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落日峰,谢凡也不再去想筑基的事情。却又想起自己做了三长老的亲传弟子已经二月有余,却从未去拜见一下自己的师傅,估计三长老该有怨言了。
谢凡忍着心痛,将太乙神水倒出来五滴,装进一个玉瓶里。又取了五块幽冥玄晶,一起拿上,去了传经堂。
见了三长老,谢凡毕恭毕敬的将太乙神水和幽冥玄晶呈给三长老。三长老满意的接过太乙神水和幽冥玄晶,放到桌上。面带喜色,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
两人心照不宣,对太乙神水和幽冥玄晶的来历,都选择了避而不谈。
谢凡请了安,解释说。因为这两个月,服用了阁内奖励的混元养气丹,忙着提升修为,所以没能及时拜见师傅。
三长老教诲道,修行需要循序渐进,切勿贪功冒进。随后又问起那颗筑基丹谢凡服用了没有。
谢凡回答道:“徒儿刚刚达到炼气期九层巅峰,境界尚未稳定。想等过些时间,境界稳定后再服用,看看能不能筑基成功。”
三长老拂须点头道:“你能在九层巅峰时,禁住筑基的诱惑。选择暂时不服用筑基丹,心态不错。”
随后对谢凡讲了一些,筑基时需要注意的问题。并特别提出筑基时不可强行冒进,否则突破不成,反而伤身。三长老却不知谢凡鲜血已经吐了好多口,也晕过去多回了。
谢凡摆出一副认真听解的姿态,并时不时提出一些问题请教。三长老也不藏私,把自己修行的心得也仔细讲解了一通。
谢凡慢慢收起了敷衍的心态,诚心诚意的请教了一些自己困惑很久的问题。三长老也一一耐心解答,谢凡反而收获颇多。
告辞时,三长老又把太乙神水和幽冥玄晶还给了谢凡。
谢凡再三执意要送,说是做弟子的一片心意。三长老仍是坚持不收,无奈最终太乙神水和幽冥玄晶又被带回了落日峰。
在接下的几天里,谢凡仍然无事一般的四处闲逛。时常去藏宝楼和山峰中间的广场中,去淘换一些新奇玩意。废铜烂铁收了好多,倒也在众多弟子里混了个脸熟。
这日,谢凡独自走到凌云阁一处偏僻的山峰处。抬头仰望山峰,只见山峰陡峭,山腰中部一道瀑布似白练一般自上而下冲泄而下。瀑布下方由于水流冲刷,已形成一个深潭。水潭上方腾起阵阵水雾,瀑布落在巨石上击起水汽和雾气弥漫在一起,不辨你我。
忽然,山峰上方风起云卷,不时,天上就堆起了厚厚的乌云。随后,就落下的淅淅沥沥的小雨。
谢凡望着如烟的水雾在水潭中生成,又在半空中聚拢,慢慢凝聚成云,然后化成雨滴落进潭中。终而复始,循环往复,无穷无尽。
望着眼前的一切,谢凡好像痴了一般。想起了自己从前的点点滴滴,忽然觉得自己错过了好多。
自己以前好像太执着于一些事情,太在意,也太谨慎。为了一块黄莲精,欺骗常师兄,带自己去捕杀双头火蟒。为了自保,辜负铁老的赤诚相待。为了在凌云阁立足,与三长老虚与委蛇,肆意猜测三长老的心意。
活的不透彻,仿佛有片纱遮住了自己的本心。不能像这潭中的水一样,无论是汽是雾,或者成云,最终它仍是凝结成水,回到水潭,露出本质。
谢凡慢慢的坐在谭边,掏出一颗筑基丹塞入口中。丹药入腹,在气府中化成无数的莹光。莹光在气府中如莹火虫一般,不停飞舞闪烁。气府内的灵气,飞蛾扑火似的向莹光靠拢。
气府中的九个气旋受到莹光的影响,变得不再稳定。随后九个气旋陆续散开,气旋中的灵气也慢慢被众多莹光吸引。
谢凡看着气府的变化,嘴角带笑,根本不去理会。无论是气旋消失,还是灵气被吸引,谢凡如旁观者一样,不加干涉。
莹光上聚拢的灵气越来越多,莹光好似果核一般,灵气就如同果肉在果核上一层层的生长。随着莹光的果实越来越大,灵气再也无法托举住果实,化成一滴灵液落在气府下方。
山峰周围的灵气向谢凡附近涌来,透过皮肤,钻进气府。气府中的灵气越发浓郁,形成了更多的灵液落下。
谢凡的气府就好似变成了眼前的水潭,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又化成水汽,水汽成雨入潭。
过了好久,气府不再吸纳外界的灵气。气府下方成了一洼水潭,水潭上方灵气升腾,雾气沼沼,聚成灵液落入水潭,周而复始,循环不息。
进阶了,灵气化液,标志着谢凡筑基成功。此时谢凡的气府已成气海,可以容纳以往百倍,千倍的灵气。
谢凡也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仰天长笑。经此一日,谢凡不仅筑基成功,修为大进。更是有所顿悟,以前的自己瞻前顾后,遮遮掩掩实在没有意思。男儿自当洒脱随意,快意恩仇。
谢凡取出赤螭,在水潭边,肆意挥舞。赤螭在谢凡手中如风暴般呼啸肆虐,或凌厉刺出,或高高挑起。每一枪都一往无前,无畏无惧。
一套雷电裂空诀耍完,只见水潭旁边巨石粉碎,山峰也被刺出几个大坑。进阶筑基期后,再施展雷电裂空诀威力比练气期至少增加了三成左右。
谢凡心中畅快,一是因为修为大增,成功进阶。二是心结已解,整个身心都觉的通透,敞亮。最后干脆脱了身上的湿衣,跃进水潭,冒雨洗了个澡。
再回落日峰,谢凡换上干衣,坐在桌前盘算。现在自己筑基成功,也算有了一定的实力,应该去一趟中州寻找慕容紫灵,将太乙神水给她。
只是中州与西域相隔万里,一去一回不知需要多少时间。再过半个来月,宗门就要大比了,三长老这时断然不会同意自己远行。只有等宗门大比以后,再去中州了。
宗门大比,也不知凌云阁内那帮弟子的实力如何,万一自己被虐,那可成了笑话。不说无法和三长老交待,自己恐怕也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