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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老孟家的时候,已是日薄西山,孟茹月看着弟妹手里的大包小裹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这是真穷啊,前世的自己虽然也是孤儿,但是架不住世道好——有困难可以找政府,可是如今不但自己孑然一身无依无靠不算,还有两个小拖油瓶。

“月丫头,这你们以后可咋过啊?”孟建山看着这三个孩子,也替他们担起心来,“不然先去大伯家落下脚。”

两个小的听了眼睛都跟着一亮。

“不用了,大伯。”茹月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语带恳求地说,“大伯,有救急没有救穷的,我们姐弟三个以后都是要自己过的,天长日久总不好给您和大伯娘添麻烦,我想了下,村尾山脚下的那个草棚是属于村里的吧?能不能先让我们姐弟暂时在那落脚。”

孟建山看了一下孟茹月,想了一下,也觉得可行。“那个草棚是以前周围村子的猎户搭的,早就没人用了,你们倒可以先住着。”

“今天的事情麻烦大伯了,我们暂时就先住在那里。”孟茹月对着孟建山福了一个礼,“您放心大伯,我们会尽快安顿下来,不会让您难做的。”

“你也别和大伯外道,不说一笔写不出两个孟字,就我和你爹的交情,大伯也不能啥也不管。”

“‘天无绝人之路。’大伯,您信茹月,我一定会带着弟妹把家过好,把他俩养大的。”孟茹月语带坚定,再次谢过孟建山,带着两个小萝卜头朝村口走去。

晚阳西落,将人影拉得老长,也将孟茹月的思绪拉得老远。她边走边琢磨,接下来该如何把这一穷二白的日子过起来,前世的方法有很多,可是要不引人怀疑就难了,毕竟,原主之前太包子了,想要能赚钱又不引人怀疑,这个难度委实有点大啊。孟茹月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阿姐,你别担心,我会帮你一起做事的。”孟安平在老孟家养成了敏感的性子,见姐姐皱眉以为她担心接下来的日子,忙一本正经地对姐姐说。

“我也会的。”小茹雪也立马对着哥姐表达自己的意愿。

孟茹月看着这对懂事的弟妹,内心柔软的要化开了,“姐姐知道你俩都很能干,放心吧,我们以后的日子总不会比在老孟家更差吧,起码再没有人会抢我们的吃食,也没有人再打骂我们吧。”孟茹月故作轻松地对着他俩道,“你们要相信姐姐,我们一定会越过越好的。”

“阿姐我们相信你。”两个孩子异口同声道。

“既然相信我,那就快点走吧,天要晚了,我们要赶快安顿下来。”姐弟三人会心一笑,都加快了脚步。

路本就不远,三人说说笑笑间到了村口的草棚。

草棚虽然简陋,对于要求不高的孟茹月来说却还过得去,草棚里搭了木板床,上面甚至还留有干草,门口几块大石头,应该是此前用来搭锅灶的,看着村子上空炊烟袅袅,孟茹月虽然还看不太懂时间,但也知道时间不早了,赶紧吩咐道:“你们快去周边捡些柴草枯枝回来,不然我们就真的要饿肚子了。”

两个孩子答应着便向外走去。

孟茹月也不耽误时间,趁着弟妹捡柴的空档忙将那几块大石头连推带搬的移到了门口,并搭了一个简易的灶,把从老孟家带出来的锅安放在上面,还不错,虽然简陋,可煮一锅粥总是不难的。

孟茹月刚把这些弄好,两个孩子也抱了柴草回来。

“阿姐,这些够吗?”小茹雪见到姐姐忙问。

看着两个小不点抱了比他们自己还要大的一堆柴,忙道:“够了,够了,你俩快来帮阿姐烧饭吧。”

孟茹月把粟米洗净,又加了一个红薯,用打火石点燃了柴草,开始煮晚饭。

天色越发暗了,孟茹月赶紧趁着天光将带来的铺盖整理好,好在现在是初夏,这草棚里还很干燥,只要不下大雨,还是不错的,就是安全问题比较难保证。

锅里传来了米粥的香味,不光两个孩子就是孟茹月都忍不住吞了下口水,中午就吃了两个果子,折腾到了这个时候,的确都饿了。

一大锅浓稠的粟米红薯粥,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三人不自觉都笑弯了眉眼,孟茹月撒了一点盐花,给每人盛了满碗,便吃了起来,三人对望一眼,会心一笑,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满足。

粥足饭饱后,姐弟三人收拾好了餐具,孟茹月便让弟妹洗漱,自己跑去河边摘了一大把的新鲜艾草,又拣了两根粗大的木棍,匆忙的赶回草棚。

她将艾草都压在了炊火之上,很快,大股的浓烟便弥漫在了草棚周围。

“阿姐你这是做什么啊?”小茹雪眨巴着大眼好奇的问。

“这时候蚊虫多,艾草烟能够驱散蚊虫啊,这样我们就可以好好睡觉了啊。”孟茹月一边耐心的回答,一边在柴门两侧一尺高的地方系了一根麻绳,做了一个简易的绊马索,又在门扉边上系紧了绳子,将门栓了个严实。

“阿姐,这又是干嘛?”安平看到这里也不淡定了。

“别担心,防人之心不可无,这里就我们姐弟三个,万一有坏人也多一重保障。”孟茹月谨慎的道。

“阿姐好厉害,什么都懂。”小茹雪眼里闪着崇拜的光芒,大喇喇的夸着姐姐。孟安平也跟着不住点头。

“快点睡吧,明天我们就开始过自己的日子了,可不能赖床哦。”孟茹月一边哄着弟妹,一边跟着躺下歇息。

开始,两个小家伙还问东问西的,没一会儿,便安静了下来,毕竟这一天折腾下来,着实让他们都疲惫不已。

本来孟茹月还准备再研究一下空间,可是虚弱又疲惫的身体终是熬不住也睡了过去。

半夜里,孟茹月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她悄悄下床,抄起一根粗壮的木棍,透过柴门,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到两个影影绰绰的身形正在轻扯柴门,探进来的手指在绳子上摸索抠扯,那手指仿佛扣压在她心头,天啊,真有贼人!眼前的一切让她有一瞬间的窒息。

那俩人估计是身上没带什么凶器,不然穿过门缝,早割断了那仅有手指粗的绳子了。

孟茹月赶紧摇醒了安平,捂着他的嘴示意门外有人,并将另一根棍子塞到了他手里。

安平一下子精神起来,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双手握紧了木棍,靠着墙站着,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他的握木棍的手抖在轻微的发抖,他刻意压低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那么粗重而急促,孟茹月看了他一眼,也小心翼翼地又站回了门边。

两人刚站好,柴门便被打开了,一个人影迫不及待地跨进棚子,结果被横系在门中间的麻绳绊了个大马趴,“妈的,有埋伏。”

话音没落,头上便挨了结实的一闷棍,紧接着孟安平照着这人的脑袋一下接一下的打下去,他人虽小,力气有限,可架不住狠劲足,家伙事儿趁手,居然把这人打蒙了过去。

孟茹月这边也没闲着,前面那人刚一倒地,她就跳起来对准后面那人的头就是一棍子,她的确是照着给这人开瓢去的,手里是一点不留情,她心里也明白,这一下若是不能把这人干倒,那他们姐弟就彻底完了,只能说生死关头,潜力无限啊。

姐弟俩一顿乱棍之下,那俩“黑影”几乎悄没声息的就被撂倒了,姐弟俩又手忙脚乱将两人用栓门的麻绳绑了个结实。

这时的小茹雪也被惊醒了,跪坐在床上揉着懵懂惊惧的大眼一会儿看看哥姐,一会儿又看看那两个不速之客。

孟茹月赶紧奔过去,将妹妹塞进被子里,紧紧的抱着她,“没事的,没事的,阿兄和阿姐会打跑坏人保护我们的小雪儿的。”

孟安平也跑过来,伸出瘦弱的手臂抱住姐姐和妹妹,道:“雪儿不怕,阿兄会保护你和阿姐的。”

姐弟三人就这样紧紧的抱在一起,彼此安慰着对方的惊恐,也将自己的温度和关心传递给对方。

“不怕,不怕,雪儿也会保护阿兄和阿姐的。”小家伙童稚的声音也缓解了此时的紧张和不安。

安抚好妹妹,孟安平赶紧去将门口的柴草点燃,门内瞬间亮了起来。

孟茹月一下子认出来,原来是村里游手好闲的马小六和张二强,这是看他们姐弟三个住在这里远离村人,想要跑过来占便宜的,孟茹月将晚上打来的水泼在了他俩脸上。

一个激灵,两人都醒了过来。

“小贱人快放了我们,不然明天我弄死你们。”马小六乍一醒来,就开始破口大骂。

孟茹月走上前,照着马小六的脑袋就是一水瓢。还没开口,张二强也不干不净地大骂:“小贱蹄子你敢打我们,妈的,等老子起来干死你我。”

孟茹月拿着水瓢,左右开弓,也不管两人的脑袋还是屁股,对着他俩就是一通胖揍。“我让你们骂,你个臭流氓,我今儿就是打死你们,看有没有人替你们伸冤。”孟茹月边骂边打,许是从没见过这么彪悍姐姐,也惊呆了一对弟妹。

起初,这两个无赖还大骂不休,孟茹月一通暴揍后,最后只剩下了求饶,“月妹子,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你放了我们吧。”这马小六确实是个能屈能伸的主儿,见谩骂和威胁无效,就变成了讨饶。

“月妹子,你饶了我们吧,看在都在一个村里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哥哥们这一次,我们再不敢这样了。”张二强没有马小六的反应快,但也是个机灵的,见吓唬不住孟茹月便知道今晚是讨不到好处了,只要得了自由,一切还不是自己兄弟说了算?

孟茹月哪里看不出他们的小勾当,对着他俩的脑袋就是一人一下子。

“你们是想骗我放了你们好得了自由报复回来吧。”孟茹月一下点到了他们心坎儿。

“不会,不会,我们绝不敢报复。”马小六见自己奸计被识破,忙不迭矢口否认,可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诧却暴露了他的底细。

“哼哼哼”孟茹月几声冷笑,“你自己信吗?”

“那你要怎么样吧?”马小六知道自己两个是蒙不倒孟茹月,索性破罐破摔。

“我就不信,你真敢杀了我们。”张二强也看明白了,也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

“你还真说对了,我的确不敢杀了你俩。”孟茹月也不掖着藏着。“可我敢给你俩吃点好吃的啊。”

二人不自觉相互对望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不解,又都把眼光转到了孟茹月身上。

孟茹月从袖袋里拿出两颗黑漆漆的丸子,“呵呵呵”又是几声讥笑,“你们猜这是啥?”

火光离得有点远,草棚还是有点暗,两个泼皮看不大清是啥,但也知道那绝不是好东西。

“你要干啥?我们不会吃的。”张二强这下变得聪明了,说着忙把嘴闭紧了。

马小六更是一脸防备的盯着孟茹月,仿佛在看着一个妖怪。

是啊,那个以往都不敢抬眼看人的丫头这咋一下变得这么恐怖了?

孟茹月也不和他俩磨叽,把黑色的药丸交到安平手里,一手捏着张二强的鼻子,一手捏紧他的下颌,张二强的嘴就如城门一样大喇喇的敞在那,安平也不犹豫,直接将药丸投了进去,咕噜一声就那么滚下了喉咙。

如法炮制,马小六也这么吞下了药丸。

二人一通剧咳干呕,试图将药丸吐出来,却是无济于事。

“别白费力气了,这是我爹临走时留给我的慢性毒药,解药只有我有,你们只要乖乖听我的话,我会按时把解药给你们,否则你们就等着肠穿肚烂吧。”孟茹月不紧不慢地说着,那语气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般,“你们也可以去找大夫看,我们这镇上和县城估计都看不出来,你们可以去府城试试,也许能有大夫看出来也说不定。”

二人一听,肿胀的脸立马都白了,孟茹月说的要是真的,不就代表自己的小命今后都掌握在了她手里了吗?可到了这地步,他俩还真不敢再有啥勾当。

孟茹月示意孟安平给他俩松绑,并慢悠悠地道:“这药每七天要吃一次解药,不然后果你们自己想,对了,别试图得了自由就胁迫我给你解药,那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可能放在身上呢?”

二人得了自由既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想就这么灰溜溜的走掉,就这么傻愣愣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怀疑我骗你们?喝喝喝”孟茹月又是一阵轻笑,“不信,你们可以大口急喘一口气试试看。”

二人不约而同地急速吸了一大口气,顿感胸口一阵闷痛,登时老实没了主意。

“我说了,这毒只要按时服用解药对你们不会有任何伤害,而只要你们乖乖听我的话,我就会按时给你们解药,毕竟我一个女孩子也不想一下子背负两条人命,你们说是吧?”

二人对视一眼, 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的走出了草棚。

见弟弟一副要说话的样子,孟茹月忙将手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便起身又将柴门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