这让红豆愈发想离开这里,想尽快回到中州。
姒禾看了眼红豆,应了声,“嗯。”
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她也打算最近先待在这宅院里,到时再找合适的时机离开。
尤其是今日出了这些事,她不宜再露面了。
红豆见她这么爽快的答应了,有点诧异,毕竟她是个我行我素的人,做事果决,居然听劝了。
既如此,红豆不再多说什么,只能先出去做些吃的,今日商行的人送来不少吃的,有口福了。
红豆出了屋后,屋子里只剩姒禾一人,她这才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拿出骨珠,神色复杂。
她静静呆坐了许久,直到红豆做好了吃的,她才收回思绪,去用膳。
白日里,她确实是老实待在宅子里了,没再出门。
而宅院外,倒是有不同的人在盯梢这里,最近的是郭家商行的人,而稍远一点的是卫小虎派来的人,这些人基本是待在巷子口周围的摊子或商铺,没有盯的太紧,也没有妄动,只盯着巷子出口,只要人出来,他们便立马去汇报消息。
但一连几日,姒禾都没有再出过门。
城里也相对比较太平,巡逻的官差也减少了一点,形势没有那么紧张了。
而姒禾也从骨珠上看出,越弗离已经远离了这个城池,因为骨珠的反应已经很微弱了,只隐约有个模糊的方位,更多的时候甚至都感应不到。
她这几天这么老实,主要也是因为他在城里的原因,不说别的,因他身份敏感,暗地里盯着他的人也不少,从而导致城里也涌动着异样的暗流,这也让她不便有所动作,而且她也不想他知道她所做的事情。
如今他走了,那她也该行动了,毕竟在这个城估计也待不了多久,她要在离开之前,先将麻烦处理一下。
这一夜,月黑风高,正方便她出门,也方便杀人。
不过,在出门前,姒禾用针扎了红豆的睡穴,免得让她察觉到自己出门。
而且出门的时候,她是翻过侧边的院墙,从其他地方悄悄溜出去的,没惊动巷子周围那些暗中盯梢的人。
入夜的街巷,一片寂静,除了夜间巡逻的官差,只偶尔听到一些狗叫声。
姒禾身穿较紧身的便服,脸上遮着布巾,猫着身子,悄无声息的从周围的屋顶快速飞跃而行,时而轻踏瓦片,一路小跑。
在漆黑的夜色里,她身形敏捷的像一只猫或一只飞燕,不发出一点动静,没有惊动任何人。
盯梢的人里,也只有郭家商行的人不知道她的好身手。
而卫小虎派出的人里,尽管之前在酒楼里见识过她出手,但那只是她展露的一点而已,任他们也想不到,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她还会出门,且行动自如。
姒禾在黑夜里,沿着巷子,一路仔细摸索排查,很快便找到了卫小虎派来盯梢的那些人的落脚地。
这会入了夜,他们都松懈了许多,没有再时该盯着巷子看,因为前几天晚上,他们也有盯梢,但根本就没有任何异样,所以到了晚上,自然就放松多了。
姒禾站在一处屋顶上,看着底下那几个盯梢的人正饮酒闲聊,谈论的正是卫家的闲事。
暗夜里,她眸光泛冷,思索了一瞬后,脚下一踮,轻轻跳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