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小虎目光紧紧盯着她,仿佛要看穿这黑纱后的人,原本他还有话想问,但最后只道:“既然姑娘与老朽的故人相似,便是有缘,今后若是有需要,可联络方记商行,还不知姑娘芳名是?”
听到这话,姒禾自然不会相信这是他的一番好意,也不相信他在请她来之前,没有去打探过她的身份,否则也不会那么巧的出现在这里。
但,她还是简言的回道:“郭嘉曲。”
闻言,他点了点头,道:“郭姑娘,如今世道不太平,你一个姑娘家还是少出门的好,纵使你会些功夫,但势单力薄,终会吃亏的。”
这一番话,看似是为她好,但也透露了一些消息,他知道她会功夫,很显然,昨日跟着她出城的人里,也有他派出的人。
姒禾唇角微扬,“多谢这位老爷的劝告。”
他目光直视着她,道:“老朽姓卫。”
对于他的试探,姒禾无动于衷,“告辞。”
说着,她转过身,就要离开。
这时,卫小虎又问了句:“不知道郭姑娘的外家贵姓。”
姒禾脚步微顿,但未回头,随口扯道:“姓宁。”
说完,她走到门口处,推门而出,一旁的护卫在没有得到主子的示意下,也没有阻拦。
卫小虎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眸色深深,姓宁?
怎么会姓宁呢?
不应该是姓丁吗?
他眉头紧皱,眼睁睁的看着那门打开又关上,直到不见她她身影,他依旧神色凝重。
过去的事,终究是过去了,他本不该再去探究过往,但自从见了她这相似的容貌时,他心里仿佛就跟扎了一根刺,不舒服,继而忍不住的去打探她的底细,跟了过来。
或许,这真的只是个巧合,这世间只是恰巧有一个与那人长的一样的姑娘罢了。
他思索半晌,最终还是对一旁的护卫道:“继续派人暗中盯着她,把她的底细再细查一遍!”
护卫恭敬应道:“是。”
卫小虎倒了一杯茶,浅呷了一口,垂下的眸子里藏着一丝杀意。
这数十年来,他一直秉承着狠辣的习性,才避过一次又一次的艰险困难,任何让他不安的因素,要么远离,要么就扼杀在苗头里。
她的出现,莫名的让他不安了。
没有任何缘由,就是一种直觉。
而他的直觉,向来很准。
……
不得不说,他的直觉确实准,若是昨日姒禾没有突然感应到越弗离的下落,她或许真会要了他的命。
她昨日想去找卫小虎的时候,确实是带着杀意去的,且不说从前的恩怨,就凭他昨日记起了她的面容,她就不会让他活。
哪怕是刘猫,她之前也是思考再三,才息了杀意,更何况这个小白眼狼了。
卫小虎该杀,尽管今日他没有猜对她的来历,但,现在不是杀他的时候,若贸然动手,只会留下麻烦,况且越弗离还在这酒楼里,她不能闹出动静来。
姒禾走出包间后,缓缓往楼下走去。
在下楼的时候,她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灼灼的打量目光。
帷帽里,她轻抿着唇,脚步不停,只当自己没有察觉到那打量目光,也希望那打量的人不是越弗离。
今日真是不该出来的。
或者,不该离他那么近。
走下楼梯,在姒禾走向酒楼大门口处时,一男子突然朝她袭来!
姒禾眸色一冷,当即侧身一闪,避开了男人伸过来的手。
男人扑了个空,有些意外她的反应如此快!
姒禾转过头,透过纱布,眼含杀意的看着不远处的男人。
他在试探她的身手?
但,男人突然对她破口大骂,“你个贼婆娘,敢偷爷的东西,看你往哪逃!”
闻言,姒禾的眸色更冷了一分。
这人先动手,却倒打一耙,这种把戏太过拙劣,但有效。
这会,大堂里已有不少人朝这边看来,都是一副看戏的姿态。
这时,这男人再次朝她袭来,拳上带风,透着狠劲!
姒禾再次身手灵敏的躲开了男人的攻击,她真是不想动手的!
毕竟越弗离就在楼上,她若动了手,那昨天的伪装就露馅了!
她怕到时被他误会成蓄意接近,以后就更难走到他身边!
姒禾心中怒火升腾,忍着杀人的冲动,没与男人纠缠,一转身,快速往门口跑去,先离开这里再说,要打那就在别的地方打!
只是,她才走到门口处,那里又有一个男人朝她袭来,是那人的同伙!
“哪里跑!”门口处的男人气势汹汹,攻势猛烈,一下就把她逼回到大堂里!
姒禾为避开男人的攻击,脚下一跃,身姿轻盈的如同飞燕般,往后退跃到大堂里的一张桌子上,脚下站的稳当,衣摆轻扬。
这般卓绝的身手,且是一个女子,顿时让人大感惊艳,大堂里有不少人当下就高声叫好,为她喝彩。
这般大的动静,楼上包间的客人也跟着走出来看热闹。
姒禾面色阴沉的很,但始终没有抬头看向楼上,或许,越弗离已经发现她了。
这时,不远处的两个男人再次朝她袭来,两人一左一右的攻击,动作凶猛。
姒禾当即脚下一踢,把桌上那个装筷子的竹筒踢到袭来的一人身上。
“啪!”男人抬手挡住袭来的竹筒,筷子顿时散开,场面狼藉,也拖住了一下他的攻击。
姒禾踢了竹筒后,便连忙侧身一闪,跳下了桌子,避开了另一人的攻击。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不能杀人,那她只能下重手了!
她在避开攻击后,随手拿起旁边桌子上的一根筷子,动作迅速的往那人的身上一扎!
“啊!!!”
那人惨叫倒地,因筷子扎的深,又中了要害,他一时痛的还不了手。
另一人大惊,当即快速朝她袭了过来。
姒禾这回是空手与他交手,但招招凌厉,身手灵敏,虽然她看起来瘦弱,相较于男人的魁梧,她显的很弱势,但交起手来后,却一点不落下风,尤其是出脚的时候,踢的极狠,且是往人的穴位弱处踢,每一脚都踢的他极痛。
“砰砰砰!”周围的桌椅翻倒,一片狼藉。
男人被打的连连嗷嗷叫,步步后退,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这让大堂里的人看的是目瞪口呆,惊叫连连。
就连楼上的越弗离也眼眸微眯,有些惊讶她的好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