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怀仁此言一出,史党们全都忍不住嘲笑,只不过身在朝堂,全都捂嘴克制着。
“黑口老儿,你有什么证据说本将军胡说八道?你也没亲眼见过你娘将你生下来,怎么证明她是你娘的?”顾昔也不恼,慢悠悠回怼。
黑口老儿正对黄口小儿,除了史党一派,其他大臣全都憋笑憋得好艰难。
史怀仁气急败坏,伸出食指,指着顾昔:
“你,你竟敢羞辱老夫?!”
顾昔一伸手,捏住史怀仁的手指,微微一笑:
“我最讨厌别人用食指指我了,羞辱你又如何,我还要揍你呢。”
说罢,轻轻一捏,只听“喀嚓”一声响,史怀仁的手指粉碎性骨折,十指连心,他痛得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啧啧,史大人咆哮朝堂,御前失仪,这可是重罪哦。”顾昔轻轻一甩史怀仁的手指,就把他甩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顾昔这一下,震惊了满朝文武,一时间,朝堂上鸦雀无声。
继昌帝看着乱糟糟的大殿,气得胡子直抖,终于忍不住,拍案而起,
“来人,将镇西伯拿下!”
一队御林军冲了出来,把顾昔团团围在中间,准备抓捕。
楚昭也冲了出来,顾昔朝他使了个眼神,制止他的动作,然后不慌不忙,朗声朝皇帝道:
“陛下且慢!您不想请雨神降雨,解决干旱问题了么?臣有办法!”
继昌帝心下一动,挥手示意御林军暂缓抓捕,道:
“朕如何信你?”
顾昔毫无惧色,一本正经地忽悠道:
“刚刚臣所说之事,句句属实,钦天监克扣了贡品,导致天上神仙怨怒,只要把克扣的贡品补上,平息了雨神之怒,陛下再去求雨,臣保证,马上就能天降甘霖!”
继昌帝见顾昔眼神清明,不似疯癫之状,且言之凿凿,心下就有些犹豫。
“你确定?”继昌帝直视着顾昔的眼睛问。
顾昔丝毫不惧的回视,道:
“臣确定肯定以及一定!”
申昆就是个神棍,他知道根本就没有什么神仙,雨神也是他们编造出来的,如今眼见一个比自己更神棍的人要把皇帝忽悠住了,忙道:
“陛下,妖物之言不可信啊!”
顾昔玩味一笑,道:
“申大人,不如咱们赌一赌,就赌补齐贡品之后,会不会下雨。”
申昆才不信,齐大胜说下雨就能下雨,于是冷冷道:
“赌注是什么?”
“天子面前下赌注,输的那人就是欺君之罪,那就赌你我的项上人头吧。”顾昔云淡风轻道。
众大臣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申昆看向史怀仁,史怀仁点点头,申昆只得咬牙,狠狠说道:
“好,本官跟你赌!”
顾昔朝着继昌帝一揖,道:
“陛下,可准臣与申昆的赌约?”
继昌帝眸光深沉,在顾昔和申昆身上扫视几眼,他还是不放心,觉得齐大胜过于儿戏,斥责道:
“放肆!天子求雨,岂可一而再再而三?”
再求一次雨,万一求不来,他老脸往哪搁?
死个齐大胜和申昆不要紧,但纵是要了他们的命,也挽回不了丢失的帝王威严以及被臣子戏耍的耻辱。
顾昔呵呵一笑,道:“看来臣若不露一手,陛下是不会相信臣是神的使者了。”
楚昭放心了,每次阿昔露出这个表情,就要有人倒霉了,若非场合不允许,他都想拿把瓜子出来嗑了。
他有个在天界当将军的岳父,认识雨神也不足为奇,楚昭对顾昔充满信心。
继昌帝侧目:“你待如何?”
顾昔一指天上,道:
“据臣所知,雨神是个财迷,最喜把玩金银玉石,不如陛下派人,去申昆府上搜一搜,把他贪墨的购买贡品的金银搜出来,由臣亲自献给雨神,平息雨神之怒。哦,还有,若有银票,还请兑换成金银,咱们人间的银票,在天上不通用。”
“你,简直一派胡言!陛下啊,臣从未贪墨贡品,切莫信这妖物之言!”申昆大怒。
这是想借机抄他的家啊!
那能抄吗?这些年他贪污受贿的银钱可不少,到时就算赢了,他也落不得好下场。
史党们也站出来讨伐。
“陛下,镇西伯疯得不轻啊,还敢诋毁雨神!”
“陛下,臣本来还不信镇西伯是煞星呢,现在却是信了!”
“镇西伯朝堂之上,胡言乱语,冲撞陛下,其罪当诛!”
……
连袁广进都忍不住摇头叹息,好好的武将,怎么就疯了呢?
楚老将军回头瞟了孙子一眼,他这个孙子与齐大胜关系极好,他担心孙子情急之下做出傻事,却见他双目放光地——
似在看戏?
等到史党们讨伐完了,楚昭准备助攻一下,于是走出来,向上深施一礼,道:
“陛下,臣与镇西伯一同攻入突厥,她的神奇之处,是臣亲眼所见,那天雷真的是她引来的,臣信他!”
然后又取下随身玉佩,递给顾昔,道:
“镇西伯,我身上没带金银,不知这玉佩可能入了雨神的眼?”
顾昔接过,装模作样道:
“这玉佩成色不错,想来雨神是喜欢的,那我现在就把玉佩呈送雨神。”
说着,便双手捧着将那玉佩举过头顶,让所有人都看见。
嘴里还念念有词。
“你说你的道理,我不反击,但这是我的游戏,有我的规矩,宁可危险,有些疯癫,没有遮掩……”
若是林晓轩在场,肯定要笑死,这不就是雨神的歌词么?
顾昔念叨了一会儿,然后对着半空道:
“雨神大人,请接受来自人间的孝敬!”
话音刚落,那玉佩就凭空消失了。
看得殿内众人一阵惊愕。
过了一会儿,申昆才道:
“雕虫小技!陛下,他这不过是民间玩的戏法罢了!”
民间确实有些玩魔术的,可以变东西,但那都是道具。
继昌帝刚才可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镇西伯手中的玉佩的,眼睁睁看着玉佩凭空消失。
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楚昭联合齐大胜用道具玩戏法呢?
继昌帝朝身旁的太监道:
“去取一百两黄金来。”
随后又对顾昔道:
“既然齐爱卿能通神,那朕这里,有一百两黄金,你便也送给雨神吧。”
他的东西,总不可能是道具,镇西伯有没有撒谎,一试便知。
顾昔一喜,送上门的金子哪有不要的道理?
“臣遵旨!”